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天下没有不散之筵席,但这顿据说是个便饭的午餐,沈氏的五位家属竟吃了足足两小时。
一样米养百种人,既然有埋头吃饭的,就一定有高声说唱的。
沈太太会唱普契尼的歌剧,她激昂的话匣子,亦开开合合地囊括了五洲四海。
如今她位子坐得高,很想在众人面前做个说一不二的当家主母,然而她实在太啰嗦,叨得沈伽唯只想把她的脸按进盘子里去。
男主人这般客套隐忍,另一边的周医生却委实有点儿坐不住了。
他与人为善,一般不强行打断美人的兴头。但鉴于世界局势已经发展到了南美洲,他便给虎着脸的苏敬发了条信息,让二少爷拽着他伸过来的腿,使劲拉一下。
苏敬一字一句地读完它,那脸是虎得更深了。
他成年以后通常只拽女人的腿,就连大哥的腿,他也不能说摸就摸。
可他渐渐从这条信息里,嗅出了破釜沉舟的意味。
他不晓得,这套自虐系的控场技术,是周潜从小时候的体罚经历琢磨出来的。诚然,论起身子骨的强健,他肯定不可以和在座的两位小兄弟比。不过他体软像个猴,一直很会凹造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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