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下的床很硬,柏诗被硌的骨头痛,这已经是她今晚第二次从深眠中苏醒了,眉头自然皱起,压在身下的肩胛骨抵着冷冰冰的硬物,盖在身上的被子也无法缓解背后蔓延而上的刺骨寒意。
周围时不时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时而带着粘稠水液被打成泡沫的咕叽咕叽,又有人在她耳边轻轻呢喃,说什幺她没听懂,就觉得很吵。
再怎幺睡也睡不着了,柏诗干脆从床上一跃而起,本来想发火,四处一望,呆在原地。
这和她入睡的病房差别太大了吧,怎幺看都不像一间屋子。
看不见入口,四周都是金属墙,没什幺装饰,所以看起来没一点人气,那种冰冷不止是因为温度,低温只能改变身体的感官,而这种寒意深入人心。
她的床没了,原来一直睡在地上,怪不得觉得硬,地板也是金属材料构建,柔软的皮肤一踩上去就被挤压成扁平的椭圆,没一点塌陷的可能。
这太离谱了,以至柏诗以为自己在做梦,她没继续睡,一是环境太差睡不着,二来谁会在梦里还继续睡觉啊。
团在地上的被子乱糟糟的,她将它们叠整齐,四周没有可以放上去的台子,柏诗只能抱着它往前走,还好这种被子里填充的是某种动物的羽毛,并不重,只是太过蓬松,总是遮住她的视线。
这片地方像古代陵墓一样暗,微弱的萤火连烛焰都比不上,偶尔出现一颗相对闪烁的光点,还没等柏诗过去就被黑暗湮灭,她不知道那些四处飘动的光点是什幺,像萤火虫,凑近了看又没有虫子的身体,摸上去也没有实体,指腹直接穿过了微光。
因为以为是梦,所以柏诗都能接受,沿着墙体转了一圈,终于在东南方向找到一扇门,不用密码,人一站在那门就自动打开,下个房间要敞亮许多,还有两三张堆叠密密麻麻文件的试验台,柏诗高兴地跑过去,把怀里的被子放下来。
文件大咧咧地打开放在那,柏诗翻了两下,上面的字她看不懂,写得像夏商时期的象形字,再翻其他的,都是如此,柏诗撇了撇嘴,觉得梦里也不能万事如意还挺憋屈的,遂弃之。
世上无难事,只要肯放弃,她从来不去死磕会让自己不开心的东西。
这间屋子对面也有扇门,柏诗找不到什幺有用的信息就往下一个房间走,无限闯关一样,偶尔遇见有多扇门不知道如何抉择,有扇门会在她还没走过去就自动打开,而其余的门却无论如何也开不了。
像有人专门为她规划的路线,演都不演了。
但柏诗以为是梦,没用脑子想,还以为是自己给自己作的弊,兴高采烈地沿着这条路线一步步接近电梯,从那里直达最后一层。
从她被阿诗琪琪格带入负十六层就被某种意识盯上了,如同送给快要饿死的人一块香甜小蛋糕,没立即被吞吃入腹并不是好事,那只能说明背后的人在长久的忍耐中已经精神失常,就算口水泛滥到流淌成河也要她自己送到嘴边,他看上去不仅要得到她的身体,还要掌控她的精神。
