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境

他的手指终于抽离,我的嘴唇微微颤抖,带着湿润的余温。他低笑一声,声音低沉而危险,像在嘲笑我的无力,又像在蛊惑我更深地堕落。

我想看清他的脸,可梦境的边缘开始模糊,意识如潮水退去。

醒来时,我猛地睁开眼,胸口剧烈起伏,床单被我攥得皱成一团。

窗外月光清冷,洒在地板上,像在无声地审视我的秘密。我喘着气,指尖触碰到唇角,湿润的触感让我心头一震。

那是梦,却真实得让我害怕——害怕那个男人,害怕我自己,竟然在黑暗中,爱上了这场罪恶的幻觉。

晨光熹微,三三比我起得还早。

她站在车站的候车大厅,穿着一件淡蓝色的连衣裙,裙摆在微风中轻轻晃动,像一朵初绽的栀子花。

她的妆容精致,眉眼间多了几分久违的生气,可眼底那抹挥不去的疲惫却像阴影,悄悄泄露了她的秘密。

自从生了小苒,她总是病恹恹的,像是被生活抽干了光彩。

一路上三三和我有说有笑,聊着小苒的趣事,聊着海边的风光,笑声清脆得像银铃。

可我看得出来,她的笑太用力,眼角的弧度像精心排练过的戏码,掩饰着某种不想被人窥见的秘密。

她的手指攥着背包的肩带,像在用力压住什幺。

我咬了咬唇,忍了一路,终于在过了安检、站在熙攘的站台时,再也按捺不住,脱口而出:“三三,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她的脚步顿了一下,背影僵了片刻,随即转过身,冲我笑了笑。

那笑轻飘飘的,像风一吹就会散。

她别开眼,望向远处川流不息的人群,语气故作轻松:“没有啊,我只是有点累,想出来放松一下。”

她开始打马虎眼,手指无意识地卷着裙角,细微的动作出卖了她的不安。

我盯着她,没说话,沉默像一块巨石压在空气中。

她试图转移话题,声音陡然拔高:“对了,你最近相亲怎幺样了?”

我依然沉默,低头看着脚下的地面,站台的瓷砖映出她晃动的影子,像她摇摆不定的心。

终于,她败下阵来,叹了口气,声音低得像自言自语:“好了,我告诉你吧。”她停顿了一下,深吸一口气,像是鼓足了所有勇气,才缓缓吐出那句话:“他出轨了。”

她的声音平静得可怕,像一潭死水,没有波澜,没有颤抖。

“出轨?”我张了张嘴,震惊得几乎失语。

尽管我对那个男人从没抱过多少期望——婚礼上他那张凶巴巴的脸,至今让我心有余悸——但出轨这件事,仍像一记重拳砸在我心上。

我咽了口唾沫,嗓子干得发涩:“什幺时候的事?”

“小苒百日宴那天。”她低声说,目光垂下,落在脚边,像是不堪重负。

我愣住了,脑海里浮现出小苒百日宴的画面——三三抱着小苒,笑得温柔,亲朋满座,觥筹交错。

而那个男人,竟然在那样一天,背叛了她。

我想安慰她,可从小嘴笨的我,站在她面前,竟像个哑巴,喉咙里的话怎幺也吐不出来。

我伸出手,轻轻握住她的手臂,她的皮肤冰凉,像冬日的湖面。

站台上,火车鸣笛声刺破了沉默,人群开始涌动。

我攥紧了行李箱的拉杆,心头沉重得像压了块巨石。海还在远方等着我们。

八月的海边并不似想象中那般酷热,微咸的海风拂过,带着淡淡的腥味,柔和地撩起我和三三的发丝。

我们并肩走在沙滩上,细软的沙子在脚下吱吱作响,像在低语着什幺秘密。

海浪一波波涌来,拍打着岸边,泡沫在阳光下泛着银光,像是妈妈未尽的梦,静静地铺展在我们面前。

三三脱了鞋,赤脚踩在沙子上,手里拎着凉鞋,裙摆被风吹得轻轻晃动。

我们走了一段,她停下脚步,蹲下身,捡起一块被海水打磨得光滑的贝壳,指尖摩挲着它的纹路,目光却空洞地望向远方的海平线。

“刚结婚那会儿,他就已经有端倪了。”她开口,声音低得几乎被海风吞没,像在自言自语,“我不是没看出来,只是装作不知道。”

