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屋子里,瑞言跪在潮湿的水泥地上,她的眼睛已经看不见任何东西,无论身在何地,她眼前都只有灰暗,一如此刻她行尸走肉般的状态。瑞言那头干枯毛躁的头发不断生长,缠绕住她身体的每一寸,头发绕着她的脖颈,一圈一圈,逐渐收紧。
找回呼吸的那一刻,瑞言被窗外照射进来的阳光刺到,伸手挡了一下。
瑞言闭眼适应了一会儿,才睁开眼睛,她看着指缝中的阳光,慢慢分开手指,转动手掌,直到阳光包裹住她整张手。
“你醒啦!”
中指忽然绑上一根红线,瑞言顺着红线看去,苏正玉站在床尾,提着一个袋子,眼睛亮亮地看着她。
“恭喜宿主绑定成功。”脑海中系统的声音响起,“两个心愿点已发放,目前心愿点累计——负四点。”
“这条红线会一直存在吗?”瑞言动了一下绑着红线的手指,发现并没有牵动另一端绑住的那根手指。
“马上就看不见了,宿主不用担心。”
瑞言放下手,重生后她以为自己终得自由,但仿佛又进入另一种桎梏。瑞言起身,按了按太阳穴安慰自己,真正的自由早已在她杀人的那一刻就灰飞烟灭,是系统的出现让她有了短暂获得自由的能力。
绑在中指上的红线已看不见,瑞言扬起笑容,心中坚定——至少我还活着,我还能做很多我上辈子没做过但一直想做的事。
苏正玉看瑞言心情不错,接好温水后蹲到她旁边,将手中袋子和水一并递给她,“这是紧急避孕药,早饭一会儿就送来。我加了你vx,你记得通过。”
瑞言接过水杯喝了一口,才问道:“你怎幺还在这?”
按一般套路来说,这种一夜情早上起来,双方都不愿纠缠,定会有一人偷溜。
所以他怎幺还在这?
苏正玉耳根立刻发红,支支吾吾道:“我、我们是男女朋友,而且我昨天……内射,我得负责。”
说到负责二字,他的眼神突然坚定。
瑞言刚想说什幺男女朋友,脑中系统声音响起。
“宿主,之后还会有关于他的任务,再说你昨天的确答应人家做他女朋友。”
瑞言拒绝的话被系统堵住,她只得点头,扯出微笑,“那一起吃早饭,离退房时间还早。”
苏正玉眼睛变得更明亮,开心地笑着点头。
瑞言喝着水,眼睛躲在玻璃杯后观察苏正玉,原来他笑起来的时候会露出两颗小虎牙。她幻视朋友家的萨摩耶,忍不住伸手摸苏正玉的头,蓬松柔软的触感也很像。
意识到自己在做什幺的瑞言立即停手,掀开被子下床快步走进厕所。苏正玉被摸得舒服,突然停住让他心痒,视线跟随瑞言,厕所门关上后,他的视线还停留在门上。
他坐到床上,手无意识摩挲着还留着些许温度的被单,嘴角攀上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笑意。
两人吃完早饭后,苏正玉提出送瑞言回家。
“我自己开车来的。”瑞言拒绝。
“我开你的车送你回家,我的司机跟我们后面就好。”
瑞言转念想到家门口前的监控,松了口。
苏正玉将瑞言送到家门口,瑞言开门后转头问他:“不进来坐坐?”
“……好。”
苏正玉跟着瑞言进门,屋内装潢明亮简洁,现代风十足,唯有客厅里挂的一幅写意山水与装潢风格格格不入。
瑞言家里没有饮料,她倒了杯水递给苏正玉,向他介绍:“这是我的一个好朋友初期的画作,她不是很喜欢,但我一眼就看中了,买下来后便一直挂在这。”
写意山水,寥寥几笔便将自然美景留在纸上,意喻悠长。
“你那个朋友,很有天赋。”
“是啊。”瑞言看着墙上的画,满是自豪,“她是个有天赋又有韧劲的女孩。”
送走苏正玉后,瑞言里里外外搜索,看还有没有邬光宗留下的东西。一番找寻,她确定没有遗留后,开始收拾行李,准备去朋友家暂住。
瑞言特意拿了只有二十寸的行李箱,戴上墨镜开车去朋友家。
地下停车场。
“瑞瑞,好久不见!”岑赋喜飞奔向瑞言,给了她一个大大的熊抱。
“大喜,我好想你。”瑞言埋在岑赋喜的肩头猛吸一口,是抱抱——岑赋喜养的萨摩耶的味道。
岑赋喜摸了摸瑞言的脸颊又捏了捏她的手臂,心疼道:“都瘦了,太瘦影响健康知不知道,别老减肥。”
瑞言点头,调侃道:“这不是来找你进补了。”
“好好好,看我不把你养得珠圆玉润,接不到戏。”岑赋喜开玩笑,突然想到,“对了,你之前说要去T国拍戏,现在不去啦?”
瑞言从后备箱拿出行李, “公司说另有安排。我好不容易得空,第一时间就想到你,来找你玩,开心吗?”
“超级开心。”岑赋喜接过行李箱。
“你最近不是在筹备婚礼吗?需不需要我帮忙?”瑞言拿起给岑赋喜的礼物后锁好车。
“我们请了业内知名的婚礼策划师,从头到尾都不用我们担心啦。”岑赋喜挽着瑞言的胳膊,两人一起上电梯。
“行,那婚礼前这段单身时光,我们要好好疯一把!”两人默契对视,读懂了对方眼中的意思,嘴角都扬起一样的弧度。
瑞言进门后便躺倒在沙发上,熟悉的家居摆设,熟悉的沙发气味,还有熟悉的狗狗,这一切都令人安心。
“午饭想吃什幺?”岑赋喜将瑞言的小腿搬起,坐下后将腿放到自己身上。
瑞言摸着抱抱的头,“你做的我都爱吃。”
“冰箱里还有一大碗冷饭,我给你做菠萝炒饭吧。”
岑赋喜捏捏瑞言的小腿肚,转头询问她的想法。只见瑞言的手停滞在抱抱的头上,闭着眼睛呼吸均匀。
旁边的抱抱一动不动害怕打扰瑞瑞姨睡觉,只有眼珠子转动,看完瑞瑞姨看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