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援助交际(含残酷向R18)

汽车穿梭旅店。

之前有在欧美的老电影里见过,像是这样的旅店全日本也找不到几家。之前规划路线的时候当然不会考虑到这点,我虽然算是比较爱看电影的那类型,但也不至于痴迷如此,要说的话其实是除了看电影或者看小说外业没什幺可供娱乐的东西,听说最近Tik   Tok很多人喜欢,可是我下载后看了没过半小时就觉得无聊,尽是些女高中生三人成形跳拙劣的舞蹈或是莫名其妙的搞笑片段,动物类的视频倒是还乐意看,毕竟比较可爱,可是擦边的含量实在是太多了。我不太想休息的时候也用来工作,这根本就是自愿加班吧?

再说,她们只是擦边获取眼球,我这边可是真的把肉体给出卖了。该怎幺说呢,即使好像这并不是值得骄傲自满的事,可是我仍然有某种像是“学校前辈”、“公司前辈”的错觉,总是感觉她们擦边不过是仅仅如此的事。就是这样的诡异不太好描述的态度。

不过听说拍Tik   Tok那类短视频可以赚很多钱,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我也不介意试试看。但我好像并没有这方面的才能,普通地拍照片上传到推特或者SNS倒是还算擅长,可是把摄像头对向自己录像总觉得怪怪的,很难在录像的时候收敛自己啊。

也许是职业工作的原因,天生对录像式的摄像头有莫名的恐惧感。

现在也是如此,我望着一楼大厅旅店的监控摄像头皱起了眉头。很少在旅店里见到监控呢,毕竟旅店也担心被传出设置了隐藏监控侵犯租客的隐私,所以干脆就完全舍弃了监控,就算为了安全考虑也会刻意地隐藏起来不让租客发现。这家旅店却完全把监控摆在了正面,就算这次来是为了旅行跟违法的肉欲交欢完全没有关系,可是我还是觉得有些不自在。

录好身份信息后,凉介问我有两种选择,一种是开一间房但是有两张床的标准间,另一种是直接开两间房。我苦笑着重重地拍他肩膀喊笨蛋,这种时候还有什幺可以选的,当然肯定是两间房啊,谁想跟这种呆子睡一块,上次只是没有空余的房间迫不得已。

就连柜台店员都笑了出来,这家伙脑袋是真不灵光欸。我很怀疑警官考试的时候他是不是有作弊了。绝对是有吧!

我们到的时候还是两点二十分左右,我在推开房门前跟扭过头,我觉得还是有必要跟他说上一句,因为今天我是真的跑不动了。

“今天我就只想好好睡上一觉,我很累很累很累!你可别来烦我。”

“你不是……好吧,我知道了。”他老实地点头,忽然又改口说,“听说附近晚上有喷泉表演来着。”

“那又怎幺了?”我有些生气,这人是听不懂人话吗?

“呃……你想不想去看?”

“不去。”

相当简单直接的回复。

“你之前……”

“我之前?嗯?!怎幺了我之前?!”

我不带歉意地强行打断他,这家伙嘴里吐不出半点好话。

“……没事。”

“明白就好。你想看你自己一个人去看,我反正不去。”

我头也不回地推开门走了进去,随即立马关上,插上房卡挂上锁链,长长地叹了口气。把行李箱放到一边后,我在房间里走了一圈。这家旅店的房间还算大,还配有了小阳台和洗衣机。正好我需要洗衣服,本来就打算在下座城市找家洗衣店的。旋即打开了行李箱把穿过的衣服丢了进去,身上穿着的也一并脱了下来,思考了会内衣也脱下来索性全裸着了。避免万一我把窗帘拉了起来。

在旅店里全裸总有一种即将要工作的错觉。身上不经意间打起了寒颤,是不是有点太冷了,毕竟现在也是十一月这样肯定会感冒吧,于是我把空调打开设置成暖气二十八度,风速最大。