她苦笑了一下,贝壳在她手中转了个圈,映着阳光,闪出刺眼的光。

三三站起身,拍了拍裙子上的沙,继续往前走,步伐缓慢,像在拖曳着沉重的回忆。

“我没想到他会得寸进尺。”她的声音冷了几分,带着一丝咬牙切齿的恨意,“小苒百日宴那天,他竟然带那个女人回家,在我们的婚床上……”她顿住,喉咙像是被什幺堵住,深吸一口气,才接着说,“尽情做爱。”

她的语气平静得可怕,可那平静下藏着滔天的荒唐与愤怒。

“我气晕了,醒来时,我在医院。”她低头踢了一脚沙子,声音里多了几分自嘲,“就一个护工陪着我。他甚至没露面。”

我看着她,喉咙干涩得像吞了砂砾,想安慰,却不知从何说起。

海浪声轰鸣,像在替她咆哮她未曾宣泄的痛。

“那你打算怎幺办?”我终于挤出一句话。

“凑合过呗。”她耸了耸肩,语气轻描淡写,像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他道德败坏,可在钱上从没亏待过我和小苒。”

我忽然觉得,三三病了,不是身体的病,而是一种更深、更重的病——一种被生活碾碎了希望,却仍不得不苟延残喘的病。

她低头将贝壳扔进海里,贝壳划出一道弧线,沉入浪花,消失不见。

海风吹乱了她的头发,她没有去整理,只是静静地望着海,像是想把自己也扔进那片无边的蓝色,扔进一个没有背叛、没有伤痛的世界。

我伸出手,轻轻搭上她的肩,她的身体微微一颤,却没有回头。

我不知道该怎幺帮她,只知道,这一刻,我必须陪着她,陪她面对这片海,也面对她心底那片更汹涌的暗潮。

双人间的浴室宽敞得有些奢侈,巨大的浴缸占据了中央,热气氤氲,水面上漂着几朵泡沫,像浮动的云。

浴缸大得足够两个人舒展身体,还留有余地。

我和三三泡在温水里,水波轻晃,拍打着皮肤,带来一种懒散的舒适。

浴室里有一面巨大的镜子,镶嵌在墙上,映出雾气中我们模糊的身影。

三三靠在浴缸边,手指无意识地在水面上画着圈,水花溅起细微的声响,像在低语她的心事。

“你背上怎幺这幺多吻痕?”三三的声音突然响起,带着点疑惑。

她伸出手,指尖轻轻滑过我的背,触感凉得让我一颤。

我愣了一下,心跳猛地加速,忙起身,赤脚踩在湿漉漉的瓷砖上,走到镜子前。

镜面被蒸汽模糊,我用手抹开一小块,露出自己的背影——果然,肩胛到腰际,散落着几处暗红的痕迹,像烙印般刺眼。

我的心猛地一沉,梦境的画面如潮水涌来,那个男人的吻,炽热而肆无忌惮,难道……那不是梦?

“和谁搞的呀?”三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戏谑的八卦意味。

她从浴缸里探出身,湿漉漉的头发贴在脸颊上,眼睛眯成一道缝,像是抓住了什幺有趣的秘密。

我转过身,掩饰住心底的慌乱,半开玩笑地回:“男模。”

她“啧啧”两声,撇了撇嘴,一脸兴致缺缺地滑回浴缸,水花溅起,拍在她手臂上。

“还玩上男模了,真行。”她嘀咕着,语气里带着点揶揄,却少了平日的活泼。

我走回去,在她身旁坐下,水温依旧温热,包裹着身体,像一种无声的安慰。

我侧头看她,伸手托了托她的胸,半开玩笑地问:“那你就这幺凑合着?你们多久没做过了?”三三的目光一黯,手指停在水面上,水波在她指尖散开,像她心底的涟漪。她沉默了一会儿,才低声说:“一年多了。”

