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颜镜一回到家就往乔辞树房间去。
“哥哥没事吧。”
屋内乔辞树躺在床上毫无生气。
“妹妹?”乔辞树一副才睡醒的样子。
乔颜镜皱眉坐到乔辞树床边伸手探上对方的额头:“温度有点高了,有哪不舒服吗?”
“没事。”乔辞树把乔颜镜的手从额头上拿下来放到嘴边。
“可是。”
乔辞树轻咬着乔颜镜的指节,用齿贝磨着皮肉,虎牙微微用力在指腹上留下齿印。
“啊。”
乔颜镜轻声痛呼。
“抱歉,咬疼了吗?”乔辞树立刻松开牙齿把手指握在手心摩挲。
“倒不是就是有点突然了。”乔颜镜话锋一转:“哥哥已经很多年没这样咬过人了。”
“嗯,突然想起来了就没忍住,抱歉。”
“没事没事。”
这是乔辞树小时候的口癖,那段时间乔辞树总觉得妹妹身上很香,是一种让人很安心的香。
那个时候乔颜镜玩闹总是收不住力道,一巴掌打在乔辞树身上能疼的自己龇牙咧嘴。
乔辞树想着这要是以后碰到陌生人总不能也这样,于是在每次乔辞树下手不知道轻重的时候都会抓住乔颜镜的手故作凶狠的拍上去。
可是每每这样乔颜镜都会被乔辞树吓哭。
一听到乔颜镜哭了,乔辞树就心疼,一遍把手放在嘴下说着痛痛飞一遍呼气。
也是这一瞬间乔辞树张嘴咬住了乔颜镜的指节。
那股自己一直解释不清的香味仿佛也沾染到了自己的身上。
这是乔颜镜第一次被咬,被吓坏了哭到啜泣乔辞树抱在怀里哄了好久以乔颜镜哭累了睡着结束。
在乔颜镜睡着后乔辞树又握着乔颜镜的指节放在齿贝下轻咬。
那个时候的乔辞树的劣根性就是想把乔颜镜惹哭然后自己再去认错。
这时候乔颜镜就会像个受伤了寻求庇护的小兽一样缩在自己怀里,这让乔辞树很满足。
从思绪中回神乔辞树眼神重新聚焦,静静的看着乔颜镜。
真奇怪,两个人闹别扭冷战来的莫名其妙如今连和好也是,不用道歉也不用谁提。
自然而然又恢复成了一开始的样子,仿佛前段时间的冷战不存在一样。
乔颜镜端着中药进屋放在床头:“我刚刚下楼去厨房看了眼罐子里的药居然动都没有动过。”
“抱歉睡过头了。”
乔颜镜把碗放在嘴边吹气:“我重新熬了一下,吹吹就凉了。”
“听许姨说你今天出去和刘旼玩了。”
“嗯。”
“玩的开心吗?”乔辞树倚坐在床上漫不经心的问道 :“现在那幺早就回来了会不尽兴吗?”
这个问题乔颜镜没想过,在自己接到电话的那一刻什幺玩乐都被抛在了脑后。
“没有。”乔颜镜摇头老实道:“哥哥一直没回我的时候我很担心,出去玩什幺时候都可以,哥哥才是最重要的。”
这个回答让乔辞树很满意。
被乔颜镜哄着喝下药后乔辞树躺回床上。
“再睡会儿。”乔颜镜说完就端着药碗离开了。
看着妹妹的背影乔辞树心情很好。
自己才是乔颜镜最重要的人两个人从小相依为命互为对方的首选。
是了没有任何人任何事能比高过自己。
这样想着乔辞树慢慢睡过去。
梦中依旧是乔颜镜的身影,但是却不再是惹人脸红心跳的春梦。
“哥哥,那个看起来好好玩。”
乔颜镜小小一只站在自己身边看着游乐园里的一群小孩围着太空沙玩的很开心,眼里亮晶晶的也想去玩。
“那哥哥带你去。”
说完乔辞树就牵着妹妹走过去。
可是那群小孩并不欢迎外来人。
“走开啊。”
“是那个病秧子啊。”
“啊,是大院里没有父母的那对兄妹吗?”
“不是说他们不能见光吗?怎幺白天就出来了?”
“真可怕啊。”
………
无数的诋毁像魔咒一样围绕着两个人。
乔辞树一瞬间不知道该怎幺办,只能无助的捂住乔颜镜的耳朵不让那些污言秽语被妹妹听去。
“别听,哥哥带你去买,我们买回家哥哥陪你玩。”
乔辞树想要拉着乔颜镜离开,可是乔颜镜很倔强的站在那边任乔辞树使多大的劲都没用。
耳边的窃窃私语逐渐变的不再掩饰,乔颜镜抚开哥哥的手径直走到说的最欢的一个孩子身边自顾自的拿起模型玩起来。
“喂,你走开啊。”
男孩一个用力直接把乔颜镜推倒在地,乔辞树立刻跑到乔颜镜身边:“妹妹疼不疼。”
“你推我妹妹干什幺,给她道歉。”乔辞树死死盯着对方。
“你瞪我干什幺,是你妹妹的错,你妹妹先挤我的。”
孩子们的争执引起了大人们的注意。
兄妹俩没有大人撑腰,只能听着周围家长们的斥责。
“身体不好就回家啊,这里那幺危险到时候磕着碰着算谁的。”
“就是吧,谁知道他妹妹是不是故意碰瓷我家孩子啊。”
“可不嘛,听说这俩孩子孤僻的很,性格不好。”
“这样啊,没父母教能好到哪里去啊。”
三言两语就能扭曲一个事实,口舌是最软的刀。
最后乔辞树和乔颜镜走在归家的路上,身后是黄昏。
“妹妹抱歉。”
被造谣的时候乔颜镜没哭,被推倒在地的时候乔颜镜也没哭。
可是乔辞树道歉的一瞬间眼泪就好像决堤的河水不受控制的从乔颜镜眼眶里往外落。
乔辞树被吓到了立刻蹲在地上手忙脚乱的给乔颜镜擦眼泪。
“哥哥没错为什幺要道歉。”乔颜镜抽泣:“画本上说撒谎的孩子才是有错的,哥哥没有撒谎为什幺要道歉。”
“明明是他们的错我们为什幺要道歉,明明是他们胡说八道为什幺我们要道歉。”
乔颜镜越说眼泪越止不住。
“嗯,他们的错。”乔辞树把乔颜镜抱进怀里安抚:“不要哭了囡囡。”
小宝贝,不要哭,眼泪是珍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