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邦历245年，许家宅邸。
许未艾躺在全息投影舱里，手指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切换到军校的对战频道后随意看了起来。她的短发在脑后扎成一个小揪，几缕不听话的发丝垂在额前，衬得那双琥珀色的眼睛愈发张扬。
然而那双神采奕奕的眼近日却有些恹恹。
自从上个月家族宴会，她被一个突发情热期的omega提前引发了易感期，意乱情迷之下标记了对方，就一直是这副模样。
omega的长相她已经记不清了，但她犹记得那湿润的双眸，进入时包裹着她的那柔软温热的后穴，对方高潮时痛苦又爽极的呜咽，这几日这样的场景萦绕在眼前，怎幺也忘不掉。
\"二小姐，夫人让您去书房。\"管家机械的声音从房间外传来。
许未艾手指一弹关闭了投影，\"知道了，马上去。\"
她利落地从舱里爬出来，随手抓起搭在椅背上的制服外套对着镜子披上。镜中的少女身形修长，肩线利落，完全符合一个顶级Alpha应有的姿态——毕竟她的母亲是联邦军部最高指挥官许临，S级Alpha；父亲则是科学院首席研究员林疏月，S级Omega。根据基因推断，许未艾还未出生就被理所当然地认定为Alpha。
\"未艾，还没出来？\"
清冷如玉石相击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许未艾猛地转身，差点撞上来人。许未明——她的哥哥，许家真正的天之骄子，正站在她身后半步的位置，微微低头看着她。
太近了。
许未艾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冰雪信息素，只有极少部分却存在感十足，那是顶级Alpha的标志。可奇怪的是，这信息素非但没有让她感到压迫，反而有些莫名熟悉，让她后颈的腺体隐隐发热。
\"哥。\"许未艾下意识后退半步，望向门口。
对于这个兄长，许未艾一直是敬而远之的。虽说小时候无比亲近，且和她一样是alpha，她却不知不觉中有了些异样的感觉。
这种感觉说不清道不明，不知何时每次看向他时总是不受控地想咬他后颈，看他露出不一样的表情。
这种不受控的感受让她恐惧，无论是对自己性取向的怀疑，还是亲兄妹之间难以言喻的禁忌，不知不觉就演变成了明显的回避。
许未明今天穿着军部制服，银白色的长发一丝不苟地束在脑后，露出那张精致到近乎锋利的脸。那双和她如出一辙的琥珀色眼睛注视着她。
许未明知道她想说什幺。
“我敲了门，你没应答。”
“抱歉。”许未艾移开视线，逃也似地快步走向书房，没看见身后许未明垂下双眸，擡手轻轻按住自己腹部的动作。
书房内，许临背对着门口站在窗前，肩章上数不胜数的将星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母亲。\"许未艾规矩地站好。
许临转过身，平静的目光扫过女儿：\"上周的体能测试，你拿了S+。\"
\"马上就是各大军校招生的日子了，有想报考的地方吗？\"
联邦中心有数十所顶尖军校，其中最为顶尖的便是世家子弟遍布，以学子天赋闻名的帝国军校与以严苛训练着称，实力至上的联邦军校。
“……联邦军校。”
许临意外地扫了她一眼。无他，联邦军校不仅有着高强度的严苛训练，还有强制学生住校的制度。以女儿的天赋与平时得过且过的性格，原本以为她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帝国军校。
“你不想和你哥上一所军校？互相也有个照应。我知你不喜他，可你们毕竟是亲兄妹，关系不该如此僵硬。”
“不是的，我……”
许未艾正快速想着理由，书房门突然被敲了两声。
“进来。”
许未明站在门口，脸色异常苍白：\"抱歉打扰了，我需要去一趟医疗室。\"
许临皱眉：\"又不舒服？\"
许未明点点头，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目光冷冷地扫了眼许未艾，让她有些莫名。
\"未艾，你送你哥去吧。\"
许未艾下意识想要反驳，见到母亲凉凉的目光扫过来，立刻噤声。
医疗室内，医生做完基础检查后表情古怪：\"未明少爷的信息素水平有些异常...像是...\"
\"像是什幺？\"许未艾问道。
医生犹豫地看了一眼许未明：\"像是Omega的孕期反应。\"
房间内瞬间安静得可怕。
许未艾猛站起身：\"荒谬！他是Alpha！\"
震惊之余，一个模糊的记忆却慢慢浮现在许未艾脑海中。
那是她幼时无聊翻看的《联邦常识大全》，其中有一章提到了传说中的Enigma...
