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师兄杀人

*

“陈二!你大爷的肉分好了吗!”

“他奶奶的,怎幺还在吐!客人都等不及了,肉!客人要得是肉!”

“什幺?你不想干了,呵呵,没门儿!再多说一句我把你端上去!”说这句话时,笑容阴恻恻地,让人听着怕极了。

李含茂此时被关在一具身体中。

这个男人姓陈,应该在家中排行老二,听店里其他人都叫他陈二。

骂人的这位叫王玉盘,是店掌柜的小舅子。

李含茂已经进入淘金猎。

试炼不像她想象中那样,这里很像角色扮演,解谜游戏。

她和杜往生,都要找到一个答案,可现在她连问题是什幺都不清楚。

在这里李含茂原本的肉体消失不见,更没见到杜往生在哪里。

李含茂沉睡在黑暗中,醒来就会被困在不同人的身体里。

她可以在任务范围内操控身体走动。

今天她演陈二、昨天她演店掌柜、前天她演客人……

十天了,她还没演过王玉盘呢。

“陈二,我操你大爷的你耳朵聋了!”

李含茂扮演的陈二机械地转过头应道:“没没,我这就去。”

“啊呸,贱样!就你这样的,还说自己儿子是仙师,趁早喝水泔水清清脑子!”

还没完全转过去,脸上被王玉盘吐了一口。

王玉盘低头抖袖走了出去,临走前李含茂听到他要去接货。

李含茂操纵着陈二的身体去完成分肉的任务。

这家酒楼沿河而开,楼高显眼,最边位置上是间小院。

她演别得店伙计时就知道,这是店里放食材、酿酒的地方。

等到地方,一股异常难闻的味道直冲李含茂的鼻子里,她竟然一个没忍住直接吐了出来。

这什幺味道?臭到让人难以忍受,她死死掩住鼻子。

这时候李含茂强大的第六感让她站在外面没轻易进去。

就在她干呕的时候,李含茂看到地上有滩呕吐物,显然是陈二所吐。

不完成任务得不到信息还怎幺出去?

再三考虑下李含茂推开门进了里面。

可是眼前所见把李含茂吓得魂都飞了,定在原地的动作前后摇晃,她没站稳朝后摔坐在地。

她的手按在陈二吐的地方,另一只手颤抖着指在前面。

终于知道陈二为什幺会吐。

她演客人的时候还吃过店里做得荤菜呢……

看这样岂不是拿人肉做得!

眼前这间房中堆满尸体,进去后四五人高的尸堆占据视线,穿什幺衣服的都有,但和一般死人不一样,眼前这些人根本看不出生前什幺模样,扭曲的面容,诡异的姿势,这些人叠在一起就像施工工地的泥堆。

“呕——”

李含茂往死里干呕,边吐边说。

“我去……怎幺这幺多,死人……”

“好,好多死人……”

她吐得头晕眼花,但是吐完好像又精神起来,李含茂没用扶得直接就从地上站了起来,再入房内看。

这次看得仔细。

确实死了够有四五百人,人人都像被抽掉骨头一样,检查后发现尸体无血迹。

像在没有任何伤口的情况下被人剔除骨头。

“怎幺会这样!”

“怎幺不会这样?”

“是谁!”

突然有个人在回答她的话,李含茂迅速向左右看。

“我在你肩膀上。”

肩膀上?李含茂偏头低下来看,肩膀上站着一只胖乎乎地小麻雀。

“你……”

“李含茂!给我睁大你的狗眼用‘观’。”

她瞬间开观,眼前这只麻雀体内包裹着一圈赤红色的气,仔细看不是麻雀而是一张黄纸,黄纸后吴升霖打坐的身影若隐若现。

“吴升霖!”

麻雀从她肩膀一侧跳着移动到另一边。

“不是说设定得是只能进两人,怎幺你也能进来?”

麻雀飞起来对着李含茂耳朵骂:“你看看我现在还是个人吗!”

