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小财迷（5）

「你别乱说！」司倪觉得自己真是拿石头砸自己的脚，「我告诉你，当天我们什么也没发生，是你喝醉缠着不让我走，所以我才睡一晚。不过我现在也不想探讨这些，就当我是被狗咬，你别再来了！」

被她一凶，对方睁着湿润的眼，不敢说话了。

她缓了口气：「你是学生，不该天天来这种地方，这里不适合你，回学校好好上课。」他太干净了，一点污灰沾上他都嫌脏。

直勾勾地看着她，他还耿耿于怀：「姐姐果然是在躲我⋯⋯」

「是因为这样吗？我还小，还是学生，所以姐姐跟我睡过了就什么都不算数？」

「你好好说话⋯⋯」

「姐姐⋯⋯我喜欢妳，真的好喜欢⋯⋯我可以这么告诉妳吗？」

在餐酒馆被告白的经验司倪有不少，通常都是一笑置之，谁都知道酒过三巡的话无人会当真，他们连她的真面目都不知晓。

这么真诚柔软的人倒是第一个。

「车帮你叫了，你以后别再出现在我面前，就算碰见我们也不认识。」她的语气很淡，划清界线，「还有，我们从来没有见过。」

对！她打算撇清到底！

浸着水光的眼哀求地瞅着她，指尖却死死地揪着她衣摆不肯放。司倪转脸不看，甩开男孩子的手，她快步离去，残留在月色下是她决绝的背影。

司蓉看着貌似做了亏心事折返的妹妹，贱兮兮地说，「真是无法想像平时在外怕东怕西的妳，在这就是老少通吃。这么小的弟弟都下得了手，也不怕晚上做恶梦。」

「妳记得他？」

「长这么帅还专情，不记得也难。」司蓉看着她，「天天准时进店，还最晚走，不是钱多就是，等人。」

司倪扶额，也算得到一次教训，除了地上的钱不能乱捡，人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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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必须从暑假说起。

司倪平日的行程不是在工作，就是在去找商佐的路上。他昨晚和朋友夜唱，现在还在睡。她放低所有声音，开始整理环境，洗米备料，最后将男孩子四处乱丢的衣物分门别类的扔进洗衣袋。

风暖日晒，日以为常，直到她在男孩子的长裤口袋翻出了一盒小方盒。

超薄、润滑、尺码，这几个字眼慢慢地熘进她的目光，直至最后大脑反应过来。

待司倪看清是什么后，惊慌的松开手。

盒子轻巧地落地发出一声闷响，拆封过的纸盒掉出几片塑胶包装。她一瞬间无所适从，直挺地站在角落石化了。

她这辈子只在健康课本读过这类知识，甚至连图片都没有。她当时也不知道台下男孩子在兴奋什么，而台上老师为何总想快点带过这课程。后来又长大一点，在学校偶尔能看见情侣牵手或接吻，青春躁动，亲密接触，无以招架。

再后来就是十八岁那年司蓉扔给她一盒实体，还丢了一句，「妳和商佐注意着点啊。」

司倪记得她当时直接把司蓉赶出房间。

她和商佐才不是那种关系！

商佐是狗鼻子，闻到饭菜味就起床了。他裹着棉被，赤脚站在司倪身后，声线含着刚醒的鼻音。「煮了什么？」

司倪被突如靠近的声音吓得抖了一下，手上的舀了汤的汤匙差点就甩出去，狼狈的模样惹来商佐大笑。她没好气地转身瞪他，过于澄澈的眸子点杀伤力都没有。

商佐扯着笑，举手摸了她的脑袋，接着低下身喝了一口她的汤。「味道不错。」

司倪脸热，转开眼就发现：「啊——你怎么没穿上衣啊？」司倪拿着汤匙遮眼，退了几步，眼看要撞上瓦斯炉的热汤，商佐连忙伸手环过她的腰，将她揽了过来。

男孩子刚睡醒还过高的体温贴着凉薄的衣料逐渐自她的腰腹开始蔓延开来。

两人在无意间对视，司倪的呼吸一滞，没能移开眼。

商佐垂着脑袋，脑袋不如反射神经，目光定格在女孩子素净的脸庞，裸露在外的皮肤如同融雪一般，在阳光下好似都能发光。

她很容易紧张，情绪激动脸颊就容易泛红，

无论是十岁的她，还是二十岁的她。

精致却易碎，柔软也胆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