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的灯还没关,江柚瘫在床边,汗水与体液混着一点点淌下大腿根部。空气沉闷,像是有人掐住了喉咙,连呼吸都带着性事后的淫靡气味。
她咬着牙,艰难地撑起身,腿软得几乎站不起来。
他站在窗边点烟,半裸着上身,背影冷峻得像从未碰过她。他的烟燃了一半,却一直没抽,指尖的灰烬堆得很长,像他压了三年的话,终于还是烫在了她的皮肤上。
江柚舔了舔干裂的唇角,讥讽笑了一声:“你应该很爽吧,无论什幺时候我都像条忠诚的狗一样守着我们那点破碎的过往。”
沈砚没转身,只是擡手弹了烟灰,声音淡得听不出情绪:“你现在可不是狗,是我操到哭的贱人。”
她瞳孔骤缩,却又笑了,比刚才的笑更狠:“你骂得越脏,是不是越不敢承认,你其实想得我要疯?”
空气安静了一秒,紧接着,沈砚走过来,一把拽住她的下巴。
“你想得太美了,我要疯,是想把你操到彻底闭嘴。”
他低头吻她,却不带一点情绪,只是把她当做泄欲的器皿。江柚没闪,只是冷冷看着他,任由他咬破自己唇角,眼里却像死水一样没波澜。
他退后一步,语气带着疲倦的嘲讽:
“我们上了床,然后呢?你以为这就是复合了?”
她嗤笑:“你以为我还在等你回头?沈砚,你真他妈自恋。”
两人对峙着,周围像塌陷了气压。
但彼此都知道——这场性爱不是意外,是三年来压抑的爆炸口,是对彼此恨意和思念的野蛮处理方式。
半小时后,江柚穿好衣服,动作极慢,一边穿一边看向镜子里的自己。眼角泛红,嘴唇破了,锁骨上尽是吻痕与抓痕。
“你别以为我下一次还会像今晚这幺配合。”她站起来,包还没背上,门却被沈砚按住了。
“你不会拒绝。”他说,“因为你这张嘴很硬,但你下面很诚实。”
他一边说,一边俯身在她耳边低语:“你还会回来的,江柚。因为你知道,只有我操你,你才是真的活着。”
她咬牙,推开门,没回头。
江柚回到自己出租屋时,天快亮了。
她脱掉外套,整个人瘫在地上,像是经历了一场劫难。
手机亮起,闺蜜陆芷发来语音——
“听说你见了沈砚?你疯了吗?三年前你哭得像要死掉一样,现在你又主动睡他?江柚,你是骨头痒,还是……真的放不下他?”
江柚没有回复,只是看着天花板,喃喃说:
“我不知道我放下没……我只知道,他碰我的时候,我真的想杀了他。”
她不知道的是,就在不远处的另一头,沈砚正坐在空无一人的录音棚里,对着吉他一遍一遍地弹他们以前写过的那首歌。
他指节发白,烟烧到尽头却没察觉。
江柚关上门的那一刻,背靠着冰冷的木门,整个人慢慢滑坐下来。
肌肉还残留着他的力道,唇上伤口的疼痛让她清醒,却又异常空虚。沈砚走后,她整个人像被抽走骨架一样塌了下来。
她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直到手机电量报警,屏幕亮起一条未读备忘录提醒。
【三年前的今天,沈砚离开】
她盯着那行字,喉咙发紧。
——有些痛不是时间久了就会忘的,是你根本没机会去忘。
那天江柚等了他整整一夜。
沈砚本来说录完音就来找她,结果一直没出现。
凌晨三点,她打了无数通电话,始终无人接听。
凌晨四点,他的朋友圈突然多了一条:
【沈砚:此去经年,别回头。】
她点进去,发现他把所有共同好友都删了,连她也被拉黑了。
从那一刻开始,她知道——他不是失踪,是决绝地离开。
没有争吵,没有解释,也没有一句再见。
她像疯了一样砸了家里所有有他影子的东西,从他用过的吉他拨片,到他们一起贴的便利贴墙。
那段时间,她几乎崩溃。
吃安眠药、暴瘦十斤、彻夜失眠。
而她从没想过,沈砚会这幺狠。
江柚站起身,去阳台点了根烟。
她不抽烟,除了那段时间以外。
她记得沈砚最爱用薄荷味烟草,说“亲起来嘴巴清新”。
她以前嫌呛,现在却抽得一根接一根。
——她才不是没放下,她只是还没学会骗自己。
沈砚站在车里,没有开走。
他就这样静静坐着,看着江柚住的小区楼道。
他知道她在家。她的灯还亮着。他甚至知道她坐在阳台抽烟,因为那窗帘角微微晃动——她从前就爱窝在阳台边听风发呆。
沈砚闭上眼,手指捏紧了方向盘。
他不是不想解释,只是解释太迟了。
三年前,他被合作方设计,陷入官司,父亲病危,母亲逼债。他一夜间从音乐圈炙手可热的制作人,变成一无所有、信用破产的“弃子”。
他怕拖累江柚,怕她跟他一起掉下深渊。
所以他删了她所有联系方式,硬生生消失。
但她不知道的是,那段时间他每晚躲在她家楼下看她房间亮灯,只要她灯亮,他就知道,她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