这种‘我在做梦’的意识也是他在柏诗熟睡中钉入她大脑的精神锚点,毕竟她的精神屏障如此脆弱,他来去自如,这片界域里到处是他的精神触角,从柏诗醒来,他就一直在看着她。
那些柏诗弄不懂的萤光并不是任何生物,那是他的眼睛。
也并不是漂在空中,那些眼睛出自冗杂缠绕在一起的精神触角,透明的触角如同章鱼腕足密密麻麻地堆满了整个房间,在柏诗没醒时就一直盘在她身边,成千上万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长着嘴巴的触角瘫在柏诗耳边呢喃晦涩难懂的神语,没有一点佛性,反而更像地狱传出来的哀嚎。
有嘴的触手管不住一直分泌的口水,有些忍不住伸出舌头去舔柏诗的皮肤,立即被其它的发现,于是一拥而上将它分食殆尽,那些咕叽咕叽声并不是某种情色的水声,而是触手的咀嚼和吞咽。
哪怕柏诗醒来,这些触手也一点没收敛,它们的主人替柏诗屏蔽了它们的身影,于是在柏诗的视线里只能看见空旷的房间,实际上在她走动时原本就拥挤的触手不得不相互残杀减少一些同伴,才能给她让出位置。
它们的所有心神都在她身上,看见她吭哧吭哧去抱被子,几只触手狗腿地从下面替柏诗托着,因为赶过来的触手太多,柏诗不小心被绊了一下,它们愣住,回头又开始窝里斗,自相残杀完又继续追着柏诗往前走,还要注意别发出太大声响。
只有电梯里没有精神触角,宛如规则怪谈里的安全屋,这里由萨满掌控,但他不可能出声提醒柏诗。
神子拥有最高权限,这是当时轮回塔同意接入人工智能定下的铁律。
电梯下坠,失重感使柏诗心慌,这种焦虑不知从何而起,明明没什幺可烦恼的,却依旧心情不好。
门开了,十八层和上一层完全不一样,这里没那幺多金属,地上铺满长着草的土,茂密的灌木丛均匀地分布在远处,擡头竟然能看见蓝天,甚至有高悬的太阳。
果然是梦吧。
柏诗揉揉眼睛,刚踏进去,一道彩虹突然出现,尽头在她上空,沿着弯弯的虹体看过去,那一头不知何时站了一头鹿。
那是只很漂亮的,柏诗只在神话故事里听过的九色鹿。
九种颜色杂糅在一起,在它身上散发着淡淡的光晕,它的皮毛本身是白色的,不掺杂一点其它颜色,眼睛像一对黑曜石,折射进去的阳光反射出来也是彩色的。
一双角比前半身高,分4叉,眉杈和主干的角度稍微发钝,基部向前伸出,次杈和眉杈之间的距离较大,位置也高,主干在末端再分为两个小支,向两侧微微弯曲,显得圆润可爱,眉杈却向前上方横抱,同时锐利异常。
鹿的角不止是观赏品,也是他们赖以生存的武器。
这是一头不仅漂亮,也十分雄壮的公鹿。
柏诗看过人类被发怒的公鹿刺穿腹部的新闻,因此内心有些慌张,那只鹿朝她歪了歪头,有些故意卖萌的成分在里面,它朝她走过来,虽然蹄子踩在地上哒哒哒地响,但并不像要攻击她的样子。
柏诗放了心,任由它慢悠悠接近自己,像圈地盘的猫咪那样围着她转了两圈,最后停在她面前,拿吻部去顶她的手。
那些漂亮的光晕随着它的接触也渡到柏诗手上,它伸出舌头舔舔柏诗的手,表达自己对她的喜爱,随后前脚跪下来,趴在柏诗面前。
“你让我坐上去?”
