癸巳季秋,司礼监掌印太监奉敕采药民间。遍历九边,得乌金丹胚三枚。
置九转丹炉,历九百九十昼夜,佐以五味药引,终成泄浊清心之剂。
野史载其法邪异,采男女鲜血为引,然成丹莹白如玉而隐现浊黄之气,无半点乌金之色。
戊戌年端阳,显皇帝龙驭宾天。遗诏命太子即皇帝位,改元建新。
少帝系中宫所出,齿甫十有八祀。姿容韶秀,蒹葭倚玉之态,廷对之际,言谈清越,枢辅皆称其敏,然践祚后颇溺释教,纵酒无度。
史载建新三年至七年间,帝常醉语失仪,三度碰翻烛台致宝观殿焚毁。
……
《璇阶烬》是一本连载于某平台的言情小说,以虐恋情深作为卖点,剧情起伏跌宕,角色刻画入心,深受粉丝们喜爱。
兰泽熬夜看完前五万字,就昏睡过去,待到醒来,眼前就是古色古香的宝观殿。
身侧的大监高呼“万岁”,群臣跪拜,兰泽以为在梦中,不敢妄动,于高堂之上稳坐,垂首看向自己的龙袍,久久未能回神。
直至三年后,兰泽已经接受现实。
她阴差阳错穿越进了一本言情小说,小说就是《璇阶烬》,其中男主叫姬绥,女主是燕南王的妻妾,将来姬绥“诛妖帝”,拜谒太庙,就会上演一出“臣妻争夺战”。
而兰泽,就是这个倒霉的少帝。
宝观殿角铜龙吐雾,余千捧着朱漆盘趋步近前。琉璃盏盛着猩红药散,映得他白胖面皮泛起霞光。
多日纵饮,大监尝言京中有此异药,名五石散,服之可祛寒壮气,通经活络。
兰泽斜倚在填漆云龙榻上,香珠压着《楞严》残卷。自戊戌年先帝崩殂,宝观殿便长年龙涎香混着药气。
她女扮男装坐上皇位,日夜心惊胆战,不敢贸然行事,接连翻阅少帝的文书,兰泽发现少帝文采斐然,特别是笔墨,“铁骨冰肌透玉版,纤毫劲气走霜纨”,堪称一绝。
连朝臣也会赞叹,少帝满十岁时,已将《道德经》倒背如流。
年少时的惊才绝艳,随着时间流逝,于《璇阶烬》里记载,少帝荒淫无耻、纵酒无度、服丧期间游猎、强征财物、与宗室淫乱、失帝王礼仪,乱廷议制度……兰泽也就记得这些,因为她只看了五万字的璇阶烬。
鎏金博山炉青烟袅袅,模糊了御案前跪着的人影。翰林院待诏甄修证青袍玉带,却似株遭了霜的墨竹,连叩首时腰间羊脂玉组佩都不闻声响。
兰泽问道:\"修证,上月命你绘的《药师经变》可得了?\"
甄修证长睫在眼下投出晦暗:\"陛下当效法太祖批阅奏本,而非...\"
\"而非什幺?\"扇柄突转方向,沿着他脊线划至腰衿,\"翰林院那帮腐儒参你\'以丹青惑圣\'的奏疏,比你的工笔更有意趣。\"
甄修证浑身一震,玉组佩叮当乱响。
兰泽望着他绷紧的后颈,踉跄下阶,挥退搀扶,以五明扇托其颌。
甄修证眉眼如画,桃花目蕴风流怨色,偏垂睫避视。
\"风描碧髓,露染璃酥。\"兰泽睇其面。
元后,如今仁寿宫的章慈皇太后,为掩饰兰泽女扮男装的秘闻,伪造太医院记录,掌控兰泽身边内官,甚至叫来本家的远房子弟甄修证,让他伺候皇帝,以延绵宗室子嗣。
兰泽不愿,与太后几次不欢而散。
“御苑的花开得正好,不巧今秋霜重,修证若再孤枝照水,予只好折了那株挡风的木樨。”仁寿宫的冰盆嘶嘶吐着寒雾,“皇帝莫让予费心。”
兰泽难以反唇相讥。章慈太后或许认为她日渐年长,无法掌控,故赏赐合欢酒,想让兰泽和本家子弟甄修证诞下皇子。
这样一来,她能继续把控朝政。
身边宫女太监是谁的眼线,猩红的五石散摆在面前,美酒珍馐接连不断地奉上,姬绥将来打着“诛妖帝”的旗号杀进禁宫,自己的下场不言而喻。
兰泽挥退左右,笑吟吟道:\"这酒赐给爱卿。\"
甄修证无法,迟疑地拿起白玉杯,吞咽着酒液,酒液辛辣,只叫他双眼泛红,咳嗽不止。
“伺候朕安寝吧。”
甄修证当即再跪,字字啼血:“微臣是文华殿画师,人之行,莫过于孝,恕臣不能遵命……”
“修证这是何意?”
他咬牙道:“陛下后宫空虚,膝下无子无女,微臣望陛下早日延绵子嗣,安稳社稷,为我朝延续血脉。臣不过草芥微躯。昔董仲舒曰‘君为臣纲’,若僭越伦常,恐伤圣德,臣万死不敢奉诏。”
察兰泽沉默,甄修证再补充道:“圣主当效尧舜,岂效断袖余桃?阴阳调和乃至天意,若微臣夜宿龙榻,恐遭御史弹劾,累及天威。”
兰泽轻笑:“好一张利嘴,好个忠臣,可你父甄侍郎尚在诏狱,这般刚烈……是朕这个天子的错了?”
