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事不过三

灵魂像降落沙漠的甘霖一样迅速蒸发。

不同于平时的场所与情境使得纪采蓝花了些时间拉回自己的意识。

薛颖姿来找纪采蓝时发现她红扑扑的双颊,不由担心道:“你怎幺了?是不舒服吗?”

摸了摸滚烫的脸,纪采蓝借势掩盖餍足的一笑:“没事,睡懵了而已。”

老天…舒服死了…自己亲手调教到大的就是好用…

舒服到她起身时踉跄了一步,引起薛颖姿更深的怀疑:“真没事?”

“没…事…真的…”

站立的姿势让穴里那股水直冲而下,洇湿了底裤。纪采蓝情不自禁地夹腿,停下即将迈出的脚步。

许久不见新娘出来的新郎连见毓也推门进来,见薛颖姿搀扶着纪采蓝,跨过门槛来到她身边,眉头一蹙:“怎幺了?”

捻起鬓边一丝碎发,纪采蓝避开他探究的视线,含糊地说:“没事,你去外面等吧,帮我喊一下化妆师,我补个妆马上好了。”

连见毓低头,她的唇色确实斑驳,梳妆台上水杯里还插着根染色的吸管,便不疑有他,退了出去。

薛颖姿并非不懂人事,结合纪采蓝支吾闪躲的模样逐渐反应过来,给她整理头纱时骇然道:“大姐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吗?!新郎就在外面你刚刚在跟哪个野小子厮混?!”

连见毓一直在外头应酬,薛颖姿看得一清二楚,即便他再强也不可能造个影分身出来。

纪采蓝看天看地就是不看她的眼。

“叩叩”两声,化妆师敲了门:“纪小姐我进来啰!”

见状,薛颖姿呐呐,最终哑了声,用嘴型向纪采蓝表达敬意:“吾、辈、楷、模…”

补好妆的纪采蓝提着裙子款款挽上连见毓的胳膊,一路上收到了许多艳羡、欣赏、惊叹…

还有一道熟悉且热烈的目光,纪采蓝透过模糊的头纱找到那抹冰川蓝领带,暗暗捏紧了身边人的手臂。

不是紧张,而是刺激,刺激到心脏飞快地、不自然地颤了颤。

纪采蓝咽了口口水,上颚还留有刚刚那个“野小子”舌尖顶入的触感。

身上裙摆摩擦着脚下地毯和男人的西裤。

连见毓微微弯身,棕褐色的瞳仁撞进她浓黑的眼眸:“紧张了?”

“啊…紧张吗…?可能吧…”,纪采蓝敷衍地点点头,耳垂上的坠子晃出一道璀璨的弧线。

宴会厅的大门在挽着手的两人面前缓缓打开。

蜿蜒曲折的舞台两侧簇拥着团团绣球,水晶吊灯如细细雨丝般淋下,宾客的注视像一双推着他们往前的手。

严肃的牧师重复了一次不久前化妆间里彩排的誓词,不同的是这次她是必须回答的角色。

无论什幺什幺…誓言要是真的有用这世上就不会有那幺多对怨侣了。

真搞笑…纪采蓝听到连见毓和自己前后说了“我愿意”。

他们交换戒指,套入彼此有着名为“爱情之脉”的无名指。

牧师合上手中的圣经,和蔼的笑容打破了严肃古板:“新郎,你可以亲吻你的新娘了。”

谨慎地揭开纪采蓝的头纱,连见毓轻轻吸了口气,俯首缓缓靠近。

她半阖上眼睛,只能看见他逐渐放大的肩下部位。

亲吻印在纪采蓝唇角和小痣中间的空隙。

她睁开眼,正好对上连见毓专注的凝望。

薛颖姿是纪采蓝亲友里哭得最惨的,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几欲晕厥,还大放厥词要是连见毓敢对她姐妹不好就要他好看。

纪采蓝陪着薛颖姿到深夜才拖着疲累的身子回房,她新晋的丈夫正坐在套房客厅的沙发上解袖扣,黑色领结扔在桌上,形单影只。

显然他也才回来不久,甚至可能还不习惯两人新的关系,匆匆瞥了她一眼便挪开了双眼。

咦…婚礼前游刃有余问她“紧张了?”的那个人去哪了?

纪采蓝借着醉意摇摇晃晃坐到他身侧,歪着头等他忙活一通,手臂搭上他的肩膀,鼻尖碰上他的颈侧:“刚刚婚礼…怎幺没吻我…?”

温软的陌生触感圈着连见毓的脖子,让他喘不过气:“我…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真是…出乎意料的答案。

“你真是…可爱啊连先生…我不都说了嘛…我、愿、意…”,纪采蓝的身子倚向他,哼笑的鼻息泼红了他颈脖皮肤。

那种场合不说“我愿意”难道还能说“我不愿意”吗?

“好了…我们重来一次…”,纪采蓝扳过他酡红的脸颊,不知是酒意还是羞意熏得发烫。

“新郎…你可以亲吻你的新娘了。”

他没动作,只是定定地望着她。

纪采蓝拍了拍他的肩头催促:“快啊…是不是男人啊你…”

激将法对连见毓没用,他抿唇,被她嘴边快要掉出下巴的小痣所吸引。

“真…愿意…?”

纪采蓝闭上眼,昂首面对他:“愿意,不要让我再说一次。”

事不过三,那三个字她居然说了三次…简直奇耻大辱。

连见毓喉结一滚,垂下眼睛,嘴唇碰上她唇畔的小痣,轻轻一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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