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进行到差不多可以告退的时间后,蓝泽准备带着新夕团走了,偏偏那个颜面尽失的公主卷土重来,拦在大厅门口不让这一行人安安静静离开。
夏之琦重新光鲜亮丽登场,她目标明确,阻挡蓝泽的脚步。
裘洛蒂此时跟在女士团内,她很慢才意识到夏之琦挡路是要干什么,可她气定神闲没有要上前宣示主权的意思。
贝芽担心的询问:「妳确定不出面吗?来者不善,意图抢妳的人呢!」
「没事,她要抢也抢不走,我这是无条件相信他!」
离得近的罗汐一听到她的回答,忍不住轻笑出声,知道自己引起她们注目,干脆地回头道歉:「两位抱歉,我不是故意笑的,我只是觉得妳能这么相信团长大人,真是太好了。」
裘洛蒂还是一脸不解,罗汐擡手逾越的轻捏了下她的脸蛋,笑容更大了点,「妳未曾见过蓝泽是如何从无到有,但是他所坚持的信念全都因为妳,而妳如今走出死胡同,愿意正视他的存在与未来了,这难道不是一件天大的好事嘛!」
「请妳今后,一定要陪在他身边,不要再让他心情不好进而祸害到我们了......」
「罗汐,妳说什么?」
蓝泽丝毫不顾及该交好应酬的表面功夫,一个箭步来到他心之所向的地方,眼看着罗汐魔爪的举动,眼神十分不友好的瞥向她。
护妻的步燕青换位挡在她面前,对上蓝泽的瞬间气势骤减,友好的问:「怎么了吗?」
好像他这时才发觉蓝泽关心的事,一脸无辜地劝说:「她们只是说着悄悄话,我们就别打破砂锅问到底了,女孩子之间的小秘密,我们怎能强迫她们当众说出来!」
裘洛蒂跑出来,一把抱住不讲理的男人,闷声撒娇:「你不准凶他们,知不知道。」
「好,听妳的。」蓝泽摸了摸她的发顶,很是喜欢她的撒娇。
被再三无视的夏之琦终于压抑不住火气,迅速挤开挡道的人,冲到今晚时刻恩爱缠绵的两人面前,她怒红了双眼,宛若声嘶力竭的低吼:「你怎么可以这么无视我!」
「明明我在你身后无条件的支持,不管是提供助力,还是到处说好话,我心甘情愿为你做了这么多,你怎能背叛我。」
「带着这种女人......」
啪!
响亮的巴掌声从罗汐的手掌发出,而她毅然决然甩向的人皮正是心智抱恙的公主。
「公主殿下,您若有大毛病请去问诊,别在贵宾面前一而再再而三的丢弃夏之国的脸面。」
罗汐不紧不慢的讲话,甩了甩发麻的手掌,面无表情看着不服气的蠢货。
如果她敢动手,罗汐倒想看看她能怎样收场,毕竟仅次国王之位的功臣家族有一女,一想到无脑公主和公爵之女比较的话,谁轻谁重倒是个异常好玩的题目。
既然她敢动手,就不会怕王室的责罚,谁让夏之国的民心分散,各势力私下瓜分之势越演越烈,不会有任何一方的人胆敢明面上得罪炎之公爵家的独生女。
夏之琦被接连欺负,气疯的神经再也支撑不下去,她疯癫的哭喊:「妳是什么东西,竟敢当众羞辱本公主!」
罗汐随即拿出凭证,焰晶雕刻成的令牌精致而又流淌火红色的光芒,举家隐居不问国事的炎之公爵家的象征。
不止夏之琦傻眼了,连她的论及婚嫁私定终生身的男朋友也不清楚她的家世背景,眼看着这颗炸弹毫无征兆的爆开了,除了唯一的知情者蓝泽之外,其他人全都久久回不了神。
裘洛蒂的家世也不比本国的公主差,她以前该认识的贵族千金都见过面,纵使时间过长了她还是留有印象,她的脑袋迅速回忆,终于找到那一点点的印象。
「我记得,没有公爵家姓罗?」裘洛蒂试探的一问,双眼仔细打量一头栗色卷发、身材健美高挑的罗汐。
「因为我从母姓,现在叫罗汐,以前顶着公爵家的头衔我不快乐,所以我就改名在外历练了。」
这段解释是对自己人友好的口气,罗汐一面对脑子终于转过来的本国公主时,一丝友善都吝啬,「夏之琦,妳自己说,本小姐有没有资格在神殿主事者面前,代为教训代表本国颜面的公主殿下。」
夏之琦不敢反驳,她浑身颤抖感到不可思议,她听过的流言里诉说着炎之公爵家和她同辈的唯一独生子早在成年前发生不幸,若非如此,为何公爵家从未站出来平息这种谣言。
那她眼前的平民,到底是不是真正的公爵之女?
可是平民能有天大的胆量,在王室地盘大放厥词吗!
此人说的,是还不是?
罗汐见状,淡笑不语,退居团长身后不再继续训斥夏之公主了。
至于她揭露的身分是真是假,答案就留给各方势力慢慢猜测吧。
裘洛蒂看着女剑士的视线默默收回,而她立刻相信了罗汐公之于众的身分,哪怕她想不出一丝印象也全然信了。
以战闻名的开国功臣,受封初任国王的加冕,后人无可撼动的功高地位。因时代变迁以及王室猜疑,百年前宣布隐居贫瘠领地,闭门不出以此斩断危险因子,直至如今......
裘洛蒂低下头,希望炎之公爵一家不会因为自己,破坏了先祖延续至今的功勋及名誉,与那份守护家人的重要心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