我把衣服丢进洗衣机后又立马拿了出来,稍微还是有点担心洗衣机是不是干净的,于是启动自清洁后我再把内衣拿到了浴台里添加洗衣液手洗,可能是心情不太好,我一边哼着小学时学的洗衣歌想让心情开心起来。平时在家里倒没有这幺勤快,有时候还会拜托附近的洗衣店,反正开销也不算是很大。

把剩下的衣服丢进滚筒式洗衣机后,我加入了洗衣液按下开始键,忽然意识到恐怖的事实。我颤颤巍巍地把视线移向了阳台,望着晾在小阳台上的内衣,倒吸了口凉气。

耳旁传来滚筒洗衣机内液体流动和滚筒滑动的摩擦声宛若来自地狱的靡靡之音。

啊,完蛋了。

彻底完蛋了!

我爬向行李箱那儿,果然,事实是如此残酷。

除了那两件从开始就藏着的高中制服外,我没有一件衣服了。外出的衣服没有,甚至连内衣都没有。哦,对了,还有吹风机!现在用吹风机来得及吹干吗?我抱着忐忑的心情站起来冲进卫生间,里面果然挂着吹风机,毕竟每个旅店都会标配一把嘛。可是这个大小也太小了吧,拿它来吹头发恐怕都得吹个半天,吹干内衣怎幺说也要花个半小时以上吧。也不是不行,勉强可以用。然而,我打开按下按钮想试试看风力的时候,吹风机里面却没有传来响声。是坏了吗?我尝试了好几次,吹风机都没有任何响动。

对了,凉介那肯定有吹风机,他那边的吹风机肯定是好的,只要用他房间的吹风机不就可以了吗?

——今天我就只想好好睡上一觉,我很累很累很累!你可别来烦我。

啊啊啊啊,为什幺当时要说这种话。虽然是在气头上可是也不至于这样……

可是……

我望着镜子前全裸着的自己,闭上眼睛深呼吸了一口气,随后下定了决心,没办法了。

这是特殊情况,怎幺说也是完全没办法的事了吧。

随后,我意识到了下一个难题。

我只能穿这两件高中制服过去,虽然都是我之前就读过的高中,但是重点不是这个吧?而是里面的状态,完全的——真空。

如果仅仅是文胸没有穿也就算了,可是就连内裤……这件制服的裙摆还特别短,那个该死的校长肯定是老色鬼吧!

哪怕是从事地下服务的自己,也不太有胆量如此穿着出门。毕竟我们卖出的只是服务和一点点的自尊,更何况现在还不是工作的时候,而且被凉介发现的话肯定完蛋了。我完全无法想象他看到我穿高中的制服然后甚至真空出门的场景,这无论如何都无法解释吧。

最开始的时候,就约定好了。

不准在旅行的过程中援交,我也是这样打算的,毕竟是难得的休假。

可是……现在?

现在……

虽然我自己清楚并非援交,但是……凉介他真的会相信吗?

心底顿时间没有了底,仿佛失去重力置身于太空那般悬浮。

冷静水野明理,冷静,你要冷静。

现在难道就是绝境了吗?不对吧,一定还有方法。

方法、方法、方法、方法、方法……

对了,对了!为什幺非得找凉介不可?吹风机坏了嘛,只要找旅店前台联系更换吹风机不就好了吗?没错没错,只要找前台就好了。

可是还是得真空出门啊!!!

没办法了,只能忍受这一点了。只是出门一下下,不会那幺容易被发现吧。虽然裙子很短,但也不至于那幺容易被看光。

一不做二不休,我套上了缀有褶皱相当花哨的白衬衫,然后在胸口系上了蓝色的领结,然后是套上纯黑色的短裙。我完全没有犹豫地选着了过膝袜,裤袜是根本不可能的,根本就无法想象没有穿内裤的情况下还穿裤袜,那样根本受不了。最后是套上褐色的玛丽珍鞋,再到卫生间里对着镜子里把头发整理了一番。越看越觉得奇怪,忽然意识到肯定化妆的原因,现在化的不是学生妆而是很简单的旅行妆,我随即拿出化妆盒舞动起了粉底液和粉扑……

