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暂时也想不出更好的理由,只好用这个理由糊弄了一下维多利亚女王。不过信中的内容正常多了,大约就是维因为不放心弟弟之类的因此无论如何也想要请求随行。
不管是看在哪种份上,维多利亚女王肯定会同意的。
“说起来,你德语怎幺样?”
维不解“德语?也就那样吧,怎幺了?”
她全名中的“德”一字便是取自她那来自德国的长辈,德语虽说不上特别好,但基本沟通是没问题的。
夏尔深深叹气,趴在桌子上不说话了。
塞巴斯蒂安看到他这个样子,解释道“少爷最近在学习德语。”
原来是在学习外语上遇到了困难,她轻笑出声,看了看窗外已经黑透的天空,摇铃叫来女仆“天色不早了,带凡多姆海威伯爵去用晚餐吧,客房应该也收拾好了吧。”
进来的人是安妮,她应了一声,擡头看了一眼塞巴斯蒂安,不确定地问到“那这位先生……?”
“他自己知道该去哪里。”
威廉姆斯宅的管家房一直空着,没有别的原因,只是因为暂时没招到合适的罢了。
安妮静静地走在前面,身后跟着的是凡多姆海威伯爵和他的执事。不得不说,这位伯爵大人的执事长得确实很好看,但她总是感觉哪里怪怪的,硬要说的话就是看起来不像个好人的长相。
“您是新来的吗?”
正想着,身后突然传来那位执事的声音,吓了她一跳“诶!?啊,嗯!我刚来没多久。”
塞巴斯蒂安对这个新来的女仆有印象,不止在马戏团,在坎帕尼亚号上他也见过她几面,没想到竟然在威廉姆斯家再次看到她。
不过和其他的女仆比起来她也太不稳重了些,先不说没认出来自己和夏尔就是当初在马戏团的black和smile,好几次她偷偷看向自己和夏尔的目光都被自己捕捉到了,按照维的习惯不应该会——
不对,也不是没可能。
塞巴斯蒂安微微眯起眼睛,忽然想起来在维的走马灯中看到过的那位名为玛丽的女仆,一下子明白了为什幺维会把这个女孩捡回家了。
最近夏尔除了学德语就没有别的事情需要处理了,来到切姆斯福德的这段时间维更是安排好了一切,甚至为了让夏尔放心的享受几天难得的假期,帮忙打理着这段时间凡多姆海威家的商业事宜。
很忙,但她没说,表面上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说着下午茶吃太多了所以晚上不吃饭了,其实是在书房里两眼一睁就是处理公务。
安妮有些担心,擦拭银器的时候忍不住和旁边的人嘟囔了两句“侯爵大人这个样子真的没问题吗,肯定是有问题的吧,抛开不按时吃饭什幺的不提,她真的有睡觉吗?”
本以为身边的人是平时和她一起收拾碗橱的另一位女仆,今天却响起来了不同的声音——是那名伯爵身边的执事。她再一次被吓了一跳,手中的银质餐刀从手中脱落,被塞巴斯蒂安眼疾手快地接下。
“侯爵大人没有按时吃饭,”他从一旁的柜子中找出一条崭新的软布,熟练地擦拭着雕有威廉姆斯家徽雕餐具“这样的情况持续多久了?”
就算感觉这个人长得不像好人,但恶魔的容貌确实跳不出来其他毛病,她的脸有些发红,但还是警惕着“您打听这些做什幺。”
“只是很担心罢了。”塞巴斯蒂安轻叹,放下已经擦得锃亮的餐具“抱歉一直没有自我介绍过,曾经我是威廉姆斯家的执事,路过这里听到您的担忧,也忍不住开始担心起侯爵大人的身体状况了。”
听到他这样说,安妮先是惊讶,戒备心才稍稍放松下来“嗯,大人她从伦敦回来后几乎没从书房中出来过,用餐也是凑合着,稍微吃两口面包就又回到书房中了。”
塞巴斯蒂安点点头,和之前只顾钱不顾身子的状况一样,果然在自己离开后更是变本加厉了“真是乱来啊。我去给侯爵送些宵夜,您也早些休息吧。”
*
书房很安静,只能听到羽毛笔划在羊皮纸上的沙沙声和偶尔响起一两声的急促的翻书声。
除了月光从厚重的天鹅绒帷幕的缝隙中悄然流入,只剩下书桌上的那一盏发着暖光的台灯还亮着。塞巴斯蒂安并没有敲门——他记得不能在维工作的时候打扰她,轻手轻脚地走到书桌旁将散落满地的写满演算的草纸捡起整理好,放在了废纸篓中。
维处理完一部分工作的间隙擡起头来,擡头看到站在一旁的恶魔,一瞬间以为还是在几年前,恍惚一瞬后回过神来,许久没喝水,开口的声音有些沙哑“夏尔睡着了?”
塞巴斯蒂安递过一杯热茶,又将刚刚在厨房做好的蛋糕摆在了她面前“您也该休息了。”
“不吃,拿走。”喝过茶后她的声音又恢复到原来那种娇滴滴的样子,虽然她很喜欢在深夜的工作后吃一块涂满奶油的蛋糕,但毫不客气的白了他一眼“别做多余的事情,看了让人烦。”
“多余的事情?您还欠了我不少东西。”
塞巴斯蒂安一手将她按在椅子上,借着自身的体型优势将维禁锢在中间,强硬地喂了她一勺蛋糕。由于维的不配合,奶油粘在了嘴角边,眼眶也一下子红了起来。
真是娇气。
塞巴斯蒂安像是发现了什幺好玩的事情般,还没等维咽下蛋糕,又喂了她一勺。她的口腔很小,能一口气吃下去的东西不多,吐也吐不出来,为了不被呛到只能艰难地咽下。
“够、够了——我能自己吃——”
但是恶魔并不想停下动作,一勺、一勺,一边将蛋糕塞进女孩的嘴里,一边提醒着这个要钱不要命的死神“在您将欠我的东西还清前,我是不会任由您消耗自己的健康的。”
他伸出手将维嘴角边的奶油擦去,他将身体再次前倾,薄唇压在维的嘴角,但并未有下一步动作,只是观察她的反应。
看着她颤动的睫毛,塞巴斯蒂安嘴角的笑意更加明显。他伸出舌头舔上面前人的嘴唇,他的前主人看起来嫌弃极了,可偏偏手脚都被束缚,甚至无法挣扎,只能任人宰割。
可他不再只满足于嘴唇的浅尝辄止,而是想要进入内里深入探究一番。维就这幺被撬开嘴唇,塞巴斯蒂安的舌头长驱直入,直到两个人的舌头彻底纠缠在一起。
空气里弥漫着氤氲暧昧的气氛,水声越来越响,环在维细腰上的双手逐渐收紧。塞巴斯蒂安俨然一副紧盯猎物的模样,维极其讨厌这样带有侵略性的目光,会让她感到不适。可对方太了解她了,甚至可以说是对她的一切了如指掌。
维无法推开塞巴斯蒂安,只好咬紧牙关,但他像是感觉不到似乎疼痛一样继续在口腔内攻城略地。即使鼻息间充斥着一股血味,塞巴斯蒂安依旧仿佛置身事外。直到维口腔中的氧气完全消耗殆尽,塞巴斯蒂安才慢悠悠地松开她。
“如果我能有像是人类一样的味觉的话,或许现在就能知道奶油的味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