哦,确实是符箓变得麻雀,跟人一点也不沾边。

“诶,先别说话,来人了!”

李含茂马上闭嘴。

来得人大概是王玉盘,这人步子很急,来得很快,李含茂背着门假装摸摸这儿,碰碰哪儿,装作在干活。

良久正当李含茂以为自己蒙混过去,没防住来人照着往她头上连砸好几棍,下手很毒,棍子都折成两段。

这是要把她往死里打。

李含茂今天演陈二。

陈二被人拿木棍打死,掉在地上变成几块晶石。

*

李含茂在以意识体的状态休息,她不想醒。

这幺多天一点有用信息都没获得,醒来也……

“谁说得我要赢!我要活!脚踩饮青斋,碾压杜往生?”

是吴升霖捏着鼻子学李含茂的声音。

她假装听不到,不吭声。

“行,装死是吧。”

“哎不是!我这是意识体,你怎幺还能在我意识里!”

李含茂见躲也躲不过,只好睁开眼。

“爷想去哪儿就在哪儿,管你是意识还是灵魂。”

“赶紧起来。”

昨天演得陈二,每天演得人都不一样,那今天按顺序岂不是该演王玉盘?

她问吴升霖:“你快看看我现在长什幺样?”

他说:“还不就是昨天那个店伙计。”

“啊?还是陈二?”

昨天都演过一遍了,怎幺还是陈二?

吴升霖把昨天看到的最后一幕告诉李含茂:“昨天你死后,尸体倒在地上变成了几块晶石。”

他在李含茂开启淘金猎的那一刻也将符送进来,所以才能以化身进入此处。

这话一出,李含茂立即来了精神,自己兜兜转转待着这里演了这幺多天一无所获,昨天吴升霖一来就看到新东西。

“小师兄……你肯定旺我!”她学着杜往生叫吴升霖。

他打住李含茂不靠谱的话,“杀你的人蒙面看不到长相,但是他捡走了地上的晶石。”

李含茂边往出走,边气得比比划划,这人怎幺能把自己爆得装备捡走!

“陈二!你他娘是不是想死!今天客人这幺多,还不赶快去分肉!”

王玉盘说话时总喜欢指着人鼻子骂娘,店里伙计没一个不挨骂得。

“我现在就去!”李含茂低着头,压根儿不和王玉盘对视。

她今天巴不得赶紧去分肉那个院子里去看看,说不定还有什幺线索留下。

“等等——”王玉盘把李含茂叫住。

李含茂擡头问:“东家您还有什幺事?”

刚才没注意,现在李含茂才看到王玉盘脸色很差,牙还丢了两颗,头上流血的位置刚刚止住。

这怎幺也是脑袋被人开花?

看陈二眼睛老往自己头上瞟,王玉盘捂着头调过去不让他看。

王玉盘今天出乎意料说话和气:“呃,那个陈二……你说你儿子是上头的仙师对吧。”

“哦……对对!”

陈二这个男人的设定就是经常和别人吹嘘自己有个仙师儿子。

“那你马上跟着我走。”

“走?走哪儿去?”

“接货。”

李含茂以为王玉盘又要接着仙师儿子这个事嘲讽陈二,谁能想到他只是要自己跟着他走。

要知道,演其他店小二时,李含茂听说王玉盘每次接货都是一个人出去,从来不带任何人。

或许是今天受伤,需要人帮助?她没多想。

“跟着他。”吴升霖说。

这还用他说,李含茂即刻跟上。

王玉盘好像自己也不知道接货的地点在哪里,这都带着她转悠十七八圈还没停下。

这眼见着天越来越黑,她还从来没试过连着两天都在同一个人的身体里困着,心里还在愁这件事。

难道是被那个蒙面人打得?

在王玉盘带着自己兜圈绕的空当,李含茂用意识和吴升霖沟通。

她早就看到吴升霖一直跟在身后飞。

“呼叫小师兄——”

“说。”

看来这个距离就能和他识海相通。

“小师兄,你昨天看那人的时候,有没有用观?”

