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希儿再擡头望向餐厅时,落地窗后已空无一人,只剩那杯裂了缝的茶杯还摆在桌上。而她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浸湿,黏在泛红的肌肤上。
该走了。可该用什幺理由?
她咬着下唇,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手腕内侧——那里还残留着秦孝留下的指痕。
正出神间,一片阴影忽然笼罩下来。
熟悉的气息从身后逼近,带着若有似无的檀木香。她擡头,猝不及防撞进他的眼睛。
\"小叔…\"
秦孝没有应声,只是伸手扣住她的手腕,力道不轻不重,拇指却恰好按在她跳动的脉搏上。他侧身挡在霍温言面前,高大的身影将希儿完全遮住。
\"霍太太已经走了,\"他的声音冷得像冰,\"她交代,霍医生可以回医院了。\"
霍温言微微皱眉,目光越过秦孝的肩膀,望向秦希儿:\"那我送希儿小姐回去?\"
秦孝忽然向前一步。
这一步迈得极有压迫感,皮鞋碾过碎石的声音像是某种警告。他彻底隔断了霍温言的视线,声音低沉:\"不劳费心。\"
他顿了顿,指腹在希儿腕骨上轻轻一蹭,补了一句:
\"我的侄女,我自己送。\"
说罢,他拽着秦希儿转身就走。
希儿踉跄了一下,几乎是被他半拖着往前。他的力道大得让她腕骨发疼,可偏偏拇指又时不时抚摸一下她的皮肤,像是安抚,又像是某种隐晦的占有。
身后,霍温言似乎还想说什幺,但最终只是站在原地,看着两人的身影消失在俱乐部的玻璃门后。
黑色房车静静停靠在廊檐下,车漆在阳光下泛着幽暗的光泽。
老陈站在车门边,见到两人身影时微微颔首。他在秦家当了二十年司机,早就学会对某些事视而不见——比如此刻秦孝紧扣着希儿小姐手腕的姿势,再比如自家老板眼底那团化不开的暗火。
\"小姐。\"老陈拉开后座车门,刻意避开视线。皮质座椅散发出淡淡的皮革味,混着车载香薰里檀木的气息,此刻却让秦希儿想起昨晚他衬衫领口沾染的,属于自己的那抹茉莉花。
秦孝的手掌抵在她腰后,力道不轻不重地将她塞进车厢。真皮座椅冰凉的温度透过单薄裙料传来时,她才惊觉后背早已被汗水浸透。车门关合的闷响在密闭空间里格外震耳,下一秒,身侧座椅凹陷,秦孝身上独有的压迫感随着他落座的动作席卷而来。
老陈升起隔板的机械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希儿盯着自己膝头交叠的双手,余光却看见秦孝从车载冰箱取出冰镇矿泉水。冷凝水顺着瓶身滑落,在他掌心积成一小片水洼,又被他随意抹在紧绷的后颈上。
\"擡头。\"
他突然开口,声音比平时低哑三分。
冰凉的塑料瓶壁贴上她发烫的脸颊时,希儿下意识瑟缩,却被秦孝捏住下巴固定住动作。
他拇指擦过她眼下因暑气泛起的薄红,突然冷笑一声。
指腹下的肌肤细腻温热,让他想起初见她那日——十六岁的少女站在盛夏阳光里,蓝色裙摆被风吹起一角,露出纤细的脚踝。那时她仰头看他,眼里盛着全世界的天真,却不知道他要用多大的意志力,才能克制住将她揉进怀里的冲动。
每个人都需要他,却都在利用他。
孤儿院院长故意饿着他们,利用孩子们瘦削的身躯骗取善款;那对领养他的夫妇送他去最好的学院,却在某天夜里,他无意间听见医生在书房说:\"少爷的配型结果出来了,和您儿子的肾脏匹配度高达95%。\"
他连夜逃了,十七岁的少年在寒冬里跑了整整三十公里。后来被秦老先生找到时,他已经高烧到意识模糊。老人只说了一句话:\"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秦家的人。\"
可他知道,秦老先生看中的不过是他过人的商业天赋——一个能为那群废物儿女守住家业的工具。
只有她。
秦希儿的母亲去世后,她开始依赖他。考试考砸了会红着眼眶来找他;被同学欺负了会向他告状;甚至半夜做噩梦,也会偷偷给他发短信。
只是单纯地需要他。
等了这幺多年,忍了这幺多年。
怎幺可以就这样被别人抢走?
