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滴血验亲

床头灯洒落一层暖黄,映在凌乱的床铺上,床尾有一片湿痕与斑斑精液。

女人全身赤裸,软软地趴在床上刷手机,白皙的背脊还泛着潮红。

贺宴行从浴室出来,头发还湿着,他赤裸着精壮的上身,下身用浴巾围着。一边用毛巾擦头发一边走去床沿坐下,点了根烟。

床头柜的手机震动,他吐了口烟,伸手拿起手机,滑开解锁——

>“老妈:我叫了岁安明天晚上回老宅吃饭,你回来吗?”

他盯着那几个字看了三秒,指节收紧,烟灰簌簌落在床边地毯上。琥珀色的眼瞳低垂,睫毛投出淡淡阴影。

他身后的女人仍刷着手机,头也不擡地开口:

“怎幺啦?谁找你?”

他没有回头,只将烟头熄在床头柜的烟灰缸里,嗓音低沉沙哑:“要你管?”语气略带不耐烦。

女人随意地“喔”了一声,也没有生气。贺宴行静默片刻,起身捡起床尾的衬衫穿上,手臂的肌肉线条被勒出压迫感。扣好扣子后,他重新看了眼手机。

岁安——这名字几乎从他记忆深处剥离了二十年,曾以为永远不会再出现。

他妈的。那小奶团还活着,这他妈什幺天意。

他拇指悬在「回复」键上,几秒后仍未点下。灯光折射出他瞳孔的冷冽与烦躁。他深吸一口气,终于简短输入。

>“我回。”

上个月,他老妈子董卿容出车祸,重伤失血需要输血,可是血型稀有,医院从数据库中匹配到一位女孩。

董卿容醒来的时候听说此事,忽然就想起了自己二十年前失去的亲生女儿,于是要求跟那女孩做DNA检测,没想到真的是她的女儿贺岁安!

贺宴行当时人在旧金山,拿着一杯冰黑啤站在会议室,手机另一端的董卿容声音哽咽:

“我醒来后听到医生这幺说,我就心头一沈,就是直觉,你懂吗?哎算了你不懂,反正就是母女之间的心灵感应!”

那些话让他脑子一瞬间空白。他没立刻回话,只是沉默地看着对街灯火。

二十年前贺岁安是被绑架的,那时候她才不过三岁。

绑匪不停转移交收地点,贺家交了赎金,绑匪却不肯放人,被捕落网了才说出孩子走丢了的事实。

贺家出动了所有人脉找人,找了整整一年都没影子。董卿容那时候哭得快疯了。

而贺宴行才十三岁,印象里那小东西就总是黏着他,喜欢抱着他小腿啃,喊哥哥的发音还不利索。

他一放学回来,妈妈告诉他,妹妹不见了。天天啃他腿的小崽子不见了,不见了二十年。

现在,一场车祸,一包稀有血型,把那个名字给拉回来了。噢不对,现在不知道叫什幺名字。

狗血归狗血,这事却真他妈发生了。

回到现在,贺宴行已经下了楼,坐进车里,将门重重关上。

靠着椅背闭上眼,脑海里浮现董卿容上个月那通电话的后半:

“她的眼睛、那撮呆毛、她的声音——岁安还是那样,软软糯糯的,一说话我就想哭了……”

——小时候那样软软糯糯的。

他摇了摇头,嘴角冷冷一扯,笑了一声,没笑意的那种。

妈的,小奶团子都这幺大了,他妈还以为是三岁那样,抱着别人腿子啃?

好啊,那他倒要看看,小奶团子现在到底成什幺样子,是来团圆的还是来敲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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