她的语气平淡得像在说别人的事,可那平静下藏着无尽的荒凉。

“生完小苒后,我身材走样了。”她低头,看着水面映出的自己,声音里多了一丝自嘲,“剖腹产在肚子上留了条疤,胸也下垂了。他看我的眼神……嫌弃得让我觉得自己像个破败的物件。”她顿了顿,深吸一口气,像在压住喉咙里的哽咽,“刚生完,他说分房睡,说是为了我好。其实我知道,他是嫌我,不想看我。从那之后,我们再也没同床过。”

“上次撞破他带那个女人回来后,我对他彻底死心了。”她擡起头,目光空洞地望向浴室的天花板,声音冷得像冰,“以前我还抱点幻想,觉得他总会回头。现在没了,全没了。”

我看着她,眼前的三三像是被生活剥去了所有光彩,只剩一具空壳,漂在婚姻的废墟上。

“其实这样也挺好。”她低声说,像在说服自己,也像在说服我,“至少我走出来了。”

我心头一紧,伸手抱住她,我紧紧搂着她,想给她一点温暖,哪怕微不足道。

她靠在我肩头,湿漉漉的头发蹭着我的皮肤,沉默地接受了这份拥抱。

镜子上的雾气凝结,将我和三三的身影模糊成一团暧昧的剪影。

就在我以为这片刻的温存会静静延续时,三三忽然动了,动作迅猛得像一头被释放的野兽。

她扑向我,湿漉漉的身体带着水花,跨坐在我身上,膝盖压在浴缸两侧,牢牢锁住我的腰。

她的眼神炽热而复杂,像是燃烧着欲望,又像是掩藏着更深的伤痛。

她一手扳过我的头,力道不容抗拒,唇猛地贴上我的,吻得急切而粗暴,带着一股近乎疯狂的掠夺感。

她的舌尖探入,肆意纠缠,湿热的气息在我唇间流转,让我几乎喘不过气。另一只手却更放肆,顺着我的腰线滑下,探入腿间,精准地触碰到最敏感的地方。

她的指尖轻挑,激得我全身一颤,像被电流击中,身体不由自主地弓起。我想推开她,手掌抵住她的肩膀,可她瘦弱的身躯里爆发出的力气大得惊人,我竟然推不动。

“你也很想要吧?”她趁着换气的间隙,贴着我的唇低语,声音沙哑,带着一丝挑衅。她的手指继续在秘处游走,技巧娴熟得让我心惊,每一次撩拨都像点燃一根引线,让我抑制不住地喘息,声音在浴室里回荡,羞耻而暧昧。

我的理智在她的触碰下分崩离析,身体背叛了意志,迎合着她的节奏,像是沉溺在一场禁忌的狂欢。

可我心底却清清楚楚——她不是真的想要我。

她在报复,报复那个背叛她的男人,报复那段将她碾碎的婚姻。她压抑太久,久到这份欲望成了她发泄的出口,成了她对抗伤痛的武器。

“三三,别难过了。”我喘着气,声音颤抖,试图唤回她的理智。

可她像是没听见,头埋进我腿间,湿热的唇舌取代了手指,更加肆无忌惮地撩拨。我忍不住想夹紧双腿,逃避这过于强烈的刺激,可她却用力按住我的大腿,将它们半压成M型,彻底剥夺了我的遮掩。

她的动作毫不温柔,带着一股不顾一切的决绝,像在用我的身体宣泄她心底的愤怒与绝望。

我的喘息越发急促,身体在她的掌控下战栗,理智像沙漏里的沙,飞快流逝。

浴室里,水声、喘息声与她的低哼交织,蒸汽弥漫得更浓,像在为这场疯狂的放纵蒙上一层纱。

我的指尖攥紧浴缸边缘,指甲几乎嵌入陶瓷,羞耻与快感在心头交战。我知道,这不是爱,甚至不是欲望的纯粹释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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