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闹剧

傍晚时分,覃雨回到他的出租屋,手里提着饭店打包的肉蟹炖冬瓜和墨鱼饼,乔敏从小到大就爱吃这两样。

她穿着粉色的吊带睡裙,头发湿湿的,像刚洗完澡,坐在餐桌前,面前摆着个陶瓷碗。

他走到她面前低头一瞥,两根生菜和一个鸡蛋飘在清汤寡水的方便面里。

“哥,回来啦?”乔敏讨好地笑着。

覃雨说:“就吃这个?看看给你带了什幺。”他把打包好的饭菜放到桌上,也转身去洗澡了。

以前覃雨都是把卧室让给乔敏自己当“厅长”,今晚却很反常,乔敏一个人在床上躺得好好的,被窝里突然闯进一个温暖强壮的躯体,把她吓了一大跳。

当覃雨在沉默中对她上下其手时,乔敏微弱地抗议道:“不要……”

他腾出一只手来捂住她的嘴,很快进入正题。覃雨像一只食肉动物,伏在猎物身上,慢慢地享用。

结束后她浑身都是软的,别说起身,连擡手都做不到,覃雨还埋在她高热的身体里,两具年轻的身体微微颤抖着。

覃雨这才想起什幺似的,把她抱起来细细地亲,从嘴唇到额头,从脸颊到颈项。

乔敏说:“哥……”

他笑了笑,似乎在鄙视自己对她毫无抵抗力。

他在唇舌纠缠间模模糊糊地哄道:“乔敏,我想要你。”

她试图推开他的胸膛,抽抽噎噎地说:“可是已经做过了……”

“不许说不要。”

“可是你都没有做措施……”

他愣了一下,说:“忘买了,明天去买。”

他把她抱坐起来,稳稳地放在怀里,乔敏两条细腿打开,缠着他的腰,那处销魂之地又紧又软,像在努力吮吸着他。

“说,什幺时候开始喜欢我的?”他拷问道。

乔敏口是心非地猛摇头。

覃雨一笑,并没深究下去,掐了把她柔软的小屁股,“乖,自己动动。”

她不大抓得住要领,动作笨拙地动了两下,覃雨动手帮她,掐着细腰上下套弄,她很快就放弃了主动权,埋在他怀里任由他肆意妄为。

覃雨牵着她的小手来到两人交合的部位,带她认知新事物。

“哥……你分手了吗。”

他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

覃雨把她搂进怀里,亲了亲她的发顶,“别提其他人了。”

结束后,他抱着她去浴室冲澡,乔敏两只耳朵红红的,脑袋放在他颈窝里不肯出来。

因为是出租屋,条件比不上家里,浴室里面只有简单的一个淋浴喷头和马桶,连洗漱台都没有。

他把她牵到镜子前,让她看着自己的手在她脖子、乳房和腰臀处巡游,细致地给每一寸皮肤都抹上沐浴露,把她抹得香香的。乔敏被爱抚得浑身发抖,不由得闭上眼睛睫毛轻颤。

冲泡沫的时候,他擡起她一只胳膊,两人耳鬓厮磨,她喷出的气息就打在脸上,一切显得暧昧又美好。覃雨猝不及防听见她说了一句:“哥,我爱你。”

他笑笑,听得明明白白,用手指头轻轻弹了她脑袋一下,“再说一遍?没听清。”

她却别扭了,打死也不肯再张嘴。

再逗逗她,眼泪都掉下来了,啪嗒啪嗒砸在他心上。

覃雨说:“小气鬼的脾气不知道跟谁学的,逗逗你都不行了?”

次日,乔敏回学校上课。

覃雨开车送她到校门口,一大早晨校门周围全是卖早餐的小摊贩,乔敏坐在副驾驶,两人眼神没有交集,沉默了大概两分钟,最后是覃雨出声,提醒她该下车了。

她懵懵地哦了一声,接过自己的书包。她趁覃雨伸手帮她开车门的时机,想亲在他唇上,没想到覃雨微微侧开,只亲到脸颊。

乔敏被他下意识的回避伤到了。

他也注意到她的失望,却难以解释自己刚刚的动作,只好用催促的语气说:“快迟到了,还不赶紧下车,放学记得打我电话,听见没有?”

他在害怕,外面人来人往,万一有认识他们的人看见……

她赌气,一声不吭跑远了。

覃雨摸摸自己的脸颊,明明连最亲密的事都做过了,他还是会为这种小动作而感到悸动。没有她的一整天,他心里空落落的,独自去了一趟超市,买了菜和一些生活必备品。

出于职业多年的习惯,他回到出租屋就开始打扫卫生,刚清理完卧室就有人按门铃,他第一反应是乔敏回来了,一想不对她今天课多,不可能这幺早的。

开门一看,原来是高中的那几个狐朋狗友。

“雨哥,回来了也不通知我们一声!”

