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想和你结婚”
凌晨一点,你收到了这条短信。短信的发送人是陌生号码,一股寒意涌上你的脊背,一瞬间你只觉得自己手脚发凉。
谁的恶作剧吧?你宽慰自己。
可短信还在叮咚叮咚地发来。
“结婚”
“当我老婆好不好”
“老婆我会对你好的,老婆老婆”
“要宝宝亲亲”
……好恶心。
你盯着屏幕上的文字,准备将发送者拉黑。拉黑前一秒,弹窗又出现一条新的消息。
“宝宝你在看对不对?怎幺不回复我呀?”
惊恐在你身体里上蹿下跳,你只觉得头皮发麻。你咬了咬牙,彻底把人拉黑了。
神经病吧,你既害怕又生气。
大半夜的,整这一出实在恶心人。
你抱着有些掉色的独角兽玩偶,原本缩在被子里的身体又往里埋了埋。
“神经病去死吧。”
你大声地咒骂着,也不管晚上大喊大叫会不会扰民,手机发出新消息提示的振动,你把手机扔到一边,倒是不敢看了。
睡觉睡觉。
你闭着眼睛哄自己,独角兽被你紧紧勒在怀里,试图从柔软的玩偶中获取安全感。
不知是精神过于紧张,你总觉得门外传来声响,窸窸窣窣的。你不敢去确认,只会将身子蜷起来以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你没什幺朋友的,自从离了职,你几乎零社交,一天到晚最多只能收到公众号优惠券的领取消息。
随机骚扰人的变态吗?
还是说诈骗短信?
哪种都不是什幺好消息,你控制着自己不要去想,反正无论什幺只要当做没看见就好了,一切等睡醒再说。
理所当然的,你晚上没睡好。梦中你总是在被人追赶,好不容易逃掉了,切换个场景,又继续被人追着跑。
你还总觉得有人压在你身上,皮肤被人磨蹭着,湿哒哒的热气呼在你身上。
有人在咬你,你想睁开眼,可怎幺也睁不开。
第二天醒来,你迷迷糊糊地坐起,愣神片刻,第一反应就是去检查身上有没有痕迹。
夏天穿的单薄,你只穿了内衣睡觉。你仔细检查了裸露在外的皮肤,干干净净的,没有被人触碰的痕迹。
你扯着自己的头发,觉得自己有被迫害妄想症。
手机在床头,你伸手去够。还没打开手机,就看到锁屏提示框那密密麻麻的短信。
有变态在叫你宝宝。
你不知道他到底发了多少条,一眼望去铺天盖地的全都是。
外面的气温高达34度,穿着清凉的你还是感觉到一阵恶寒。
咚咚咚。
有人在敲门,你身子吓得一抖。门外传来熟悉的声音。
“姐,起床吃午饭了。”
是你放暑假的弟弟。
你顿时安心下来,恐惧转化成了别的东西,你对他嚷嚷:“知道了,你别叫了!”
感情需要发泄出来,你色厉内荏,总是会把脾气对准家人。
再次的,你把那个骚扰者拉黑。
你本想和他直接对骂,字打一半还是决定算了。
应对骚扰者的最好办法,就是不搭不理。
你套上睡衣准备去洗漱吃饭,刚打开门,你弟就站在门外。
高挑的少年低眸看着你,骨节分明的手指揉着你的眼角。
和他清清冷冷的皮肤不同,他的手指是滚烫的,带着灼人的温度。
“眼睛怎幺红了?昨晚没睡好嘛?”
少年的音色柔软,带着点漫不经心的沙哑。
你咬了咬牙,本来就被骚扰狂整的心烦意乱,此刻你弟的行为被你理解成蹬鼻子上脸。
你一把把他推开,让他滚蛋。
你不是很喜欢你弟,准确来说是你不喜欢任何人。
等你洗漱好,你弟已经坐在了餐桌上,帮你盛好了饭,还在你的碗里夹了几块你最爱吃的排骨。
无疑,你弟是个贴心的家伙。母父白天上班,只要他放假在家,就会为你准备好饭菜。所有的家务他也大包大揽,没有丝毫需要你劳累的问题。
你应当满怀谢意的,但你只是理所应当的享受着这一切。
对于你弟所有的示好,你懒洋洋地接受,再一脚把他踹开。
你吃着你弟做的饭,明明很和你胃口,你还是在那挑三拣四。
“你下次能不能做点别的花样,老是吃这些好烦。”
你用筷子把骨头挑到一边,伸手又去夹了一块。
“好啊,”你弟好脾气地答应着。把菜往你那边又挪了挪。
你擡眼瞪他,他弯着眼睛冲你笑,漏出了两颗虎牙。
“姐姐想吃什幺呀?我下次给你做。”
你嘴里发出哼的一声气音,没有搭理他。
“姐,”吃饭到一半,你弟突然开口,像是随意地说了一句:“昨天晚上是遇到什幺事情了嘛?”
“夜里我好像听到了你的声音。”
可能你骂人的那句被他听到了。
惊恐需要向人求助才能湮灭,但你不准备和他细说。
你自认为和你这个类似仆人的弟弟没什幺好说的。
“你听错了吧?”你没好气地回答。“你半夜不睡谁知道你在干啥?”
“我在和姐姐发短信啊。”
闻言,你猛的一擡头。
少年用手托着下巴,含笑地看着你。你很少会注意到他的眼睛,此刻你惊觉他的视线可以用的上含情脉脉来形容。
“……什幺意思。”
“表面的意思啦。”少年前不久抚摸过你眼角的手伸到你的口袋里,掏出来你的手机。
他把手机在你眼前晃了晃,明明是笑着的,他吐出来的声音却一阵阵委屈。
“我和姐姐发消息,姐姐看到了就把我拉黑了。”
“好难过。”
恐惧、害怕、无数负面情绪在你心里滋生,可最直观感受到的还是恶心。
委屈的声调,黏腻的视线,和平时你压根不当回事的血缘,都让你反胃。
刚刚吃掉的东西要吐出来了。
一阵热意传来,你的身子被人搂住了。
他的皮肤紧贴着你的皮肤,黏黏腻腻的声响传到了你的耳朵里。
他在舔你的脸颊。
“好饿,姐姐,让我尝一尝好不好?”
平时总是乖巧的角色此刻像不知教养的野狗,他耷拉着舌头,一阵一阵粗鲁又涩情的喘息。
湿哒的舌头划过你的皮肤,激起你身上的鸡皮疙瘩。
你伸手去掐他的腰,用劲去推开他。
少年的手臂却死死勒着你不放。
你骂他混蛋,让他滚开。
向来是你仆人的亲弟弟舔着你的脸,虫子一样的痴痴地叫你“宝宝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