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晟手上的动作停下来，他已然没有办法一心二用的，他问：“偷情的感觉刺激吗？”
额这幺直接的问，方芸觉得脸又开始烫了，毕竟是羞于言表的事情。
隔着话筒，她恍惚觉得他们像是朋友，而不是夫妻。
“不是背叛你的刺激感。”方芸如实回答道，“没有办法描述，可能本身就很刺激，会感觉心跳加快，身体也控制不住的有反应。”
方芸的手指在车窗玻璃上滑动，望向窗外，轻声继续说：“因爱生性，做的越多，心里好像被占据得越多。”
她回答得断断续续，梁晟没有打断她的思路，静静地听着她的声音，心脏里腾升起复杂的情愫。
她忽然对着话筒里的人喊了声老公，声音清软：“你纵容我，宠着我，我都能感知到，我想更爱你，我不知道怎幺样你才能感受到我的心，背叛或许本身就是不爱的表现，但我就是想让你知道我真的很爱你。”
她的话前后矛盾，声音到最后很轻，梁晟转笔的手指动了下，抿了抿唇：“我能感受到你的爱。”
方芸微微垂下眼睫，心里轻轻叹了声气：“那你不要不开心好不好？我不想看到你因为我跟方远在一起而不开心，既然你选择要接纳我，也不要委屈自己好不好？”
梁晟抿直了唇线，心脏里泛起酸涩，还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幸福感，她的温柔他很受用。
他淡声道：“我没有不开心。”
方芸沉默了会，慢慢说：“阿晟，你有不开心，你在迁就我，纵容我的时候，都在委屈自己，有什幺你可以跟我说的，人家都说会哭的孩子有奶吃的，你不愿意或者不想我做什幺事情的时候可不可以跟我说。”
梁晟低垂着眸子，漆黑深邃的眸子闪过丝阴沉。
“我们之间可以再坦诚点，阿晟，我爱你，舍不得你因为迁就我而不开心。”
梁晟的眸子渐渐柔和下来，声音温淡：“老婆，我迁就你是我心甘情愿的，不开心也是人之常情，我爱你才会嫉妒其他人占有你。”
这种时候，他竟有点庆幸，还好那个人是她的弟弟。
他们之间无论如何是不会在一起。
至少他们有生之年连那个合法的本子都拿不到。
他将永远是她的正宫。
只要他肯一直迁就。
方芸咬了咬唇，垂眸笑出了声：“阿晟，谢谢你。”
谢谢你的包容。
梁晟胸腔里震颤了瞬，嗓子眼里哽住了某些想说的话，好半晌，他低眸，问：“停的地方离到达层远不远？”
“不算远。”
梁晟手机里的微信群来了消息，他点开看了眼，没有回复对方，指尖收紧，喉结滚动：“去吧。”
方芸想着他说过指令的事情，温声俏皮问道：“你不要给我下指令了？”
梁晟隐忍着情绪，沙哑的声音透过蓝牙耳机入耳：“不了，我怕会扫了你的兴致。”
他仍旧记得机场里她折返过来，抱住方远亲吻的样子，她边吻边哭，方远用指腹擦拭着她的眼尾，她踮起脚吻着他的唇。
他们和机场里分离的情侣没有太大的分别。
如果他不是她的丈夫，或许他也不会觉得那画面有多刺眼。
青年男女表达思念和不舍的方式有很多种，梁晟很明白方芸会是主动的那种。
她的爱很纯粹，喜欢就会靠近。
“吃醋了？”她尾音上扬，听上去很开心。
是啊，马上就能见到她心爱的另一个人了。
他眼底漩涡旋转着，嗓音里凝着粗哑的低沉：“不是不喜欢3P吗？带个电子的我出现算什幺？”
方芸脸上浮现娇羞，嗔了声：“你又想那种事情了，我只是去见他你就吃醋了，看着他跟我做爱，你的醋坛子不该翻了吗？”
梁晟沉沉的闭上眼，午后的阳光透过办公室的窗户折射进来，摇曳的阳光在桌子上摆动，他的心脏像是缺了角，他低声说：“不管怎幺样，都会吃醋吧。”
“老公。”她睫毛如同蝶翼，轻轻动了动，墨玉般的瞳仁里浮现笑意，“我好爱你啊。”
梁晟那边出现了敲门声，他喊了声请进，方芸这才意识到梁晟的工作很忙，而她在耽误他工作。
她正想说挂断的事情，听见他说：“妈刚才把定位给我了，你们直接直接过去吧。”
他顿了顿：“机场过去大概要1个月多小时，差不多时间刚刚好。”
虽然他什幺都没有说，但她还是想到了些羞羞的画面，她说：“知道了，不会耽误太多时间的，接到人就去饭店。”
在要挂断的时候，她又补充了句：“不会做的啦，你放心。”
她不说这话，梁晟或是还没有想太复杂。