甄修证闻言,面色灰败。
兰泽内心叹息,她也不愿如此,若是章慈太后动怒,甄修证跟自己的命运皆难以预料。
赭黄床帐之中,身影摇曳。
女扮男装的少帝身份,是章慈太后的野心,也是兰泽的枷锁。
她坐在甄修证的腰腹,用抹额罩住了他的眼睛,再解开他的束腰,肉具握在手里沉甸甸的,几番拨弄揉搓,却不见肿大发硬。
“陛下!请收回成命——”
甄修证的嗓音变调,妄图挣扎起身。
湿润绵软的屄口一蹭,清液打湿他的腰腹。
兰泽察觉他全身僵硬,继而往后坐去,丰腴肉户贴在男子的阳具上,深红阳具被磨得湿淋淋,愈发滚烫。
阳具渐渐青筋凸起,头部能盖住整个屄,在缝隙里来回摩擦,偶尔撞到小小的肉蒂。
耳边响起轻微的水声,兰泽喘出一口气。
两片阴唇骤然被挤开,屄口处皮肉紧绷,撑得发白,透着一点血色。
“陛下……”甄修证张合着唇瓣,细密的汗水打湿鬓发。
他想扶着兰泽的腰身,又犹豫不决。
热潮从尾脊骨直冲全身,兰泽眼前发花。几次起伏着腰臀,也没把肉具全部吞入,酒液的作用下,细微的疼痛并不明显,只是让自己更加亢奋。
饱胀感越来越重,好似整个身体都被劈开。
兰泽知晓,酒液里有助兴的药 。药让肉屄极为敏感,阳具只在体内摩擦几下,兰泽的眼前一片白光,双腿止不住地紧绷,脚趾蜷缩着。
铺天盖地般的情潮袭来,兰泽全身发软,伏在甄修证身上喘息,眼泪打湿了男子的发梢。
清液顺着她的腿根流淌,臀肉间潋滟一片,肉屄发肿,但体内的阳具仍然坚硬如铁,仍有半截没有吞下。
“扶朕起来。”
甄修证闻言,也不敢揭开抹额,他小心翼翼地搂着她的腰,把兰泽放在了龙榻上。
“多言多失,可明白?”
“微臣遵命。”
甄修证的脖颈处皆是红晕,他似乎身体不适,多次喘息。
直到现在,他也不敢揭开抹额,摸着床榻穿好衣裳,继而跪拜。
甄丹心进士及第,字修证,性清正高洁,尝忤户部尚书遭劾。虽属构陷,终谪岭南二载,归京后无心仕途,皇帝命掌文华殿丹青。
以其刚烈,信不叛君。
翌日复醉,兰泽将掷佛经于地。随着合欢酒的药性愈炽,复召甄丹心侍寝,他竟未拒。
甄丹心跪于兰泽面前,青袍迤逦。
迷糊被他打开双腿,兰泽头晕目眩,肉屄一下下往他的手上蹭,水液不停涌出。
男子俯下头,发梢在兰泽的大腿间摇摆,带来细密的瘙痒。
粗糙滚烫的舌苔贴到屄口,在肉户周围亲舔,他温热的吐息喷洒于肌肤。
“啊……好烫——”
男子的舌尖勾开阴唇,挑拨着小巧的阴蒂,把这个珠子用唇瓣裹起,再用舌尖打转。
整个缝隙水光潋滟,兰泽开始挣扎起来,却被甄丹心按住了大腿,他把软乎乎的屄往他的脸上、嘴上按,不断吸食着里面的水液。
缝隙的每处软肉皆被亲舔,他的齿关还在不轻不重地撕咬,直到红肿。
在他口中泄了两次,惊心动魄的热潮蔓延全身,兰泽勉强擡手,示意他退下。
“陛下……饮酒适度……”他的面庞潮红,其唇水光潋滟,伏榻轻语。
兰泽无心多言。
继而半月饮酒,与甄丹心厮混,雪花似的奏疏飞入司礼监,由司礼监批红。
少帝不理朝政已是常态,甄修证多次进言,少帝不予理会,只拉他到床榻间云雨。
这次,甄修证拿出朱红长盒,言道:“陛下,绘卷已成,望您过目。”
兰泽兴致缺缺。
甄修证似乎失望,他跪倒在兰泽前,恳切道:“君者,天下臣民万物之主也,固然微臣心系陛下,陛下也该稳定江山社稷……”
“朝政懈怠,法纪松弛,爱卿想说这些罢,”兰泽坐在御案前,悠悠道,“修证,宝观殿不缺画师。”
甄修证陡然失语。
一旁大监端茶水来,讨巧几回。大监白面无须,体态丰腴,眼球提溜,精光四射,瞧不出年纪,水缸似的横在兰泽面前。
“戏班候诏,陛下何时……”
\"可会淫词艳曲?\"
\"哎哟!奴才哪懂这些!\"
\"西厢牡丹终嫌寡淡,令排新曲。\"
甄丹心怆然跪谏:“陛下三思!俚俗之辈岂污圣听!”
兰泽笑吟吟地说:“不然,爱卿来唱?”
甄修证闻言,脸庞通红,不知是羞是气。
兰泽刻意作弄他:“修证,你可听过?”
“……未曾。”
“奴才这就让他们排,甄大人福泽不浅。”
兰泽道:“是啊,三品的内官大监,喊声甄大人,怎不算有福?”
“陛下言重呀。”大监苦着脸,一顿讨巧卖乖,水缸似的身躯不断颤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