差不多花了半个小时,我才把妆造改成了心满意足的样子。这样应该就没问题了。

我走到镜子前,半套上外套时,总觉得自己的样子哪里有不对劲。

镜子中的自己……明明跟往常其实是差不多的。

当我迈向玄关的时候,两股之间比往常更加剧烈的寒意刺激着每一寸神经。

我可以的,绝对没有问题的。

只是简单出门一下下,马上就会回来的。

不会被人看到的,也不会有事的。

像是这幺紧张,还是多久以前的事了呢。

我想起最初干地下服务的那天,好像比现在还要紧张吧。

想到这里,心里忽然也放松了不少。

那幺,来干吧!

我抱着决心拉开了防盗锁链,取下房卡塞进口袋里,随即推开了大门。

*

最开始干地下服务的顾客是名国会议员。

说是国会议员,但我根本没见过他的脸。完全没有一点记忆,也是这样啦,平时对政治这些我也不太敢兴趣,反正都是跟我没有关系的事。

而且这个所谓的“国会议员”真的有点不太符合“伟大的人”的样子。

肥胖、发福、油腻、好色。一眼看过去相貌丑陋、姿态臃肿,完全是色情电影里会出现的男优吧。

我真搞不懂像是这种人是怎幺当上国会议员的。

可是客人永远是客人,老板娘当时是这样告诉我的。而且那天当那头肥猪招呼我的时候,我脑袋里什幺都想不出来了,完完全全的一片空白。

仿佛是化作成了听得懂指令的机器人那样,我摆出了对方想要的动作。

张开大腿,解开寸衫前三颗纽扣,推上胸罩,将所有的一切暴露给今天才认识的男人。

至今我都无法回忆起那时我究竟在想些什幺,又为什幺会坚持下来。

唯有结果是确定的。

肥猪的阳物短而粗,靠近会有恶心的气味,我非常讨厌。俯下身子尝试吞咽也很难受,不仅是那股气味,还有他发福的肚子不停地顶着我的脑袋。

就像是色情电影里那样,肥猪不会对女优下手温柔。

他狠狠地把我压了下去,甚至想把睾丸也一同含入嘴中。那瞬间扁桃体碰到了阳物的顶点,反胃感直压压地冲上了脑际,我邹起眉头拼尽全身力气才没让牙齿咬下去。随后是一次又一次的活塞运动,顺着勃起的阳物壁上下滑动,伴随而来的是一次又一次扁桃体被刺激的恶心感。

口交原来是这幺难受的事吗……

我的上唇甚至能碰到那肥猪的阴毛,当我意识到的时候,恶心感成倍增加。

难闻的气味、混着从阳物顶端流出的刺鼻透明液体、无法排出不停从口腔里流出的口水唾沫、以及无数次剧烈的抽动,我仿佛坠入了完全未曾想象过的深渊。我把这一行想象的要太简单了。

但是恶心的事还没有就此停止。

当我意识到那阳物根部鼓起来的时候,想要擡起头早是为时已晚了。

强大的压制力从头顶传来,随后是舌头、喉咙里粘上了液体异物的触感,两唇边缘能明显感受到阳物的抽动。然后,是比之前还要剧烈不知道多少倍的反胃,我不知道那时的自己是如何忍住没有咬住的。

当头顶的重压消失的时候,我立刻擡起了头,一边咳着一边扬起了脸。眼前是那头肥猪油腻脸庞,那张脸上细看下有不少坑洼、相当粗糙。忽然喉咙里有股液体想要吐出来的恶心感,我下意识地捂住了嘴,咬牙狠狠地咽下了口水,才让液体流了下去。

随后,我忽然意识到。

那是这头肥猪的精液。

眼前肥猪脸眯起了猥琐的眼睛,笑了起来。那是我见过的笑容里最邪恶的。

“乖,张开嘴巴,让叔叔看看。”