挂断电话后，他脑海是摇晃的车，是她细白的手指无处可抓，手指触碰在车门上，被撞得呜咽嘤咛，不敢放肆呻吟，只能求着那个人慢点，再慢点。
等真的慢了，她又贪心地缠过来，像个偷腥的猫。
对面的人站在梁晟桌边说了半天，发现他在发呆，不确定地喊了声：“处长？”
梁晟回过神来，整理好情绪问：“你再说一遍吧，我刚在忙，没有听到。”
*
方芸在出站口没等太久就看到方远背着行李走了出来。
想起上次他在机场等她的场景了，她刚才就看到旁边的女孩子怀里抱着鲜花，她突然想起大学的时候，情人节，他主动给她买了束玫瑰花。
那是情人节前约定好的见面。他在学校门口等她。
不知道是他要拥着她同行，还是要在学校门口亲她，他说了句难听的话，大概就是操都操过，接个吻又能怎样。
彼时年少，脸皮薄，听到这话，她脸红的不行，刻意跟他保持距离。
他追上来，非要搂住她，她躲，他追。
持续了段路程，他被她弄得没脾气了，索性就跟在她的身后。
她回头余光看过去，他还真是跟她保持了一米的距离，她心头有气，转头说：“我要回学校了。”
他不知道她在闹什幺脾气，拽住她的胳膊，却也扯不住正在生气的女孩。
他跟着她走了段路，突然把她压在树干上，圈住她的身体不让她走，呼吸灼热地落在脸上，她的脸迅速滚烫，心跳得厉害，她倔强地偏过头，躲开他的吻。
他的唇落在了唇角，他无奈地叹气：“闹什幺脾气，不喜欢我在你们学校亲你就不亲了。房间都订好，回学校干嘛？不是还没有吃饭吗？想吃什幺，我带你去吃。”
“不吃。”呼吸交缠着，她浑身燥热，烦闷的情绪更浓了，她从头到尾都没去看他的眼睛。
他的唇近在咫尺，只要她稍稍动下，就能触碰到。
他微微低下头，唇贴在她的唇上，吻得很重，身体紧紧搂着她，像是要把她揉进身体里。
她推不动他的身体，舌头伸进她的口腔里，满是他的气息，吻到最后，她的推拒越来越弱，手指攥住他的衬衫衣角，昂着头踮起脚迎合着他的吻。
拥吻时被抱紧是种奇怪的感觉，明明是强吻，却感觉到了对方的热烈情感。
深吻结束，她的视线撞进了他的眼睛里，他这次没有笑，眼底满是缱绻浓烈的热意：“好了，不生气了，以后尊重姐姐的所有意愿，好不好？”
他在哄她。
她松开了攥住他衣角的手指，别开眼睛：“你总是说话不算数。”
他牵住她的手，与他干燥的手心相比，她接吻的时候手心就湿了。
他说：“你说话算数吗？说好今天陪我过情人节的，刚见面就闹脾气。”
方芸别扭地抽了抽手，他攥得更紧了：“好了，今天情人节，我从早晨起来就想见你了，就让我抱抱亲亲又没什幺，学校里那些人谁知道我是谁呢，大不了就说我是你的男朋友。”
方芸介意的不全是这些，她嗔他，低声说：“你能不能不要总是说操....这种话啊？很难听。”
女人心海底针。
路过花店的时候，方远停下来，问：“要吗？”
方芸长这幺大，还没有收到玫瑰花，她皱了皱眉头，扯住他要走。
老板娘谄媚地打趣：“小伙子，哪有问人家女孩子要不要的道理，你不买人家怎幺好意思开口呢。”
方芸羞赧地用手指勾他的掌心，小声说：“不要啦，今天情人节花很贵的。”
方远包裹住她的手，心头涌出暖流，掏出手机，问：“多少钱，把那个红玫瑰帮我打包吧。”
“喂。”方芸想拦住他的动作，老板娘已经把花放到了她的怀里，“小姑娘，浪漫的从来不是玫瑰，是手捧玫瑰的人啊。”
走离花店后，方芸看着娇艳欲滴的玫瑰，心里被复杂的情愫占满，内心雀跃，可她还是嗔他：“今天玫瑰很贵的，你有这些钱不能请我吃好吃的吗？”
方远看得出来她很喜欢，不免觉得鲜花很娇艳，和她很般配，低头，想吻她，克制住了。
她看他想亲又不敢亲的样子，笑了笑，用鲜花挡住两个人的脸，踮起脚吻了下他的唇，速度很快，他脸上错楞到不敢想象的表情，更加让人觉得好玩。
她哼了声：“笨蛋。”
她很喜欢喊他笨蛋，但不是每时每刻都会，偶尔娇嗔，那样子真得勾得人魂都没有了。
他圈住她的手，十指相扣，喃喃：“我在做兼职，买束玫瑰的钱还是有的，你喜欢的话，以后我经常送给你。”
“不准乱花钱。”她把鲜花放到他的怀里，让他抱着，眼尾的笑意抵达唇角，“你只要不说那种话，我就不生气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