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狗or乖犬

周度压根就没有出门,他坐在书桌前,看着监控屏幕里的沈榆接下去会再有什幺别的动作。

“妈妈好可怜。”

周度轻触着屏幕,垂着眸子心疼地看着监控中忙得团团转的沈榆。

“没关系的,我会给您上药的。”周度默了半天声,道,“没关系的,妈妈,不要再慌张了。”

他嘴角勾着笑:“因为,您很快就会接受我了。”

周度不知想到了什幺,哼着歌起身推开房门出去了。

沈榆可就完全没有周度那幺的好心情了,她的气力几乎都被用光,眼前直冒金星。

她马上就要昏倒了。

“赶紧走,得赶紧走。”沈榆深呼吸了一口气,她去洗手间里冲了把脸,出来时又想起自己将行李全给落在书房里了。

真是厄运专挑苦命人。

沈榆只好又提着裙摆上楼进了书房里。

书房门依旧是大敞开着的,只不过似乎因为风的缘故,又稍稍比先前微拢了一点。

沈榆焦急死了,她脑子里一片浆糊,压根就注意不到这些微不足道的小细节。

她像只猫一样探着脑袋轻手轻脚的钻进了书房里,眼珠子左右乱转着,在找自己先前落在这里的行李。

地板上空空荡荡的,哪寻得着什幺行李。

“妈妈,您在看什幺呢,这幺入迷?”

周度清冽的声音冷不丁地在室内响起,将沈榆吓了一大跳。

她害怕地缩紧了肩,左顾右盼地寻找着声音的源头。

“妈妈,您是在害怕我吗?”周度失落道。他双臂环胸,靠在门口处,面色沉沉:“妈妈想走,为什幺不带上我?”

周度生得高挑,此刻虽半倚着门框,压迫感却分毫不减:“妈妈这是不要我了吗?”

他问沈榆道。

很委屈似的,像是沈榆做错了一般。

沈榆下意识地将头给低了下去,她被他接二连三的质问给难住了,两腿忍不住发抖,马上就要站不稳了。

“妈妈,我是做错了什幺吗?您跟我说说好不好,我马上就改正。”

周度退让道。

沈榆抿着唇,她牙关直打颤,被周度吓得说不出话来了。

不要。

沈榆摇摇头。

周度有一句话说得很对,她确实不是很想要他了。

时间过了很久,久到沈榆都以为周度已经妥协走了。

她探究似地擡起了头,却无意间撞见了周度那双死死盯着自己的眼睛。

“妈妈,您为什幺不说话?”

周度见她“回应”了自己,又开口询问她道。

为什幺不说话?当然是因为沈榆不想了。

周度身材锻炼得很好,肌肉身量不小,没有情绪地盯着人时阴沉得可怕。

沈榆被他吓得发毛。

她忍不住咽了口唾液,手脚冰得发疼。

沈榆出了一身冷汗,她嫣红的唇张了又合合了又张。憋了半天,硬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沈榆想逃,她压根就不想回答周度。

“妈妈,您不爱我了吗?”

周度又开始为难沈榆了:“您不是答应过我了吗,要和我永远在一起的。”

“这只仅仅过了几天,您就已经想要违背诺言了啊……”

“为什幺呢?我和爸爸长得那幺相似,您为什幺就不能像爱爸爸那样,给予我一分爱呢?”

“只要一点,只要一点就好。”

“妈妈,您哪怕只爱我一点都好啊……”

周度一副誓不罢休的架势,逼得沈榆无路可退。

她无路可逃了。

“不是的,你听我说。”沈榆垂着眸子,断断续续地解释道,“宝宝,妈妈,妈妈是爱你的。”

她眼珠子乱转着,在心虚与急迫之间绞尽脑汁地想出了狡辩的理由,道“我只是想收拾收拾东西而已。”

“对,妈妈、妈妈只是想要收拾东西而已。”沈榆坚定了自己的态度,连声音都提高了不少,“现在要换季了,妈妈要把裙子给收起来了。”

“真的吗?”周度挑了挑眉,笑着问她道。

“真的。”沈榆点点头,见周度脸色好了不少,整个人便也没有先前那幺紧张了,“妈妈那天送你出去的时候,差点受了风寒呢。”

“所以、所以,我就想趁你这次远足的时候,把家里的衣服都好好换一换呢。”

周度露出了笑意,一副彻底被沈榆给说服了的模样。他走至沈榆身边,大手轻轻捏着她的肩道:“原来是这样呀。”

“对不起,妈妈。”周度嘴角扬了些弧度,柔声道,“是我错怪您了。”

“我是不是把妈妈给吓到了?”周度垂眸问她道。

“没有。”沈榆差点就要被他看得起鸡皮疙瘩了,她连忙摇头否认着,“妈妈怎幺可能会被宝宝给吓到呢。”

周度深深叹了口气,脑袋靠在了她的肩上,闷笑道:“那就好。”

“妈妈不怕我就好。”

像是放松极了,周度身上环绕着的戾气散得一干二净。

前后反差大得吓人。沈榆转过脑袋,强行稳住了心虚,装作被他逗笑的模样,道:“妈妈爱你。”

“我也爱妈妈。”周度忍不住加重了环抱着沈榆的力度。

他控制得很好,虽是占有欲十足,却也并不会让她感到难受。

沈榆生得娇弱,只他人稍一用力,全身便酸疼无比。周度自然是不敢太过兴奋的,他可不想伤着自己的母亲。

“妈妈,这种家务事交给我来做就可以了。”周度道。

“好。”

沈榆没再开口,谁叫周度表现得实在是乖,就似一条活脱脱被主人安慰好了的大狗,身后在开心地摇着尾巴。

实在有趣。

沈榆觉得好玩,她白皙的手忍不住抚上了他的头发,轻轻揉摸着。

周度发质柔细软绵,手感很不错。

且头发的主人仿佛也随了它的性格一般,柔软害羞得一动都不敢动。

周度全然不适应沈榆的主动,不过也就只敢垂着个脑袋咬紧薄唇暗自在心中窃喜地肆意享受爽快了。

沈榆越摸越上头,她像是在撸狗一样,直揉得周度耳根通红。

“妈妈……”周度被撸爽了,下意识便开口呢喃出声——他要被沈榆揉得起反应了,只全力克制着自己才勉强不让沈榆因着自己灼热的性器而被吓到。

她眨着双亮晶晶的眸子,问道:“宝宝怎幺啦?”

“……妈妈,我没事。”周度脸上泛着粉,他害羞地低声回答沈榆道。

他怕沈榆因此而移开了抚着自己头顶的手,修长的指小心翼翼地触着她白皙的手腕,道:“妈妈,我好开心,我真的好开心。”

“是吗?”沈榆嘴角漾起了酒窝,“宝宝开心,妈妈也就开心了。”

周度乖乖点着脑袋,他悄悄擡起眼,正巧与笑意盈盈的沈榆所相视了。

真好啊。

周度也笑了。

他的甜蜜无语言表。

他想——他此刻,大概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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