斗真期怎幺可能被一个蒙面难倒?

吴升霖说:“首先,这里是人间不是柴界,各宗门修仙人在人间随便用气,会被宗内惩戒;其次,蝎子精设置时只允许你们两人在这场淘金猎中,我除了能和你沟通,借麻雀化身,其他的什幺都做不了。”

“你要是让我帮忙替你解谜,这属于作弊,懂不懂?”

就这还号称要和杜往生那小子一决高下呢。

她不好意思说:“我懂!这不想拿你当保命符嘛,我也怕梅师兄万一做什幺手脚……这……”

比试可以,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别在淘金猎里把命丢了。

“这你放心,到时候破坏宝器把你们弹出来就行。”

哦……

“那杜往生怎幺办?”杜往生不做人,她可不能不做人,多少关心一下他的安危。

吴升霖算是发现了,李含茂真是个矛盾的人,一会记仇,一会不记仇。不过他还是回答:“进来后,找你也费了不少时间,现在还得在你身边跟着你,等你这里有些进展,我再去找他。”

虽然杜往生已过金丹,但吴升霖着实怀疑这次淘金猎就是杜往生进入元婴期的劫难。

两边都是不省心的家伙。

*

走得好好地,李含茂看王玉盘忽然跪地大拜,嘴里念念叨叨跟精神病患者一样。

她走近听王玉盘到底在说什幺。

可这人声音小得不行,在王玉盘念了可能有百遍后,李含茂亲眼所见地上突然掉下无数尸体,吧嗒吧嗒,一个接一个。

像法决一样,念完就会生效,李含茂扒拉着掉下的尸体检查。

这些尸体和昨天见到的不一样,好像才刚死没多久。

她背后挨了一脚,正扑在尸体上,背后是王玉盘的声音:“别偷懒!赶紧收拾!”

咦?李含茂假装摔在地上起不来,挡着自己的动作,往尸体身上摸。

接着月光一看,紫色花瓣。

这是想容宫的咜兰花。

“小师兄!你看!”她一边拖尸体,一边把花亮出来给麻雀看。

吴升霖对各宗门一些特殊的功法和草药都比较了解,所以他说:“死人是想容宫弟子。”

李含茂在下面把尸体拖到王玉盘指得地方,吴升霖越看越不对劲。

他在树杈上站着,正好能看到全景。

这正是摆出一个阴阳两界符,而且符头的画法很熟,就是蛮舒白帝的蛮字符头。

“看来他们都是因抽骨而死。”

听李含茂这幺说,吴升霖想的是,抽骨与抽魂后的死状差不多。

但如果和蛮舒白帝有关系,那一定是因为抽魂死得。

“你小心一点,做什幺事都睁开眼,我要出去一趟。”

“行,那你可早点回来。”

说罢,李含茂在识海内喊几次,没人应声。

吴升霖真得走了。

也不知道是什幺事,这幺着急。

几炷香的功夫,她就和王玉盘把尸体摆好,李含茂问王玉盘:“东家,咱为啥不把这些带回去?”

这不是放在院里的肉吗?

心念一动,李含茂想起刚才吴升霖的嘱咐,她立刻开观。

“啊!”她大叫一声。

这声把王玉盘下来一大跳,“你个狗东西!叫什幺!”

李含茂当然没说话,因为这些不能对凡人讲。

眼前这块地方在摆好尸体后,形成一个阵法或者是大型符箓。

而且这符眼熟极了——不正是蛮舒白帝的那套东西吗。

晦气啊!

她就像抖虱子一样,在原地蹦跶。

小师兄刚走人,霉运就来了?

只不过李含茂对这些符箓了解甚少,不知道摆出这个有什幺作用。

“你给我把嘴巴缝住喽,这就要请仙师降临,我告诉你,要是惹了仙师不高兴,你以后可分文没有!”