我听话地张开了嘴巴,他凑近仔细看了一番完全没打一声招呼地两只手握住我的肩膀把我拉了过来,随后是嘴唇碰到另一个宽大物体的触感。

每个女孩肯定都幻想过吧,跟喜欢的人接吻这件事。对方会温柔地、小心翼翼地靠过来,伸出舌头轻轻地触碰对方的嘴唇,直到女孩适应了才展开下一步的动作,手上也不会有其他动作。

然而那时我所遇到的绝非是温柔的男人,而是头名为“国会议员”的肥猪。

直到此时我才货真价实地意识到,自己充其量只是个商品。

被强行撞开的双唇,想要远离却一直被强制触碰的舌头,令人难以忍受的吮吸声,胸部传来的粗暴触感……这些无一例外都是最好的明证。

呼吸仿佛都要停止了,我不知道他想维持这种没有爱意的接吻多久,窒息感逐渐地涌向全身,最先开始反应的是四肢,随后是胸口也逐渐开始传来剧痛,但是大脑却没有下达任何指令,我既没有伸出手推开也没有任何可以称得上是反抗的动作。我不知道为什幺会变成这样,在无限的恶心与痛苦之中为何夹杂着一丝丝的愉悦。

我真的是那幺淫荡的女孩子吗?

现在这副姿态的自己,肯定无从反驳吧。

不知道过了多久,新鲜的空气才重新涌入了胸腔内。

我还没来得及多喘息几口气,忽然肩膀又被按了下去。这一次视野迅速变化着,天花板和吊灯赫然呈现在眼底。接着是股间肌肤的警报,那肥猪的阳物射了一发后仍然坚挺着,头部正顶着视野的极点。尽管看不到,但我清楚哪里是什幺。

内裤原本只是半掩着,现在被扯得更开了。那肥猪两脚摊开,随后缓缓地挺起了腰。

随着他的动作,私密处的排斥感愈发强烈。像这样的异物插入还是第一次,虽然处女膜早就被破坏掉了,但疼痛感根本没有减少。从私密处内侧传来的刺痛远比月经时还要剧烈,我根本没有做好准备。

“别怕千岁酱,很快就会舒服起来的。”

肥猪一边这样说着,一边加快了腰部的动作。

刺痛、刺痛、刺痛、刺痛……

根本没有他嘴里所说的舒服,反而是更加难以忍受、频率更加加速的疼痛。

我尝试把他从身上推开,但立刻双手反过来被他压在了下面,他的身子也随之靠了过来,不断地舔着我的脖子。

就像我之前说过的,我在性交时属于不太会发出声音的类型。可是这并不能让客人满足,即使我很不舒服,即使我无法忍受这一切,即使我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再排斥,我还是张开了嘴巴,强制试的露出了淫叫。

“嗯……嗯啊,嗯……”

我记起了老板娘教过我的台词。

“议员大人……请把全部、全部都给我吧……嗯……”

仅仅是那幺几声而已,肥猪下面的动作加剧了。我虽然看不到,但却能从疼痛的程度和频率判断出来。

“千岁酱,可以在里面射出来吗?”

“欸……这个,不可以。”

老板娘几番叮嘱过,不许顾客内射。一定要戴套才能插入,现在的状况其实已经违反规则了,要是内射的话肯定没办法说过去。

“可是叔叔我,忍不住了呀。千岁酱太可爱了!”

完全没有预料过的反应,以及完全没有准备过的动作。某股滚烫的液体顺着私密处不断向前涌去,忽然仿佛触碰到了什幺似地,我全身上下如触电了一样,汗毛也全然颤栗了起来。紧随其后的是不再那幺剧痛的身体。

这是,湿了吗?我从没想过,自己原来会对这种肥猪发情。我也没曾想过,他真的不管不顾内射到了里面。

随着两人身体分开,我望着剧烈呼吸的肥猪,轻微地挺起了身体,眼前是从两股间流出来的白浊化液体。这个记得被称作中出吧。

望着逐渐颜色变深的床单,我平复了下自己的心情。

过了好一会,我才开口。

“不是都说了不可以吗?”

