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芸洗完手回到包厢,一眼便看见了梁晟。
梁母张罗着她跟着梁晟坐下,坐下后,梁晟攥住了她的手背,侧身在她耳边问:“去哪了?”
方芸前一秒还沉浸子跟方远的打情骂俏中,下一秒被梁晟轻声询问,她感觉到浑身如同电流窜过般的酥酥麻麻,低着声音回答:“去洗手了。”
方远推开门就看到方芸侧着身子靠近梁晟,如同耳鬓厮磨,他墨黑的瞳仁瑟缩了瞬,梁晟也看见了他,原本没有波澜的眼眸里露出了些许的笑意,唇角微弯,抓住她的手放在腿上:“黎欢刚给你礼物,没有看见你,放我包里了。”
一道炙热的视线让方芸不由地擡头,她看过去,方远的眸子绽着冷意,明明还是那张充满少年感的脸庞,这会看过去,很凶。
方远被长辈们招呼到了方芸的身边,他礼貌地颔首,落座。
方芸很想抽回被梁晟攥住的手,她不想亏待他们任何一个,只是如今的场合,她只能是方远的姐姐。
*
饭局上,还有梁晟爸爸的几个兄弟,有个是军转干的,听到方远要报考军校,聊得很投机,当即说将来有什幺事情需要帮忙可以提出来。
方远端起酒杯敬了那个长辈,他们又聊了很多,方芸歪着头看喝了酒卷起袖子的方远,他的手臂都是肌肉,还有上伤疤,皮肤不算白皙,有点黑皮,倒是显得更有劲了。
梁晟这边和姑父聊着工作上的问题,方芸也不太能听懂,她抿了口水,突然想起身去卫生间。
她刚动了椅子,两个人正跟人聊天的人同时朝她看了,异口同声地问:“怎幺了?”
方芸脸上泛起不自在的红晕,大概是心虚,她低着头,声音很轻:“我去个厕所,你们聊你们的。”
黎欢跟着也出来了,对着镜子,她打量着方芸,笑嘻嘻地说:“嫂子,你到底是怎幺拿下我哥的啊?我感觉像他这样的男人肯定很难追。”
方芸擦拭着手,唇角露出幸福的笑意,思索了会:“他追的我。”
黎欢听过他们的爱情故事,所有的一见钟情都是见色起意。
她望向方芸不施粉黛的脸庞,突然想起了方远那种俊秀的容颜,她说:“你跟你弟弟长得好像啊。”
方芸今晚心情格外的好,她眉眼弯弯道:“我们是双胞胎。”
黎欢挽住方芸的胳膊,自顾自地说了起来:“我很久没见过我哥了,你们刚下车的时候,我差点以为那是我哥,嫂子你这个身材脸蛋真的跟帅哥百搭。”
方芸被她夸得都不好意思了,进了包厢,姑父问:“说什幺呢,笑得这幺开心。”
黎欢坐回到她爸爸身边,朝着方芸他们那边看过去,嘴角还带着笑:“说嫂子长得好看。”
众人看过去,附议。
方芸的脸发烫,低垂着眉眼,很不好意思。
方远跟长辈聊着天,突然伸手过来把手机递给了她,借着这个势头,他歪过头说:“帮我去拿下手机。”
酒精的气息不算浓郁,灼热的气息落了下来,肌肤触碰,她浑身好像被电了一下。
她按了下屏幕键,出现的是她的照片,她眼神躲闪,熄灭了屏幕,随后小心地解开了密码。
他的密码一直没换过,除了那个借别人的手机,他的密码一直都是她高三的班级号——
“316316”
她翻了遍,发现他连抖音都没有,短信的消息都是些银行卡的余额通知之类的。
长辈起身去卫生间了,方远侧身过来:“查什幺呢?”
方芸把短信展示给方远看,嘴角露出弧度:“你卡里还挺多钱的。”
方远的酒量还算可以,实际上他今晚是不想喝酒的,喝酒会影响发挥。
他觉得今晚就像是他们的洞房花烛夜。
应该彻夜不眠才对,但他不能去拂了长辈的心意。
方远瞥了眼屏幕上的内容:“有查到什幺吗?”
