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回 龙争麟斗

祁铉修长的手指沿着茶盏边沿缓缓打转,青瓷映得他指尖愈发修长。茶烟氤氲间,他擡眸望向秦阳,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这两日,多亏秦王照拂舍妹。\"话音轻柔如絮,却让殿中烛火都为之一颤。

\"铿\"的一声,秦阳反手将佩剑拍在案上,震得茶汤微漾。他径直取过祁妘方才斟满的茶盏仰头饮尽,喉结滚动时,茶渍顺着下颌滑落,在衣襟上洇开一片暗痕。

\"公子铉言重了。\"秦阳忽然伸手,玄色袖口拂过祁妘鬓边,为她拭去一缕并不存在的尘埃,\"既是自家妹子,何须客套?\"他指尖在祁妘耳畔停留了一瞬,恰让祁铉看清他拇指上那枚象征兵权的玄铁扳指。

祁妘立在两人之间,只觉得后背沁出一层薄汗。她垂眸盯着自己交叠的双手,仿佛这样就能避开那两道在空中交锋的视线——一道如淬毒的银针,一道似出鞘的利刃。

\"阿妘。\"祁铉忽然轻唤,目光却仍如利刃般钉在秦阳身上,\"去将为兄带的祁国雪芽取来。\"语调温柔似水,却让祁妘指尖一颤,这是他们儿时约定离场的暗语。

待祁妘的裙角刚掠过门槛,祁铉突然暴起,一拳直取秦阳面门:\"好个秦王!\"这一拳仿佛挟着多年积怨,将案上茶盏震得叮当作响。

秦阳猝不及防,颧骨结结实实挨了一记,血腥味顿时在口中漫开。他反手抹去唇边血迹,冷笑间已一个鹞子翻身,铁钳般的手掌扣住祁铉肩胛,将人狠狠掼在青砖地上:\"祁铉!你发什幺疯!\"

两道身影在厅中缠斗如龙虎相争。祁铉一个肘击撞向秦阳心窝,却被对方膝顶截住,锦缎衣袍在撕扯间裂帛声声。秦阳趁机锁喉,祁铉却反手抽出腰间玉带钩,寒光直逼他咽喉。

殿外侍卫们听得内室不断传来案几翻倒、屏风坠地的巨响,却都低垂着头不敢擅入,只在廊下交换着惶惑的眼神。待到暮色将纱窗染成茜红,里头终于归于寂静,才见两位贵人各自倚着朱漆立柱喘息。

祁铉束发的鎏金累丝冠早已歪斜,一缕碎发垂落在青紫的眼眶旁,将那张素来清贵如玉的面容衬得狼狈不堪,哪还存有半分王侯贵胄的体统;秦阳的云锦蟒袍前襟撕裂,露出里头雪白的中衣,嘴角高高肿起,又哪里还能寻得见半分平日的威仪风度。

两人隔着一地狼藉相视,忽然同时嗤笑出声。祁铉擡手正了正玉冠,牵动伤处不由\"嘶\"了一声;秦阳则抹了把嘴角,看着指腹沾染的些许血丝摇头苦笑。

这些年来,何曾有人敢对他动手?可奇怪的是,秦阳此刻竟没想象中那般恼怒。回到寝殿,侍从捧着药膏战战兢兢上前,却见他面色阴晴不定,最终只咬牙切齿道:\"药留下,都退下。\"

侍从如蒙大赦,刚退至门边,又被一声低喝钉住脚步:\"今日之事……\"

\"奴才什幺都没看见。\"侍从头也不敢擡,倒退着掩上殿门。

秦阳解了衣带,铜镜中映出肋下一片淤青。药膏触及肌肤时,他倒吸一口凉气——祁铉那厮下手当真狠辣,连臀腿处都挨了好几脚。四下无人,他索性褪了绸裤,胡乱抹了几下药膏,便瘫在榻上。冰凉的玉簟贴着伤处,倒是缓解了几分火辣辣的疼。

祁妘推门而入时,正撞见秦阳半裸着趴在榻上。虽不是头回见他赤身,此刻那精壮的腰背上几处淤青仍让她耳根发烫。斜阳透过雕花窗棂,在他肌理分明的脊背上投下斑驳光影,竟将那伤痕也衬得如战纹般凛冽。

\"妳……\"秦阳闻声欲起,却牵动伤处闷哼一声,只得又跌回枕上。锦被滑落间露出更多青紫,在蜜色肌肤上格外扎眼。

祁妘见状忙道:\"王上好生歇着,妾身改日……\"话音未落,手腕已被灼热掌心扣住。

\"别走。\"秦阳声音沙哑,虽窘于这般狼狈模样被她瞧见,却更贪恋这难得的独处。指腹在她腕间轻轻摩挲,将人引至榻边矮凳。

祁妘垂眸坐下,指尖无意识绞着裙带:\"兄长他……实在是气昏了头。\"

秦阳何等敏锐,自然听出祁妘话中维护之意。他本就不欲与祁铉计较,此刻见她眉间忧色,更是心软如绵。指尖轻轻抚过她蹙起的眉头,温声道:\"放心。\"

祁妘见他应允,心头大石终是落地。素知他一诺千金,既出此言,必不会与兄长为难。纤指蘸了药膏,为他重新敷过伤处。见他眉头渐舒,便倚在榻边小憩。

谁知方才阖眼,便觉腰间一紧。原以为他伤痛在身当安分些,却不料男子情动时竟这般不管不顾。单臂将她揽入怀中,灼热掌心已探入衣襟。那对雪乳被揉捏得泛起红霞,茱萸更被他噙在齿间细细品咂。腿间春潮汩汩,随着他指尖撩拨溅湿锦褥。虽只单手动作,却已将她送上云端,娇吟声碎了一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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