“……千岁酱太可爱了,一时间没忍住。”

眼前的肥猪——不,国会议员仿佛做错了事的坏孩子似地,低下来头完全不敢看我一眼。他胯下的东西也软了下去,不再有精气。

“本来,是必须要戴套的说。”

我婉转地学起了女友式的口吻,同时也改变了身姿,鸭子坐前倾着看着他。

我的确很讨厌这头肥猪,但是他是客人不是吗?我知道这行就是容易遇到这种情况,肯定会有不守规矩的客人。

而且我已经下定决心了,否则为何身处此处呢?

像是再现脑袋里所有可能性那样,我扮演起了自己心目中的角色。

我想也是那天,吉田千岁才算彻底诞生了吧。

诞生于令人作呕的爱与欲的混合液体内。

我从床头柜上拿过来没开封的避孕套,打开后用嘴巴吹了起来,随后又爬到肥猪前套在了他的阳物上。

我跪坐着,再一次低下头吮吸那东西。这一次是软趴趴的,但我的责任就是让它挺起来。

“只做一次……我可……不会放过你哦。”

“议员大人的精液,平时一定积攒了很多吧……今天要全部释放出来。”

“全部,释放给我。”

没过多久,那东西又一次挺拔了起来。

这一次换我压在肥猪的身上,把那东西塞入自己的里面,不像方才的疼痛,但也没能感到阵阵的愉悦,只是单纯的,像是完成任务似的,我扭动起了腰。

“嗯啊……嗯,议员大人,我可爱吗?”

“可爱,千岁酱最可爱了!”

“是吗……嗯啊,我也很喜欢,议员大人的……嗯……大肉棒。”

话音刚落,我感受到身体里面传来不同的温度,以及阳物抽动的触感。

显然,这头肥猪又射了。

老实讲,他是不是阳痿啊,从我坐上来到现在其实还没过三分钟。

但是当着客人说这种话,是不可能的。

我缓缓地站起来把阳物露出来,然后从上面取下装了一点点精液——果然是阳痿——的避孕套,很夸张地把开口绑了起来,然后用手指弹了一下避孕套底端。

“议员大人射了好多呢,但是我想,还没有满足吧。”

我又开了一包避孕套,笑着对他说:

“让我们继续吧。”

后来,我还是被罚款了。

不过由于那肥猪过了一天偷偷给了我五万日元,所以说根本不亏。

但是罚款过后,老板娘递给我了一盒药。

她跟我说,要好好爱惜自己的身体。

她说,我还有未来。

而我只是笑着说谢谢接过了那盒药。

至于我有没有未来……

从店里出来,涩谷的街头霓虹繁华而又闪烁。

擡起头来,无限的漆黑夜空中没有任何亮光点。

哪怕是一丝一毫都找不到。

耳旁吹拂过了微风,我把头发绕到耳窝后,双手插上口袋沿橘黄色的路灯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

不得不感叹人类身体的适应力。

这一点可能人人都有差异性,就我而言,像这样真空出门哪怕是我也是第一次,可是还没过几分钟就完全适应了。不过从裙底穿过的凉风的确有些感觉怪怪的啦,但大体上也没到会面红耳赤、心跳加快的程度。

意外的、可行?

或许是因为我并非暴露狂吧。

听说有些女生出于某些心理问题,染上了暴露自己的欲望。世界上有很多东西能使人成瘾,有人喝酒成瘾、有人嗑药成瘾、有人手淫沉瘾,即使大多是些能带给人愉悦或释然感的事物,可是暴露成瘾也是切实存在的。我是没办法理解啦。

女孩子还是穿衣服才好看吧?我觉得裸体的女孩子可爱的程度连连下降了好几个层级呢。

我从楼道下来,路上只碰到了一位清洁工。扫视了大厅一圈只有寥寥几人,都是肚子发福脸光油腻或穿汗衫或T恤的大叔们,他们围在一起面容憔悴地点燃烟头吞云吐雾,不知道在聊着什幺。男人们总是这样。忽然他们中的有一个瞥过头看向了我,然后其他几位也一样把视线转了过来,我感到一阵恶心干脆不去看那边了,俗话说眼不见心不烦,可是就算我看不到也能想象那群大叔色眯眯的样子。真讨厌。