什幺都没有。
他的微信更干净,除了跟她每天都在聊天,上一个聊天的人竟然是上周五有人问他什幺时候休假。
而他也只是简短了回了句,还没有确定。
方芸点开了他们的微信聊天界面,设置的背影图是她大学时期穿学士服的照片,满脸的青涩。
粱晟歪过头,自然也看见了。
他因为病刚好,方芸没让他喝酒,他喝了口白开水,问:“黎欢想去KTV唱会歌。”
方芸擡头看他,又下意识地征询的目光看想方远。
方远隔着方芸,平视粱晟,捏了捏太阳穴:“姐夫,我喝多了,我想先回去休息。”
姐夫——
听起来并无异常。
只要方远没有直直地盯着方芸看,粱晟也不会觉得这声姐夫有多刺耳。
*
第二场。
方远不去,自然有人需要送他先回去休息。
粱晟被黎欢和几个堂兄弟缠着,非要他去唱几首歌,方芸有点尴尬地站着,因为她在等粱晟的同意。
方远像是喝醉了,站都站不稳,身体斜靠在她的身上。
外人眼里,并没有什幺,不过是姐弟之间亲昵罢了。
粱晟黑沉的眸子里没有情绪波动,他静静看了眼方芸,知道她在等什幺,他同她一起扶住方远,说:“你先送阿远回荣盛吧,密码还记得吗?”
说着,他拖着方远塞进了车里,方芸站在车边,亲吻粱晟的脸,软软的腔调说:“生病刚好不要喝酒。”
梁晟扣住她的腰,不肯松手,方芸抱住他,哄道:“他喝太多了,我先送他回去。”
“堂哥他们都在等你呢。”方云踮起脚在他唇上吻了又吻,“不是答应我不开心都要告诉我的吗?”
他箍紧她,不让她离开,抱了很大一会,他才说:“走吧。”
*
方远靠在车窗上看着他们两口子依依不舍的道别,眯着眼睛心里不知道在想什幺,恍惚了很久,他们才松开,等到方芸上了车发动了车子,方远降下车窗,带着酒醉后的糊涂腔喊他:“姐夫,你们慢慢玩,我们先走了。”
梁晟对视上他清明的眼眸,哪里有半分的醉意,他拳头攥紧,胸腔剧烈起伏,心里很不痛快,更不是滋味。
就像是他亲手把她最爱的人送到了别人的床上,虽说只要她开心,他就愿意做任何的牺牲,当真正面临的时候,那种胸腔里泛滥起的酸涩,足以把一个人腐蚀掉。
*
方芸同样楞了下,她不确定地问:“你是不是没醉?”
他眼底清明,歪过头,唇边带着若有若无的笑:“你想我醉,还是不想我醉?”
痞子。
两个人都清楚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幺,谁也没有再开玩笑撩拨对方,进了门,两张唇急切地贴合着。
她终于做出了在机场就想做的动作,跳跃到他的怀里,孔武有力的双臂抱住她的腿,她双腿缠住他的腰,他的掌心挪到她的臀肉上,他昂着头,黑暗里的呼吸格外暧昧。
她低下头捧住他的脸,吻住他薄软的唇,含糊不清地喊他:“我想你一整天了,阿远。”
发硬的性器撑起休闲裤,方远憋得难受,他仰头跟她接吻,吻了很久,他们呼吸都乱得不像话了,他抱着她往里走。
房间里没开灯,借着微弱的月光,他们跌落在了皮质沙发上,他继续低头吻她:“姐姐一整晚都是我的,可以吗?”
可以吗?
人在欲望膨胀到极致的时候,没有什幺事是不能答应的。
她的手还在他的衣服里摸索着他的后腰,那儿的肌肉很硬,和他的阴茎一样,都是硬的。
“好。”她没有思考的空间,也没有思考的能力。
她只知道她很想他,很想很想他,想到没有其他的办法来宣泄,只想融入他的身体里,让对方感受到她很需要他,很想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