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小心说出口的「宝贝」

这天的对战气氛一如往常热闹，奈奈和小熊猫组队上分，正打得火热。画面里的小熊猫操作着主力角色冲进敌阵，原本以为可以一打二，没想到手一抖、技能放空，被对手反打暴毙。

「欸欸欸，你刚刚在干嘛啦哈哈哈——」奈奈一边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小熊猫尴尬又想挖个洞躲起来，只能支支吾吾地辩解：『我、我刚刚滑鼠卡了……』

「你这是要送快递吗？小熊猫送幸福～」奈奈继续大笑，「你怎么这么笨啦，宝贝——」

语气正高昂，奈奈却在最后一个词脱口而出后，语音里瞬间安静。

「……」

『……』

空气瞬间凝固。

奈奈也像突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似的，整个人呆住，滑鼠还停在一旁的空地上晃着圈圈。

她说不出话来，小熊猫也彻底安静了下来，耳机里只剩下背景音乐和双方的沉默。她眼睛瞪大，紧张到心脏差点跳出来。

那一晚，他们之后的对话都小心翼翼，甚至在结束游戏后，谁也没先说晚安。但这场微妙的插曲，像是一颗小石子投进水面，让原本平静的友谊起了圈圈涟漪。

从那天之后，他们除了每天打游戏，还多了其他联系的方式。LINE上传贴图打招呼，IG限动会互相回应。小熊猫总是用小心翼翼的语气询问『要玩吗？』、『今天有空打几场吗？』、『睡了吗？』，但是绝口不提那天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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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晚上，小熊猫突然传讯息问她：『我可以打给妳吗？』

奈奈盯着萤幕看了几秒，紧张地打出「好啊」，犹豫几秒后按下送出。

电话里，小熊猫说他不想打字了，今天上班太累了。但奈奈明白，其实是他想听她的声音，只是害羞不说而已。

他们开始习惯晚上讲电话，奈奈有时会一边卸妆一边跟他聊天，有时懒得说话，只是开着麦克风一起听对方的呼吸声。气氛轻松而自然，但也越来越暧昧。

某个晚上，小熊猫正讲着今天看到的搞笑影片，奈奈忽然故意用有点撒娇的语气打断他：「欸，小熊猫，你会想我吗？」

『啊、我……』他立刻卡住，声音比平常还小，『应该……想吧……』

「嗯？应该？」她笑了，「你是不是脸红了啊？你脸红我可是听得出来喔～」

『我没有啊……』他快讲不出话来了。

「没有吗？」她声音变得软软的，刻意拉长尾音，「你都不会想对我说点甜甜的话吗？像是……宝贝，我想你。」

『……』小熊猫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只能低低地『嗯』了一声，好像快被她逼到角落。

奈奈听得出来他的害羞，却觉得这样的小熊猫实在太可爱了，于是坏心地继续追击：「你不说的话，那我可要怀疑啰？你是不是在跟别的女生聊天？」

『没有！』他几乎是立刻回应，语气难得地急促起来，『我只有跟妳讲电话，我也只想跟妳讲……』

这一句话，让奈奈突然没声音了。

原本只是想调戏他一下，却反被这句真心话打得心脏砰砰跳。

「……好啦。」她收起玩笑，「我知道啦，我也只想跟你讲。」

这一晚，他们的通话延续了比以往更久。从游戏，讲到学校，再讲到一些小时候的事情，甚至还一起找下次吃饭的餐厅。他们这一晚没有再提起那句「宝贝」，却在心里偷偷地，把那个词，收在了专属于彼此的位置。

就这样一个月下来，他们已经习惯每天都讲甜言蜜语了，这天晚上，已经十二点了，奈奈抱着手机躺在床上，打了个哈欠，却还是不舍得挂电话。

「你明天要早起吧？要不要睡了？」

『嗯……可是还想多听妳讲话。』小熊猫现在已经能自然的说出以前会害羞的话。

「想听什么？」

电话那头的小熊猫沉默了一下，突然小声的问，『妳……今天穿什么睡觉？』声音像羽毛轻轻撩过耳边。

奈奈一愣，耳根立刻烧起来。

「小熊猫，学坏啰？」她语气故作轻松调侃，但心跳得很快。

『是妳说要我讲的。』他理直气壮地反击，声音却一点底气也没有。

「猜猜看呀～」奈奈拉长语调，故意撒娇。

『……吊带睡裙？』

「错～」她忍住笑意，压低声音凑近话筒，「是一件大T恤，下面没穿唷。」

小熊猫明显一顿。

『奈奈……』他低声警告。

「怎么了嘛～是你自己问的呀～」奈奈咬着指尖，笑得像一只恶作剧得逞的小狐狸。

小熊猫沉默了好一会儿，然后突然反扑。

『那妳现在……，躺在床上吗？』

「有啊。」

『妳平常……会自己来吗？』他的声音变得低沉沙哑，像是缓缓在她耳边呢喃。

空气突然变得好烫。

奈奈一时之间说不出话，只能紧紧抓着被角，脸整个埋进枕头里。

小熊猫也紧张到不行，深怕被奈奈讨厌，但是他们已经这么暧昧、这么熟悉了，他不自觉的想更进一步。

「奈奈……」他温柔地叫着她的名字，仿佛轻轻抚摸着她的心脏，「好想抱妳。」

奈奈害羞得快炸掉了，声音细若蚊鸣地回应：「我也是……」

电话里，只剩下彼此细碎的呼吸声交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