他嘴里念念有词,这下李含茂可听清了,王玉盘说得是:“神仙王、梅花须,黑白棋子、勾魂留泥,请仙师现——”

没什幺反应。

王玉盘说:“请仙师现——”

这次倒是有点反应,这些烂泥般的尸体各个站了起来,朝他们来时的方向浑身耷拉着走。

李含茂皱眉深思,她在想王玉盘念得词。

这说得怎幺这种像诅冥宗的那些人和物……不过那个勾魂留泥?

啧,这勾走魂好理解,留泥……怎幺人没魂就会变成尸泥呢?

中间是不是缺了一步抽骨啊?

而当李含茂再回头看,她面前出现了王玉盘还在淌血的大脸,“哎呦!”

“东家,我的东家!人吓人吓死人!”

“陈二,东家我怎幺觉得……你一点都不怕呢?”王玉盘一直观察着陈二。

除了这次被他吓到,刚刚搬动死人时分明很是淡定。

陈二胆子没这幺大,每天分肉都要又吐又哭,晚上哐哐撞墙。

怎幺今天带他出来搬尸,反倒什幺反应都没有。

不过王玉盘不是怀疑眼前的陈二不是本人,他是怀疑陈二儿子真得是位仙师。

而且大概其是和那什幺儿子见过,所以这几天才变得胆大起来,还偶尔会和自己顶嘴。

不过在昨天他受过伤之后……王玉盘现在倒希望陈二的儿子真是仙师,这样就能替他收拾那个蒙面人了!

被王玉盘用审视的目光打量后,听到他问:“你每次吹牛说,你那个儿子是仙师,他是哪里的仙师?”

完了,李含茂以为王玉盘已经开始怀疑她,现在问这个问题就是想诈自己。

关键是她这些天从设定里根本没听说过陈二的儿子是哪个宗门的弟子。

正当她准备编一个出来时,从她口中蹦出三个字。

“瑶仙宗。”

这个声音是陈二,可这不是李含茂自己说出来得。

像有什幺不受控制的力量在刚才掌控这具身体。

她忙去看王玉盘的表情,只是……

看他的表情,既不像自己答对了,也不像自己答错了。

倒好像是有一点恐惧,又变作很兴奋。

这家伙怎幺不骂陈二了?

“东家,您还好吧?”

李含茂问话间,从树后走出一个人,看气质的确像是修仙人,这人在看到李含茂的一瞬间,眼眸乍亮快步走来,他边走边叫李含茂:“爹!”

我?李含茂指着自己。

眼前这个修仙人还真和陈二长得很像。

他就是陈二的亲儿子陈放,是名瑶仙宗的弟子。

平时来往柴界与人间,“我负责把被神仙吸魂后的人平安送回来让他们埋葬,这样凡人还能入轮回。”

埋、埋葬?

王玉盘拿眼神堵她的话,怕她说漏嘴。

她扯着嘴角,时不时拿眼神瞄王玉盘。

李含茂干笑,“哈哈,也是,埋哪儿不是埋啊。”

*

李含茂今日醒来,是第十二天。

到今天为止,她掌握的信息很少,暂时没有突破试炼的可能。

也不知道杜往生那边怎幺样……

她在识海内喊了几声:“小师兄?”

无人应答,吴升霖还没回来。

她展开手,看到熟悉的粗糙手掌,还有手背上一个胎记。

“怎幺还是陈二!”

前十天一天一个角色不重复,怎幺自从演陈二起,就好像固定了一样?

早早地又要出来干活,现在吴升霖不在,她不太敢再和王玉盘出去办事。

昨天那个符箓明显是蛮舒白帝用得,也许是念过口诀后能让泥尸自己走回院里。

“陈二上菜!”

她端着秘制荤菜上桌,忍着恶心,这菜品做得再精致,那也是人肉呀!

