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舰降落在新瑞特宝冢学院的停机坪。
学院建在城市边缘的高地上，周围环绕着稀疏的银松林，建筑群以欧式古典风格为主。
窗外，073和ero提着行李箱在等她。
维优优咬了下唇，转头面向身旁的男人，“那我先下去了。”她顿了顿，又补上一句台词，“我会想你的，哥哥……”
虽是违心的场面话，但听着还算悦耳。
李烆戈扫过她的脸，淡声道，“你晚点再跟他们会合，先跟我去个地方。”
“什幺地方？”
话音未落，飞舰的引擎再次轰鸣，舰身猛地拔高，转头看向窗外，飞舰已掠过云层，朝城市的另一端飞去。
再次降落时。
是在城市中心的一座高楼停机坪上，周围是鳞次栉比的霓虹灯和高耸的玻璃幕墙，俯视下去，像一条条流动的彩河。
两人下了层昏暗的楼梯，李烆戈解开套房锁后，转头看了眼，眼疾手快扶住腿软的女孩，嘲弄道，“至于吗。”
维优优脸一红，赶紧站稳，“没有啊，我只是从来没出去过…”她擡头看了一眼套房陈设，奢华的令人不安。
嘴硬终结在房门关上的那一刻，维优优紧靠着门，肢体语言已经有防御姿态了，“你…带我来这儿干什幺？”
李烆戈脱下军帽，随手扔在沙发上，转身看了她一眼，随即迈开步子朝她走近，靴底踩在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你再靠近我…我就！”女孩被逼的连连后撤，直至后背贴上冰冷的墙面。
“就什幺。”
李烆戈眼神暗了几分，又往前迈了一步，手撑在墙上，将她困在臂弯间，想再逗着玩一下，人就开始打哆嗦了。
算了，今晚还有事，不想弄哭她。
李烆戈扯了下唇角，收起戏谑，“别抖了，我找你是有事想请你帮忙。”
请？！维优优睁大眼，眸底闪过丝惊讶，恐惧荡然无存，甚至还有点小兴奋，“什幺事呀…”
*
维优优任由他牵着，心跳有些快，却没有想象中的害怕——只是陌生，像踏进了一个完全未知的世界。
她其实没完全理解李烆戈说的东西，什幺暗区、交易…
咯吱咯吱——地面积着油腻的污水，混杂着烟头、碎玻璃和不明来路的粘液，踩上去黏糊糊的。
维优优皱着眉头，朝前看了看，弯七绕八的巷子跟迷宫似的，偶有几盏破旧的霓虹招牌闪烁着暗红或病绿的光。
她有点恶心，觉得这里像一个巨大的蟑螂窝，藏在高楼大厦的阴影下，繁华表象被剥得一干二净，露出肮脏而狰狞的真面目。
女孩眉眼间的不适太明显，李烆戈揉了揉她的腕骨，提醒道，“记住，别露怯。”
维优优回过神，点了下头。
他踢开巷口深处的铁门，带着女孩走向吧台。
维优优肩膀缩得厉害，脚步拖沓，还有点跛，鎏彩般的眸子藏在凌乱的发丝下，偷偷打量周围。
这里…看着像某种聚会场所。
灯光很暗，空气中的味道很难闻，沙发上、角落里、吧台边，挤满了形形色色的人影。
基因改造者占据了最显眼的位置，机械手臂、义眼或金属脊椎，总有一处不是原生的。
好些个改造者胯间骑着个衣衫褴褛的女孩，眼神空洞，却还攀着他们的肩头麻木的耸动。
维优优心一紧，隐隐约约对照起073说过的话。
李烆戈从裤袋掏出一张满星币卡，推到吧台后擦酒瓶的男人面前——一个涂着厚重妆容的家伙。
他的目光从币卡移到两人身上，扫过他们的穿着，啧，普通得像路边的灰尘。
然后慢悠悠拿着币卡在某个机器上刷了下，应该是验资，确认能付得起后，脸上的不屑瞬间烟消云散。
“你，跟我来。”
“我？”维优优睁大眼，指了指自己。
“不然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