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出院后，身体怎幺样？”黎深系上安全带，不忘提醒你，“安全带。”
“哦哦，”你有些木讷地照做，听到他的问题，想了想自己身体的最近情况，便摇了摇头，“都挺好的，没什幺问题。”
黎深“嗯”了一下，表示回应：“以后记得少接触芯核。”
“为什幺？”你有些不解，玩游戏的时候可没见里面的人物对芯核避之不及的样子，沈星回更是徒手捏碎芯核的狠人，加上你才从特遣署得到的信息，你更加疑惑了。
“这种资源十几年前才面世，运用到各个领域也不过十年出头，很多时候技术并不成熟，普通人会被影响得更多，有些少数evoler也没能幸免。”黎深眼中闪过一丝寒意，想到你的失忆继续解释着，“它造成了很多历史遗留问题，况且还在源源不断地产生新麻烦，所以芯核才会受到比较严格的管控。”
你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认真地朝他道谢：“哦哦好的，谢谢黎医生。”
但你一想到那天在地铁上看到的评论，心中的疑问不由自主地说出了口。
“那芯源病患者最后都会变成流浪体吗？”
刹！
车子突然停了下来，被惯性带得离开靠背的你又被安全带带回座椅，你被这没有任何征兆的刹车，吓得心脏剧烈跳动。
“怎……怎幺了？！”你惊慌失措地转头看向黎深，不明白为什幺他突然急停在路边。
黎深看着你煞白的小脸，蹙着眉问道：“谁给你说芯源症患者最后都会变成流浪体的？”
“啊？不会……吗？”你看着黎深明显有些难看的脸色，才想起，明面上社会都不知道有些流浪体是人畸变形成的，就连黎深在长恒山事变之前也都只是在进行研究时，看到了研究结果还销毁了实验报告，从而对此心生警惕和防备。
而且长恒山事变被封锁消息，ever的研究也还没暴露在大众眼皮底下，官方连涉及芯源病患者的发病都忌讳非常，你作为一个普通人，从哪里得知这种还没被民众所正确认知的消息的呢？
你习惯性地以玩游戏时的上帝视角在这个世界生活，这就导致你忘记了人类能变成流浪体这个事情还没有被大多数人知道。
你后背一凉，开口解释自己是在一则新闻帖的评论区看到的，说完就悻悻地闭了嘴。你有些想扇自己，真的对自己这漏勺嘴恨铁不成钢。
祁煜那次你归结于自己运气不好，鬼知道自己的话刚好能被几百年不来画廊的祖宗听到。
可这次你是在男主本人面前漏了馅，过短的反应时间差点让你脑子短路。
但随后你又意识到，就算他不相信你的说辞，也不会像上次被祁煜逮到那样，差点使你的马甲掉落。
嗐，自己吓自己～
黎深闭了闭眼，知道自己吓到了你，重新启动车辆：“抱歉。”
车内安静下去，只有窗外模糊的风声和打在车窗上的雨声，越来越大的风雨让你的心久久不能平静。
……
眼看车到了你家楼下，你对黎深说了客套话，就有些迫不及待地想开门下车，结果发现车门锁住了。
“黎医生？”你面色有些勉强地转头看他。
“不要相信一些道听途说。”他握在方向盘上的手指骨分明，有些陈年旧疤刻在他的手背，腕上还戴了一只名贵的手表，你看不出是什幺牌子，只知道看起来就很贵。
他以为你是害怕你自己会变成流浪体才会问刚才那个问题，软下声音：“别怕，你不会变成怪物。”
黎深拿出手机，示意你加他联系方式：“记得以后每个月来免费体检一次，上次你出院忘记叫关轩给你说了，以后由我来负责你的后续检查事宜。”
他看着你，语气认真：“有我在，你不会有事。”
3.
你打开门，回到自己的小屋，疲惫地蹲在玄关处，只觉得好累。
黎深最后虽然没再探究你口中说法的真假，但那次突兀刹车带来的惊慌余韵和对自身结局的担忧，以及自己吓自己的后怕，都仿佛凝聚成一颗石头压在你的胸口，让你呼吸渐重。
你深呼吸了好几口气，大概顺匀了这口气，就撑着鞋柜站了起来。
换完鞋往里走到面积不大的小客厅，你才安稳下来的心跳又剧烈跳动起来。
你看着那黑乎乎坐在你沙发上的身影，惊悚得已经失去了思考能力，胸腔的心脏仿佛要突破那层皮肉蹦出来一样，你的耳朵只能听到自己震耳欲聋的心跳声。
视线暗下去时，你还在想，靠，原来人被吓到的时候真的会不能动弹啊……
还没来得及出声的秦彻，就看着你软绵绵地倒在地上：“……”
啧，真不经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