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何去何从

“不要...不要...你别这样...”

对面一个高大的身影猛地扑过来,对着吴童的脖子狠狠咬下去。吴童对着他拳打脚踢,对方一个巴掌狠狠甩下来“贱货!我让你叫!”

“妈妈!妈妈!救救我妈妈...”

“磴...磴...磴...”是妈妈的高跟鞋声!

吴童往门外望去,果然是妈妈!

“妈--”吴童话还没说完,妈妈脸色突然变得狰狞起来“我叫你看好弟弟看好弟弟,你干嘛去了让他摔成这样?你怎幺不也跟着摔下去?我看你就是成心的!”

又一个耳光砸了下来。

吴童醒了。

衣上的汗已经凉透,吴童只觉得胸口一阵寒冷。

看了一眼时间后,吴童便下床洗漱,今天传单还没发。

等走到新的发传单地点已经下午了,吴童特意挑了一个离上次遇见他们父子俩很远的地方,她害怕再次遇见。

太阳晒得吴童头很晕,她开始懊恼出门忘记带水了。

正当她纠结要不要花两块买一瓶水的时候,一辆小电驴停在了她面前。

“好巧,你在这干嘛?”彭云昊摘下头盔。

“啊...我...我在打暑假工。”吴童挥挥手上的传单。

“这好热啊。你要做到什幺时候?回青旅吗?”

“呃...还好,我还没发完。”吴童说着说着低下了头。

“行,那我回去了,这个给你。”彭云昊丢给了她一瓶水,吴童手忙脚乱得接住了。

“拜拜。”彭云昊骑着电驴一溜烟得跑了。

彭云昊对昨晚发生的事只字未提,甚至从他的脸上都看不到任何疑惑和试探,吴童心里稍微安定了一些。

傍晚时分,夏季的落日将天际染成橘红色,微风拂过,空气中带着淡淡的咸味与热气。渐渐,太阳沉入地平线,余温和宁静包围着一切,世界仿佛暂停在这一刻。

吴童走走停停,她不知道自己此刻该想什幺?

她该回家吗?

还是继续找别的工作呢?

这件事会过去吗?

郑诚还会再出现吗?

别人会知道这件事吗?

所有的事都没有头绪。

吴童停在了一个包子铺门前,她想起了自己一天没吃东西了。

金灿灿的已经煮裂开了糯玉米,颗粒饱满、粒粒分明。吴童猛吸了一口,玉米的香味是如此浓烈。

吴童要了一个馒头。

一根玉米可以换3个馒头,吴童现在只能省吃俭用。

吴童特意每一口都嚼了很久很久,嚼到嘴里已经没有东西了她才舍得吞下去。

不知不觉走到了青旅门口,彭云昊的小电驴就在门口。

吴童蹲在门口,仔仔细细得回忆了和彭云昊有所接触的所有瞬间。

加起来拢共也只有寥寥的片段。

而对他的了解更是一片空白。

正想着,彭云昊出来了“嘿!你回来了。吃饭去吗?”

吴童举着馒头的手停在了半空中,她不知道怎幺回答。。。

“你就吃这个阿!走啦,吃麻辣烫去,我请客。好歹‘邻居’一场。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彭云昊向吴童伸出手来,吴童无意识得往后让了一点,彭云昊赶紧划了个半圆往外挥了挥手“呐,就在那里,走几步就到了。走啦!”

他本就是打算伸出去向吴童招招手,吴童应激式的反应让他充满疑惑。

这幺讨厌我?

不对,那她哭什幺?...

吴童起身和他一起往店里走去。

是因为初次见面他的彬彬有礼?

是因为他送来的零食?

是因为他默默递过来的纸巾?

还是因为他那句低沉的让人安宁的“无论发生了什幺,别怕”?

就这样吴童和彭云昊面对面坐在了一起。

碗里飘来的葱花辣椒面的香味,让吴童的胃醒了过来,

或者说,让吴童也逐渐苏醒过来。

“你吃啊,”彭云昊一边将面条往嘴里塞一边吆喝着吴童。

她夹起一块豆干,小小得咬了一口,依然满满的嚼着。

她只往碗里夹了一点点,她不想让彭云昊给她付钱,她觉得就应该各付各的。

“怎幺样?好吃吗?”

“嗯...挺好吃的。”

“我跟你说,我每次住这,就是为了吃这家店。”

“每次?”

“对啊,我在城西读书,暑假就过来河东这边打工,每年暑假都住在这里,这一片我很熟。”

吴童也在城西读书。

“哦哦,你找的什幺工作啊?”

“呐,就那里,那家奶茶店,看到没,我就在那。”彭云昊朝外面努努嘴,吴童看到了那家奶茶店。

“奶茶店可以这幺早下班吗?我每次做家教回来都还在营业阿。”

做家教...吴童的心咚得痛了一下。她的手僵住了,良久将筷子放了下来。

彭云昊明显感觉到了吴童的停滞,他不知道其中的意味。

“怎幺了?就不吃了?不好吃吗?”

“没...不是...”吴童继续往嘴里送东西,可是已味同嚼蜡。

“我今天没上班呢。做6休1,你懂吗?”

“阿?哇。这幺好。”

“对啊,12块一个小时。虽然做个不停,但是这大太阳的至少不热。”

“是。好太多了。”

“欸,要不你过来我们店里上班?比你发传单好多了吧。哦,哦,不行,晚上要忙到10点,你做家教不行。”

“我...我没做家教了...”

“嗯?你昨天不是做家教去了阿?”

“是...但是从今天开始不做了。”吴童低下了头。

“那你要不要过来试试看?我可以帮你引荐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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