秦孝的拇指突然加重力道,在她颊边留下一道转瞬即逝的红痕。
\"小叔...\"
希儿的声音轻颤,她下意识咬住下唇,贝齿在嫣红的唇瓣上留下一道浅浅的齿痕。
这个无意识的动作像一簇火苗,瞬间点燃了秦孝压抑的渴望。他眸色骤暗,猛地扣住她的后脑,低头封住了那两片诱人的柔软。
\"唔...\"秦希儿的轻哼被尽数吞没。
秦孝含住她的唇瓣重重一吮,趁她吃痛轻启朱唇时,舌尖长驱直入,肆意扫荡她每一处敏感。那声含混的\"小叔\"从她喉间溢出,像一把钥匙,彻底打开了他心底的囚笼。
记忆中她在自己身下承欢的画面骤然浮现——
\"小叔...慢点...\"
\"小叔...不要了...\"
那些带着哭腔的娇吟仿佛还在耳边回响,让秦孝的下腹瞬间绷紧。他惩罚性地在她唇上咬了一口,大掌顺着她的腰线滑下,隔着单薄的衣料重重揉捏。
“那晚的胆子去哪了?\"他抵着她的唇低喘,声音沙哑得紧,\"不是敢吻我?嗯?\"
希儿的呼吸彻底乱了。她被迫仰着头承受这个吻,纤细的手指无意识地揪住他的衬衫前襟,将平整的布料攥出深深的褶皱。
车内的温度节节攀升,连空气都变得稀薄起来。
直到她快喘不过气,秦孝才离开她的唇。
他垂眸看着怀里的人——希儿嘴唇微肿,泛着水润的光泽,她的胸口剧烈起伏,睫毛湿漉漉地颤抖,整个人软在他臂弯里,连指尖都泛着淡淡的粉色。
——他的。
这个认知让秦孝喉结滚动,心底涌起一阵近乎暴戾的快意。
秦希儿靠在他胸前,耳边是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震得她耳膜发麻。她恨极了自己这副不争气的模样——明明说好那只是一时冲动,明明不断提醒自己那是小叔,可为什幺每次他一靠近,她的身体就像有自己的意识般,轻易被他掌控?
\"心跳这幺快,\"秦孝忽然低笑,掌心贴上她左胸,\"怕我?\"
他指尖的温度隔着单薄衣料传来,烫得她浑身一颤。
\"不是...\"她下意识否认,声音却软得发嗲。
秦孝眸色一暗,忽然掐住她的腰将人抱到自己腿上。这个动作让希儿惊呼出声,双手不得不攀住他的肩膀。
\"那是什幺?\"他鼻尖蹭过她发烫的耳垂,声音沙哑,\"说啊。\"
希儿咬住下唇不说话。她不敢承认,这种心跳加速的感觉里,恐惧和期待早已纠缠不清。
秦孝温热的鼻息喷在秦希儿耳边,烫得她浑身发软。她几乎要抵受不住这样的亲密,声音轻得如同呢喃:\"小叔...我们...我们不能这样...\"
她的指尖无意识地揪紧了他的衬衫,布料在她掌心皱成一团,\"我们...能不能当作什幺都没发生过?\"
你还是我的小叔。
这句话像一根细针,轻轻刺进秦孝的心脏。
他低笑一声,\"嗯?\"拇指揉捻着她的唇瓣,力道不轻不重,\"睡了我,还想当什幺都没发生过?\"
他的声音压得极低,沙哑的尾音像是带着钩子,一寸寸刮过她的耳膜。
秦希儿的脸颊烧得更红。她想起那晚——他覆在她身上时,汗水顺着紧绷的背肌滑落,滴在她颤抖的肌肤上,烫得她几乎哭出声来。
\"我...\"她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幺。
秦孝的眼神暗了暗,忽然低头,又在她唇上狠狠咬了一口。
\"晚了。\"他抵着她的唇,语气里带着危险,\"从你那晚没推开我的那刻起,就再也回不去。\"
车内的空气仿佛凝固,只剩下两人交错的呼吸声。
窗外,老陈站在树荫下抽烟,目光始终避开那扇漆黑的车窗。他知道这辆车从不让外人坐——秦家小姐是唯一的例外,从三年前开始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