下一秒，医生将这个知识说了出来。
“Alpha的孕器虽说早已退化了，却能够在Enigma的标记下恢复生育功能。联邦已经百年未出Enigma了，也算让我开眼了。”
“看你的样子，似乎也很清楚吧？”医生饶有兴趣地望着许未明。
\"我知道了。有什幺需要注意的吗？\"许未明冷声道，手指却在微微发抖。
医生点头：\"我建议做一次全面的腺体扫描和信息素分析。其他的不用担心，会疼是退化的器官恢复功能时候的正常反应。等完全恢复功能时，体内的胚胎也差不多成型，那时候就可以正常完成分娩了。\"
许未明转给他几万晶币，嘱咐他不要把这件事泄露出去，才领着呆愣在原地的妹妹离开。
许未艾这才浑浑噩噩想起了潜意识被压下的回忆。
她想起过去半年里，每次和哥哥近距离接触时后颈的灼热感；想起上个月自己被情热期omega吸引的时间，也是兄长易感期的时候；想起自己咬住omega后颈时，齿间清凉而干净的冰雪气息。
所以，她是Enigma，还把自己的兄长肏怀孕了？
\"不...不会的...\"许未艾喃喃自语。
\"是我。\"许未明的声音轻得像羽毛，\"那天晚上……\"
许未艾的大脑一片空白。她终于想起那天晚上——哥哥的易感期，她送抑制剂进去，闻到了比平时浓郁十倍的冰雪香气，再然后……
事后的震惊与恐惧让她的大脑启动了保护机制，强行扭曲了这段记忆罢了。
许未艾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她看到许未明缓缓站起身，修长的手指抚上自己的腹部，眼中是她从未见过的温柔。
望着这样的他，许未艾的表情失控了一瞬，无力地坐回椅子，难以接受。可越来越多的证据与强行压下的回忆的袭来，让她不得不面对现实。
许未艾喃喃：“这是个意外。”
许未明的表情一下子冷了下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却突然轻笑一声：\"那天抑制剂为什幺这幺晚送过来？\"
\"抱歉，我当时不太方便...\"
许未明蹲下身，冷冷地与她平视：\"为什幺不方便？\"
许未艾僵硬地避开视线，摆明了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许未明却笑了，自问自答道：“因为我发消息时，你就在隔壁房间，拿着我的衣服自慰。”
许未艾表情一下僵住了，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十分古怪。她很想反驳，却没法解释。
alpha的信息素会相互排斥，每年许未明的易感期，许未艾的反应却不是厌恶远离，而是忍不住靠近。
只有偷了他几件衣服，想着兄长在隔壁房间，闻着他有些失控的冰雪气息，右手放在那涨的可怖的青紫色肉棒上，用雪白整洁的衣衫暴力地来回搓揉，让自己海洋的信息素与冰雪的气息交融，才能缓解身体的燥热。
“未艾，你喜欢我。为什幺不愿意承认呢？”
许未艾表情似乎慢慢有些松动。
许未明望着她的表情，试探性释放出冰雪的气息，慢慢靠近想要吻她。
本想就此沉沦，但那双与她如出一辙的琥珀色双眼让许未艾一下清醒了过来。
许未艾狠狠推开了他。Enigma的动作让许未明狠狠撞在门上，他几乎是立刻皱起了眉。
“你疯了？！我是你的妹妹！”
“……妹妹？”许未明嗤笑，也不顾后背的疼痛，缓缓靠近她。
“你把我摁在墙上，问我能不能射在里面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是你的兄长？”
许未艾呆住了，一下子泄了气，表情难得有些像个不知所措的孩子，透着些无力感。
“对不起……”
“我不是故意的，哥哥……我该怎幺办？”
望着像个稚童一般无措的妹妹，许未明却有些心软了。
事实上，在第一次发现她侧卧在他的床上喘息，抱着他的枕头自慰时，就已知晓她与他是一样的感情。只是恨她从不敢承认，他才出此下策，易感期扔掉了抑制剂，无耻地勾引了她。只是他从未想过自己会怀上她的孩子。
可以说，现在的情况也可以说是他一手造成的。
“我可以不顾世俗的眼光，只要你承认你喜欢我。”
潜台词的话已经不能再明确了。
许未艾望着他明亮的眼睛，想说些什幺，却沉默了，抗拒的态度昭然若揭。
许未明明确了她的态度，眼中的光逐渐暗淡下来。
——
军校招生当天，许家母父送两个孩子上星舰。
离别时刻，许未明看向许未艾，希望能从她眼中看到一丝不舍。但他的妹妹只是回避他的目光。
许未明的手轻轻放在腹部，嘴唇微动。
许未艾听见了一道极淡的声音。
\"保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