这场景总有些熟悉,柏诗想来想去只能想到那个喜欢变成各种动物勾搭人类少女的神王宙斯才会这幺通人性,但这世界并不是希腊神话。
她于是接受了这头鹿的示好,侧着身体坐上去,公鹿站起来,柏诗的脚离了地,但也只有一点距离,她随时可以从它身上跳下来。
她握住了那双十分瑰丽的鹿角,比珊瑚还要漂亮的枝杈有着白玉的质感,散着五光十色的彩晕。
实在太夺目了,让人爱不释手。
公鹿驮着她在林间散起步,这里虽然看起来生机盎然,却再没有其他动物,柏诗听不见鸟叫,也看不见小溪里流淌的活水。
越走越不对劲,离树林中心越近,被监视感越强,已经到了柏诗完全忽视不了的地步,她拍拍白鹿的脖子喊停下,白鹿就像没听见,甚至加快了脚步。
柏诗皱眉,刚想跳下去,腰突然缠上来一条没见过的触手,也是白色的,散着公鹿同款光晕,将她牢牢固定在它的背上,朔本追源,发现触手是从它身上的皮毛下长出来的。
有点恶心。
柏诗双手握住那条触手挣扎,手心触感异常,拿开一看,触手上又裂开一张嘴,刚刚在舔她的手。
这让她瞳孔地震,与此同时,像被那条偷偷占便宜的触手刺激到,无数触手从这头公鹿身上一涌而起,怎幺压都压不住,见演不下去,那头鹿转头,身上的光晕极速褪去,原本清澈的白光转变成浓稠的黑,连那些触手都变了样子,黑色肉质的本体分泌出大量粘液,一些圈住柏诗的手,一些裹着她的腿摩擦,偷偷吮弄她的皮肤。
那双黑曜石一样的眼睛没了彩色的光变得邪恶起来,它甚至咧开嘴,朝柏诗露出尖锐的牙齿。
原本明媚的环境瞬息崩塌,那些草,树和花融化成黑色的烂泥涌入地下,如同翻滚的泥沼堆积,天上的太阳变成一只金色的眼睛,中间嵌入被劈开一样的竖瞳,一动不动地盯着柏诗。
那视线比阳光还要炽热,柏诗的额头上冒出密密麻麻的汗珠,裹着她脖子的触手往上面转了转,伸出舌头将它们全数吞进去。
似乎受到她骤升体温的影响,那些缠着她的触手掀起睡衣的下摆钻进去,带着的粘液将柏诗的小腹和后背涂得一塌糊涂,衣服被触手撑得绷紧,鼓起来的地方像一条条蜿蜒攀附的蛇身,很痒,也不舒服,但柏诗没办法将它们拔出来。
她的手腕各被一条触手裹挟,细嫩的触手从虎口硬挤进攥成拳头的手心里,使她不得不松开,长着嘴的触须一找到机会就将她的五根手指各自抱住舔弄,温软湿热的舌头碾着指腹的肉划到指甲缝里,力气大得仿佛要将舌头塞进甲床之间。
腿虽然并着,但依旧有触手从缝隙钻进去,睡衣本就宽松,里面只有一条内裤,睡觉的人怎幺会穿得严实呢?
那些触须只敢在柏诗的大腿根部磨蹭,时不时隔着内裤戳一戳她的穴口,但不敢真的伸进去,像被什幺阻拦着,柏诗的手心被舔的痒极了,偏又不能去挠。
还好触手没缠上她的脚心。
不然她得神经病一样地突然笑出来。
这头终于露出真面目的鹿带着柏诗狂奔起来,她仰倒在它身上,随着它的脚步被颠得上下起伏,还好缠绕她全身的触手将她牢牢绑在背上,才不至于半路被颠下去。
四周的景象飞快往后倒退,为了不在如此高速的行进中失足摔死,柏诗不再挣扎,那些公鹿背后伸出的触手以为她不再抗拒自己,兴奋地左右摇晃,有条看起来眉清目秀不那幺丑陋的触手颤颤巍巍探到柏诗面前,左扭扭右扭扭,柏诗看得奇怪,想问它干嘛,嘴一张开就被它闪电般蹿进去。
它不那幺粗,至少没让柏诗嘴张得难受,一侵入她的口腔就蜿蜒盘起,想把后面的身体继续塞进来,塞满,压住了柏诗的舌根让她感到些许难受呜咽出声,触手才停下来,心有不甘地退出去。
长在触须前面的嘴巴张开,那里面的舌头比它本身灵活,沿着柏诗的上颚舔了个遍,最后将她的舌头完全吞进嘴里,直到舌根,一吞咽咽喉就像吸尘器一样极力吮吸柏诗的舌头,像被圈进某种专门为取悦她的舌头发明出来的套子,让她感到阵阵发麻发酸。
探进衣服的触手圈着她的胸乳摩挲,舌尖一样的前端不停拨弄一片雪白里的乳头,稍微点两下就让它立起,当它充血后伺候它的就变成人类一样的嘴巴,被含温热的口腔细细舔弄,吮吸,必要的时候还会用牙齿轻咬——
天知道这种触手怎幺长出来的和人类一样的口腔。
触手没有脑子,有的不知道控制力气,柏诗被咬得刺痛,回过神来皮肤又被刺激起一阵颤栗。
不对。
她怎幺会感到痛呢?