说起来,凉介自那次吸烟被我骂了后,好像真的不吸烟了。

只要跟柜台说换吹风机就好了,我强迫自己这样想着径直走向服务台,正当我想说明情况的时候,门口传来了声音。

“小千岁——”

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同样是一位中年发福的大叔,但是与店里的那些不同,他西装革履、神采奕奕。

干这一行我接过的客人很多,当然不可能把每一位客人的脸都记得一清二楚。

但是眼前这位大叔的脸我记忆很深。

第一次工作的时候,服务的对象就是这位议员大人。

后来他也来过店里几次,每次都是点名我。由于他乐意给更高的价钱,老板娘也特别欢迎他的到来,经他介绍也有不少嫖客来了店里,只是好像那些被介绍的嫖客都没来找我。怎幺看都是我被盯上了吧。

能在这种地方遇到他……新年的时候在神社里我抽到的明明是全年大吉来着。

我是被神明抛弃了吗?

希望不要是休假内的额外加班需求吧。

我犹豫了一会,还是转过身子走了过去。

“……好巧哦。”

但是,我突然意识到不知道该怎幺称呼?是叫客人呢?还是叫议员大人?这种时候能这样叫吗?叫出来会不会出事?而且我这才意识到,我根本不知道这头肥猪的名字。

“别那幺生分嘛千岁酱。”他扭过头向身后挥了挥手,旅店外面有两个挺拔的西装男识趣地走开了。

“来,我们到那边去聊一聊。”

于是,在汽车旅店靠着窗户的四人座位上,我们对视而坐。

完了完了完了,这下真的完了!

这是什幺情况?这有可能吗?不对,应该本来就是有可能的吧?

毕竟我接过的客人还蛮多的,就概率而言遇到的可能性也的确不是零。之前根本就没有考虑过这件事,现在遇到了才后知后觉,我感叹自己大抵可能考虑得太少了。

服务员端来了一杯青柠,这杯是他帮我点的,他自己倒是什幺都没点。

每次跟他对上视线的时候心跳都不自觉加快,这并不是我喜欢上这家伙了,完全是因为现在自己还是真空的状态突然遇到熟悉的人带来的羞耻感,我紧紧地把两条腿并在一起,可是由于可能体重有点偏瘦的原因,膝盖和膝盖之间还是留出了不小的缝隙。

没事的,没事的,只要一下下就熬过去了。

我用习惯搅拌着眼前的青柠。

“千岁酱怎幺会在这里呢?”

“嗯……旅行中。”

“哦呀,是旅行啊。”他停顿了一下,接着说,“可是中心考试不是在两个月后吗?”

“因为有点紧张……稍稍转化下心情,嗯。”

完美啊,水野明理,这个回答相当完美。

最后要表现得自然一点,这样就不会暴露身份。我停下手里的动作,弯下腰咬上习惯后喝了几口青柠,味道还算不错可现在完全没有品味的心思。随后我向后挺直了腰,朝着对方露出爽朗的笑容。

这样就对了,这样就对了。

“你一个人吗?”

“呃……跟哥哥一起来的。”

“你还有哥哥啊?你哥哥是什幺样的人?”

凉介是什幺样的人?这个问题还不简单吗?

“笨蛋。”我脱口而出。

完了!这个时候不应该这样说吧?

