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习持续到了深夜,直到酒吧老板兼练习室管理员不耐烦地来撵人,夏迟烨才擦着汗不情不愿地开始收拾东西。
秋草已经靠着墙睡了一觉,她不习惯熬夜,震天响的音乐也吵不醒她。
仙姬叼着便利店买的鱿鱼干,推了她一把:“秋草,挪窝了。”
“哦……”
秋草揉着眼睛爬起来,迷迷糊糊跟上队伍。掉在队尾的夏迟烨把吉他背好,揉了她的头发一把,牵住她:“叫你别来了。”
走在前面的阿禾对仙姬使眼色:年轻人就是腻歪。
仙姬把剩下的鱿鱼干分给他,算是赞同。
白花花的月亮高悬于顶,夏迟烨他们住的公寓是贝斯手的私产,贝斯手本人则另有去处,不与他们同往。
电梯吱呀吱呀挤上目的楼层,四人疲惫地拖着步子迈入狭窄的三居室。仙姬见秋草还不是很清醒的样子,先叫住了她:“今晚先和我凑合一晚?”
夏迟烨反应过度地跳到两人之间,挡住秋草:“她肯定和我睡啊!”
仙姬皱眉:“我对未成年没兴趣,你——”
阿禾吹着口哨从客厅置物架上抽了一盒套子,抛给夏迟烨:“别影响明天演出哦,也别太吵。”
仙姬眉头锁得更死了:“你们——”
夏迟烨那一嗓子已经完全唤醒了秋草,打着呵欠,秋草自行下了决断:“谢谢海拉姐,我看夏迟烨的床大一些,今晚我还是和他挤吧,我俩不会做什幺的。”
她困死了,只想睡觉。
仙姬比了个“OK”的手势,当事人都这幺说了,她懒得管了。
反而是夏迟烨浑身不自在,等秋草洗漱完安详地躺下,他还坐在旋转椅上磨皮擦痒。
“……你和别的人也这样?”趴在椅背上,他忍不住问出口。
“当然不会,你不是我男朋友吗?”
夏迟烨被成功顺毛。
“仙姬她以前谈过女朋友,虽然你不是她喜欢的类型……”他又想起一件事,再次纠结起来,“你别和她走太近。”
“……”秋草开始烦了,“还睡不睡?”
“睡睡睡。”
夏迟烨快速钻到凉被里,虽然肚子里藏了很多蠢动,但他也的确累了。
抱住秋草在她脸上亲了一下,他背过身,两只枕头很快承接了两个不同的梦。
*
第二天正午过后房间才有人的响动,秋草行李就一个包,夏迟烨便给她拿了件“Buring Sommer”的文化衫作为换洗。因为过于宽大,她不得不把下摆打了个结。
阿禾看一眼就明白了夏迟烨的心思,呵,雄性,就喜欢玩男友衬衫气味标记这一套。
仙姬也是看破不说破,晃着摩卡壶和茶包问这几个还在打呵欠的小朋友:“咖啡还是茶?”
麦片配酸奶,再从冰箱里艰难地翻出果酱和半包饼干,这就算早午餐了。
秋草有被这种糖分过高的饮食腻到。
“还得去场地试音……”
“盖特已经到了,我们得抓紧。”
夏迟烨把果酱抹到饼干上,递给秋草:“演出五点开始,你可以先在附近转转再来。”
阿禾目瞪口呆,搞不明白一直表现得很腻歪的小情侣怎幺自由度这幺高。
这种时候不应该分秒必争地贴在一起吗?
秋草拒绝了饼干去摸酸奶和勺子,一边点头:“好。”
见两人就这幺商量妥当,阿禾忍不住多嘴:“这是我们乐队重组后第一次登台演出,小烨很看重,也有点紧张,等结束了他带你去逛……”
“我才不紧张。”夏迟烨反驳。
“你闭嘴!”阿禾觉得很糟心,“秋草妹妹在东都还有别的熟人吗?”
秋草摇头。
仙姬扇了还企图多管闲事的阿禾一下:“人有自己的相处方式,你把心思放到演出上来。”
阿禾委屈。
他还不是怕夏迟烨被甩会影响他们乐队的发展。
毕竟这小子的灵感和情绪直接挂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