秦家女香君,正“娉娉袅袅十三余,豆蔻梢头二月初”的年岁,生得张芙蓉面,冰肌骨,玉貌妖娆,芳容窈窕,娇滴滴银盘脸儿,轻袅袅花朵身儿。
虽然微末出身,却倒百伶百俐,会一手好弹唱,针织女工,百家歌曲,无所不知。
父亲死了,做娘的度日不过,从九岁卖在宁国公府里,成了这顶顶钟鸣鼎食的名门望族家,嫡长公子宁国公世子边的贴身丫鬟,柳腰花态,色伎双绝,受尽宠爱,乃国公府一等一的体面人。
怎知世事难料,新皇登基,有旨意:天承运,帝诏曰,宁国公冯贺依势凌弱,辜负朕恩,有忝祖德,着革去世职,朕痛之入骨,愤不能平,琢赐连坐家族。望子年少,妇孺无知,特赐免死,男发配充军,女没入教坊司充为官妓。钦此。
一朝倾颓猢狲散。诚等将至,锦衣官先期录人口,锢其门,子女多遁避空室中。
箱开柜破,物件抢得半空,丫鬟婆子走的走逃的逃。
香君原也想逃,奈何是在主子身边伺候的,看押把守的官差众多,未曾寻得到机会。只得乖乖被押送去城北章台处教坊司。
负责羁押香君的锦衣卫见她乖顺,未有反抗,又生得这般风流旖旎,便怜她遭此无妄之灾,不曾缚住她。
可怜香君本是公子金屋贮娇纵着的乖乖,爱怜过甚,惯来是个怕风怯雨的娇娇儿性子,受此惊变,惊悸难平,不免有些浑浑噩噩的,此时苍白着张俏脸,半晌察觉到锦衣卫的好意来,又勉强着对人露出个笑。那锦衣卫愣怔住,倒不知怎的臊红了张脸。
等香君到时,教坊司外早已围了堆流氓闲汉,一望便知都是来看热闹的,污言秽语声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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