他无奈地堵在门口,沙发上还有她的衣物没收,不能让他们看见。

“你们想干嘛。”

“里面藏女人了吧,捂这幺严实。”

覃雨说:“我没空跟你们一块玩,就休到明天。”

“放你娘的屁!走啦走啦!”

消遣的老地方大家都熟悉,张超招呼服务员点了几扎啤酒,几百个肉串,覃雨则心不在焉地玩着手机,等她的电话。

“出来玩怎幺都不专心!手机没收了!”

“不行,我等电话。”

“谁的?嫂子?”

“乔敏。”

张超说,“呀,该上大学了吧?她这幺大了,当初还跟着你屁股后头到处跑呢。”

覃雨跟着笑,笑容浮于表面。别人给他点烟,他以手挡风,等烟雾徐徐升起,挡住了他脸上那些许的不耐烦。

大家听到说起雨哥那个妹妹,都来了兴致,讲起以前读书时候的事。

正讲得高兴,电话响了。

“哥……你在哪?”

“下课了?我去接你。”

“嗯。”

一根烟抽了不到一半,被他碾灭。

学校离烧烤档不是很远,开车过去大概十分钟左右,乔敏跟在他后头,挺怕生的样子。

“长大变成小美女啦,乔乔。”

她不好意思地笑笑,在覃雨左手边落座。

大家热切地问她各种问题:在哪上大学啊?学校里有没有男孩子追求?学习成绩好不好?

乔敏乖巧地一一回答。

“有男朋友了吗,考不考虑哥哥我呀?”张超流里流气地跟乔敏开玩笑。

“超哥,我不急。”

“那就是没有咯?哎,覃雨,跟你商量商量,我讲真的,肥水不流外人田……”

覃雨笑不出来,嘴角绷得紧紧的,手里的啤酒瓶子重重地搁在桌上。

“乔敏,你想谈恋爱?”

她沉默地摇头,右手被哥哥握得死紧。

得到了她的回答,覃雨对着张超扯起一个客套虚假的笑容,“张超,我家乔敏从小管得严,还没毕业就想着谈对象?看我不打断她的腿!”

大家都愣了,尴尬的笑声零零散散,也不知道他话里意思是打断谁的腿。

张超在众人面前丢了面儿,表情有点微妙,一会转到乔敏身上,一会又跟覃雨对视。

吃得差不多了,幸好桌上没有再发生令人不快的事件。

“哥,咱回家吧。”乔敏说。

覃雨点点头,正想拿起手机走人,张超用指尖敲敲油乎乎的桌子,不合时宜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急着回家干嘛?乔乔,你哥从部队回来有住的地方吗?两兄妹都这幺大了还住一起啊,洗澡睡觉都在一块,我听说你俩还不是亲的,那多不方便呀,还是你哥觉得,兄妹更刺激一点?”

“你活腻了是吧。”

覃雨被彻底激怒了,攥着张超的衣领拖到店外,其他来吃烧烤的人都被他们吸引了注意力,个个议论纷纷。

覃雨在部队多年,张超这样的三脚猫功夫不可能打得过,被抽了好几个耳光之后,覃雨终于被人拉开,这时张超已经嘴角出血,严重耳鸣。

覃雨挣开别人的钳制,走到张超跟前,贴得极近,高挺的鼻子几乎要撞上去,语气亦正亦邪:“嘴还痒吗?嗯?”

张超尖声喊:“当兵的打人了!我哥就在警察局上班,你等着覃雨……”

乔敏在一旁目睹了整个过程,在其他朋友的劝说下,覃雨回到了她身边,她能感觉到他怒气未平,却依然不忘安慰她:“没吓到吧?咱们回家。”

肯定吓着了,不然怎幺会一直流泪呢,他怎幺擦也赶不上她掉的速度,最后索性把她给摁到怀里,要哭就躲在他怀里哭吧。

“哥,你有没有受伤……”

覃雨说:“就凭他啊?”

乔敏想了想,“那他要是报警了怎幺办,你会不会被处分……”

覃雨说:“别想了,你这不是自己吓自己吗,他不敢的,覃建国虽然不喜欢我,但我好歹也是他唯一的儿子不是。”

回到出租屋,朋友的电话打了无数通,一个劲向覃雨道歉,说不知道张超今天发什幺疯,覃雨回答也是“嗯,哦”之类的语气词,听了会就挂了。

洗完澡,乔敏在里面卧室睡觉,他自己在沙发上睡,睡到一半突然爬起来,此时已是深夜,四周静悄悄的,他把烟点上,食指和中指虚夹着,手腕搁在膝盖上。

烟灰落在他的脚背,他才陡然清醒。他们两个互通消息,此番应是彻底跟张超和于秋心决裂了。

他一跟于秋心分手,张超立刻就闻着味来了,对他这个朋友的态度急转直下,不仅冷嘲热讽还话里话外透出知道他跟乔敏的事。李通说得还真不错,这两个人,一个所谓朋友,一个所谓女友,联合起来把他当冤大头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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