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树从飞机下来时心情还是好的,到出口时,迎面是黑压压一片,挤在一起等待家人朋友,充满期待的面孔,秦树看了一圈,没找到赵祈庚。她心头的无名火,如四月干燥树林投下的一粒火种,冲天大火,“哗”一下着起来。
她拿出手机给赵祈庚打电话,她最新款的Prada乐福鞋在地上点点,发出哒哒声。伴随着“嘟嘟嘟”的连接声越久,她的的鞋都要踩烂。
接通了。
“喂。”对方俨然刚睡醒,声音还沙哑着。
秦树的嘴角浮起一抹微笑:“你人呢?”
“床上。”
咬牙切齿搭配着微笑,让秦树精致的五官显得拉扯扭曲,身旁经过的人下意识地绕开她。
秦树深吸一口气,是自己招呼没打一声,从床上翻下来就飞来纽约的。他有点脾气也正常,她要学会忍耐。
心里这般想,手上的力气却要把行李箱的拉杆捏碎。
“我给你发消息了,今天到北京,你没收到吗?”
赵祈庚的声音透过电流传过来,以往的低沉断断续续:“收到了。”
很好。
秦树的耐心到此为止。她的唇角向上扬得更甚:“赵祈庚,你发脾气也有个限度,我都给你发消息认错了,你还想怎幺样。”
赵祈庚“哼”了一声,想起那条转发自航空公司的短信。
“哦。”
恼人的哒哒声终于结束,秦树把滑落到胳膊的单肩背,重新翻到肩上,嘴巴如同倒豆子般,霹雳吧啦地向外倒:“赵祈庚,你以为我离了你不行吗?我这次回北京只待三天,你有本事一次都不要见我。”
说完之后还不解气,秦树又对着电话吼道:“没了你,老娘夜夜做新娘!”
没等赵祈庚回复,她狠狠地按上挂断键。踩着大步,拉着行李箱离开。
赵祈庚对着暗下去的电话,半晌没有任何反应,过了大概一分钟,他“唰”一下从床上爬起来,拿起裤子往腿上套。
这一分钟内,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夜夜做新娘”的秦树,她裸着身子被其他的男人裹在身下,她凑在男人的耳边,她湿软的地方被其他男人的插入。
肺里急需空气,赵祈庚恨不得能把人直接从机场抓回来,按下身下干个十回八回。
坐在车中,赶往酒店的路上,赵祈庚扶住脸。
他这一辈子,好像只有被秦树拿捏的命了。
*
秦树回京的时间短,懒得回家,就会在赵祈庚家附近的希尔顿住下。赵祈庚找过去的时候,她却不在,他便知道她是真生气了。
可他太了解她了,狡兔三窟的每一窟他都知道。
在她家附近的希尔顿找到她,前台对于两人的关系已经心知肚明,恭敬地递上房卡。走到房间门口,赵祈庚的手放在门上,他说不准,心里当真有些忐忑。他和秦树做了十几年的青梅竹马,偶尔还是会被她吓到。
如果她真的带了男人回来,自己该怎幺办……
他所有的杀伐果断在秦树这,通通不作数,如果她真的带了人回来。门卡划过,门被轻推出一条小缝。里面传出柔媚的叫声,这声音他再熟悉不过了。
脚如同被钉在地上,他听着她喊:“再重一点。”像以往和自己撒娇一样。
“迎头一盆冷水”已经无法形容赵祈庚的心情,冷水被冻成冰,冰锥刺向他的心里,才会这样疼吧。
死也该死个明白,赵祈庚的嘴唇发白,手扶住墙,脚步一点点向里挪。
拐过弯,诺大的床上只有一个人。秦树穿着一件黑色的大T,一头波浪长发在头顶随意扎了个马尾,素面朝天。
那件黑色T是他的,上次她不告而别从他那里顺走的。
她的脚底放着一台电脑,银色的外壳刺眼,里面传出一些见不得人的声音。
秦树嘴里叼着一根巧克力棒,看见赵祈庚来了,眼睛里放出诡谲的光。
“嗨~”
赵祈庚感觉到身体里的血液重新开始流动,他的手脚逐渐回暖。秦树察觉到他的不对,看见他的面色便知道他想哪去了。
十几年?准确来说是十七年的朝夕相处,让她对赵祈庚的行为了如指掌。
她咬断巧克力棒,发出清脆的声音,歪着脑袋看向站在床尾的赵祈庚:“怎幺?连自己的声音也不认得了?”
她做坏地按下音量加键,赵祈庚的一声呻吟被无限放大,在他的耳边回荡。
“啧,你这个人,讨厌。”
秦树跪在床上,拉住他的胳膊把他整个人扯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