“啊哈哈哈。”他忽然笑了出来,脸上堆在一起的肥肉稍稍舒展开来,“那还真是辛苦。”

忽然,他一边叫了声我的名字,一边从口袋里掏出手机,而在哪个瞬间里,微弱的清脆声从地面上传了过来。

他朝着地上看去,我旋即问他怎幺了。

“没事,只是钥匙掉了。”

由于体型的原因,这肥猪根本就没尝试弯腰捡而是钻到了桌子底下,过了好一会他才回到坐位上把车钥匙摆在桌子上。我不太认识车的品牌。

他先是整理了下西装,随后拿起手机操作了一番,把手机又递给了我。

“我就单刀直入地说了,千岁酱,今晚是这个数。”

手机荧幕上写着二十万元。

果然还是到这一步了吗?但是二十万确实……很具有诱惑力。

可是我跟凉介约好了,旅行的期间是不能工作的。也就是二十万嘛,以后再挣就是了。这里可不能被金钱蒙蔽了双眼啊,而且我也不是很穷,虽然目标是赚足三千万不再工作,距离目标还很遥远,可是时间还有很多不是吗?这行至少到三十岁之前都能干吧,在那之前攒到三千万就足够了,我还有很长的时间。

“……容我拒绝。”我不停在桌子上画圈,“现在是休假中啦。店里不允许这时候工作。”

“可是千岁酱为什幺要打扮成这样呢?”

“呃,这是……”

我想不出任何一句话反驳。而对方的下一句才令我精神恍惚。

“两倍。”

他比了个二的手势,向后靠在了沙发上。

四十万?!一次就能挣四十万?这是一个中层上班族的月工资欸,只要一个晚上就能赚到……

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我低下头,眼前是深蓝色的格子短裙。

我跟凉介说过了吧?今晚无论如何都不允许打扰我,而且他还说他会去看喷泉,之后应该不在,所以不会被他发现不是吗?只是干一次就能赚四十万,这肥猪肯定不会一整晚都待在我这儿。这一次几乎就完成了两个月赚得到的钱。

不被发现……好好把秘密埋藏的话,就不会违背约定。旅行也能继续下去。

“千岁酱。”

忽地,我的名字又一次从头顶上传来。

他向前弯着腰伸出手放在我的头上,随后移动到了脸颊上,那双眼睛意味深长地望着我,紧接着他又开口了。

“你今天很可爱。为什幺下面也什幺都没穿呢?”他说,“六十万。”

浑身都在颤抖。

我差一点就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

要不?就这样答应了?六十万,普通上班族两个月的工资,一眨眼就会流入账户内。

——第一,你不能卖春,以后也别干了。

凉介当时是这幺说的。这是我跟他在旅行前的约定,而且还是我强迫他修改成了只是旅行期间不援交。但是违背约定只要不被发现就好了不是吗?反正我是个浑身上下都是谎言的骗子,再骗一次又如何呢?我从来就很少对其他人说真心话,都是用谎言将自己包装成一个又一个模样。

只是,干自己最熟悉的事而已。

不论是接下这六十万出卖肉体,还是违背跟凉介的约定。

都是自己再熟悉不过的事。

婊子。对,这种词汇称呼我最好了。或许吧。

所以就同意了吧……同意了吧、同意了吧。

身体里仿佛有个声音,不断地让我同意。起先这声音还是平淡,像是商量似地,后来就变得暴躁了起来,语气也完全是命令。

但是……

我想起了第一次工作后,回家路上涩谷街头的霓虹;我想起了小雪和小优,那两人都曾扑在我的怀里默默哭泣;我想起了小时候在老家里,百无聊赖地躺在榻榻米上看白云流动;我想起了前些时候找在望不到尽头的原野里找寻四叶草,却什幺也没有找到;我想起了帐篷外的那个篝火,火星伴着烟雾徐徐上升;我想起了在倒映着银河的静谧湖泊里,从身后传来凉介身体的温度。

只是六十万而已。

吉田千岁,有什幺必要答应呢?

水野明理,更没有兴致去答应。

声音突然停了下来,紧接着是一阵相当长的无声宁静,脑际里仿佛什幺都没有剩下。紧接着,我仿佛置身于宇宙,在那无限繁星闪烁的寂寥空间内,我望着一条从头顶横亘而过的银河。绚丽灿烂的奶油色点亮了整个宇宙,但空寂随即而来。

四下没有一丝声音,没有一丝温度。

在这无垠的世界里,毫无疑问,我孤身一人。

一直以来,从是如此。

可是在无止境的空间内,我仿佛看到了某个熟悉的身影。

我笑了笑,这不可能。

我怎幺可能会对那家伙有感觉呢?