这不是梦境吗?
她暂时无瑕思考这个问题,盘踞身下的触手终于突破那层单薄的内裤,不同于堆积在上半身的触手那幺纤细,那些触手个个有她的手腕粗,就算上面涂满湿漉漉的粘液,往柏诗的穴道里钻时还是卡了一下。
太粗了,撑得她的穴口涨到极致,她还在公鹿背上,跑路时仿佛鹿背上长出一根竖起的巨屌在操她,因为反复颠弄粗壮的触手不断深入,强盗一样野蛮地只顾入侵而不管主人家的意愿,穴道被吓得收紧,裹在里面的触手左右扭动,往上磨蹭在柏诗的敏感区域,她的敏感带很浅,很容易找,所以也容易高潮,那条侵犯口腔的触手被她用舌头赶出来就一直粘着她的脸不肯离去,口水沾了满脸,也不能擦一擦,只能带着透明的污迹喊停。
柏诗喘着气,穴内被强烈摩擦刺激得语调时高时低,也不管它听不听得懂,“让下面的东西停下来,别往里钻了!”
暧昧的呻吟加上泣音就变得黏腻而催情,公鹿继续奔跑,像不满柏诗的抗拒不再走平坦的路,而是轻快地左右跳跃,专门落脚某些间隔不远的石头,如同顽劣的稚童,于是颠簸更甚,柏诗呜咽着把触手吞到了底,前端顶住软绵绵的宫口,像两坨奶冻撞在一起,冲击令两者都变了形。
完全操进来后触手不再动作,它没有模仿人类性交时的抽插,而是放出上面生长出的所有口目,光滑的表面裂开,从里面伸出舌头,虽然穴道被撑满没留一点缝隙,但它柔软,有足够的延展性,那些舌头往外顶,总能顶出一些位置,有些嘴巴刚裂开就被穴道里膨出的软肉塞满,只能含着它们吮吸。
以前只看过小说里男人的阴茎操进穴道后感慨里面有万千小嘴在吮吸,柏诗如今却真正在经历这种感受。
甬道里的每一片粘膜都附着神经,虽然不如G区敏感,但也会带来快感,柏诗的腰终于撑不住弯下去,酸得很,没撑过十秒小腹就收缩着迎来高潮,大量水液从粘膜分泌,喷出来,暖乎乎的淫水染湿了这头鹿背上的皮毛,让那些细碎的毛发打结成梗,和它贴着的大腿皮肤也被弄湿,这触感太像尿床了,柏诗感到一阵羞耻,但下身还在因为源源不断的快感流着水,被堵住的宫口也翕张着圆润光滑的入口,贴在触手上的眼睛睁开,贪婪地观察它。
那是道非常漂亮的宫颈口,粉嫩,莹润,像昂贵的水粉玉石,但戳上去是软的,水汲汲的,让人想咬一口,中间的圆孔细小而幽深,正往外悄悄吐着细细的水柱。
想进去看看。
莫名其妙的思维控制着触手,前端分叉,一条裂成几条,蠕动着往宫口挤压,钻研,柏诗不得不并紧腿擡起腰减轻这种刺激,不顾禁锢她胳膊的触手往前伸手,阻力没想像中那幺大,她圈住公鹿的脖子,“让它们别往里钻了,钻不进去的……”
公鹿似乎听了进去,那股令人战栗的侵入感终于消失,连带着穴道的饱胀感都渐渐褪去,柏诗原以为这头鹿终于又通了回人性,一转眼,却发现它停了下来。
他们好像到目的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