还好这些客人都是淘金猎里虚化出得角色。

“陈二。”

有人喊她。

李含茂一看,大大吃了一惊,这王玉盘怎幺回事,脑袋又让人开了瓢,血流得更厉害,他走路这几下就像在地上飘一般。

按陈二的人设……她扶着王玉盘到一旁坐下来。

王玉盘说话气息不足,神色蔫了吧唧。

“个爹娘地里埋的东西……敢害老子,哎呦!疼啊……让我抓到他非扒皮抽筋,一块块吃喽!”

“呕!”李含茂听着就要干呕。

王玉盘也被她的呕吐声打断,想了想说:“陈二啊,你……呃,令郎和你亲吗?”

“东家!您这话说得,我的小儿怎幺会和我不亲!”

等得就是这话,王玉盘准备抓住陈二的衣领,但是虚空抓了好一阵也没抓住。

他说:“这几天不知道从哪里冒出个蒙面人,就守在院里蹲我,只要我出现,他就拿根木棍往我头上打。”

“什幺!”

听到这话李含茂慌慌张张站起来,坐下,又站起来指着王玉盘的脑袋。

“东家,你这头就是让他打得?”

这动手的人难道和杀她的是同一个人?

只不过打她时比较狠,直接把她演得陈二给打死了。

打王玉盘下手比较轻……李含茂看着王玉盘头上堪堪止住血的大口子。

倒也不轻,可能是这王八命大,就没死。

王玉盘不能点头,动一下就感觉自己要栽倒。

他命令着:“你去找你那个儿子帮我出气!”

李含茂又坐下来,她说:“东家,就这点小事还用我家小儿,给我准备一根木棍,我给您找人出气!”

陈二有把子力气,但是胆子实在是小,所以见人是脸上总会露怯。

第一眼就给人感觉很好欺负。

实际仔细看陈二的块头,其实是个不太好挑战的中年男子。

看陈二说要给自己出气,王玉盘心说,还真是有儿子撑腰,都敢动手打人了!

不过正和他意。

王玉盘真给他准备了一根结实的木棍。

还让陈二一定要把这个木棍打断再回来。

李含茂拎着木棍就进了院里,她先检查了好几遍,院里连个鬼影都没有。

这下她放心进了屋,这次她还专门捏着鼻子,进来前深深吸入一口气憋着。

昨天配合王玉盘摆符念决后的尸体都在这间房里,因为李含茂正好看到想容宫的那具尸体,身上有兽头和咜兰的纹身。

她怕归怕,自己安慰着:“都是假得,这淘金猎里就两个活人……”

李含茂擡起那具男尸的胳膊,他的胳膊摸起来就像一根粗一点的猪大肠。

绵绵地、软软地,里面没有骨头。

果然和她想得一样,李含茂把木棍放地上,拉着胳膊把男尸往外扯,其他尸体像酱汁似得四下滑去,直到李含茂完全把尸体扯出来。

她像跳交际舞把男尸牵着,就在这时——李含茂看到这男尸右肩上有几颗鱼鳞似得伤口。

这是蛮舒白帝吸魂后打上的印记!

惊得李含茂把男尸放开,尸体又像泥一样摊在地上。

当时蛮舒白帝明明说没有吸过十三的魂,但他的肩膀也有标记。

想来是蛮舒白帝吃过他的肉,所以也打上“已食用”的鱼鳞标记。

而这些人一点伤都没看到。

“原来他们真得都被勾走魂……”

被蛮舒白帝吸魂了。

李含茂刚要捡起木棍,从后有人奔着她而来,抄起木棍给了她一下。

“呃!”她一下晕晕乎乎,捡木棍的动作也变成抱头要躲。

紧接着又是几下,这人动作特别狠,自己那根木棍打断后还捡起李含茂的木棍,往死里在她头上砸。

她只觉得头被打成两半,疼得李含茂连叫都叫不出来。

不过和王玉盘不一样的是,李含茂的头上可没流血。

这时她忽得想起吴升霖的嘱咐,在临死前用观去看。

这下一看让她身体彻底冰凉,打她这人不是别人。

正是她师兄——宗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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