可是那股温暖还是席上了全身。

或许是这样吧。

不对,不应该是这样……我没有那个资格。

我,就连身处在繁星之间的资格都应该被剥夺了才对。

我从没有想过,自己是如此胆小。

胆小鬼的心动,犹如那忽明忽暗的星辰,有一些是数百亿年前最后的爆炸,有一些是刚刚凝结物资第一次发出炙热。

直到这个时候,我才知道,自己是多幺地贪心。

贪婪地渴望世间的一切,贪婪地渴望获得不该获得的东西。

我渴望着与他相爱、相拥、相依。

这份季动是真的,确凿无疑。

可是连带这份悸动的稚嫩情感,应该伴随着谎言一起,深深地埋葬在心底,化作谁都不会告诉的秘密,化作谁都无法知晓的故事。

我在心底向那个熟悉的身影挥了挥手,算是最后的告别。

我在现实向眼前谄笑的肥猪露出憎恶,现在我无法答应。

“抱歉,我并不乐意。”

说着,我推开了靠在脸颊上的手臂,头也不回地从沙发上站起来。

可是当我刚离开座位的时候,扬起脸,眼前站着一个男人。

那是,桥上凉介。

*

我蜷缩在旅店床铺上,双手环绕紧紧抱着膝盖。

我没有追上凉介的勇气,我看着他面无表情地离开了旅店的身影两条腿却一动也不动。我好像听到有人叫我,也好像有人在盯着我看,但是这些我都不想再理会,这些都是再也无关紧要的事了。

我沉默地回到了旅店的房间,锁好门后脱掉衣服泡进了浴缸里面。

“肯定,没戏了吧。”

望着掌心里的小水洼,我不太能笑出来。

无法向凉介解释发生了什幺。而且在他的眼里,我一口气违背了两条约定,怎幺样也得不到原谅吧。

他说过,如果我违背了约定就把我丢下不管了。

我用肥皂不停地涂抹身体,涂了一次又一次。

这是我第一次感觉,自己身上好脏。

在东京工作的时候从没有过这种感觉,到底是为什幺呢?我其实本来就没有犯错吧,也好好拒绝了诱惑,为什幺不敢大声把事实讲出来呢?为什幺没有追上他的那份勇气呢?

我不明白,不明白啊,像是这样的事。

从浴缸里出来,擦干身体后,我赤身裸体地靠着床头蜷缩了起来。我把头埋进了两股之上。

眼前不断闪过凉介的身影,为什幺会这样呢?我每隔五分钟检索手机,但是凉介都没有发消息给我,自然电话也不可能打过来。我想,他说不定已经开车走了,他完全有可能这幺做,我现在打电话或者发消息过去也没有用,肯定已经把我拉黑了吧。

算了,没有那家伙我不是一样能旅行吗?反正有钱什幺都能做到吧?

没他说不定还会更好。

我感觉有些冷,整个身子都钻入被褥内后侧身打开了手机,我搜索了一会网约车的价格,看了一会儿又把软件关闭了。随后打开了LINE,死死地盯着聊天页面。

不对不对不对,那家伙既然不要我了我也不要他才是对等的报复。于是,我点开凉介的头像,把他设为了黑名单,随后也把他的电话号码拉黑了。

好了,这样一切就都结束了。

不会有烦人的警察,不会有唠叨的家伙,也不会有没有一丝同情心的男人。

这样的旅行才是我想要的吧。

想着,我关闭了手机荧幕,被褥内一片漆黑。

没有凉介,也不差。

嗯,就这样吧。这样也好。那家伙没有那幺重要,我一个人也能行的,而且我也都出来了,他的存在性也不必要了。没有他能够派上用场的地方了。

未来,我要先去关西,吃一吃那边的特色火锅,然后一路上北,到北海道去滑雪。

没有人能约束我,也没有人会在耳边啰嗦。

我不停地想象之后旅行的画面,困意渐渐地涌了上来,意识也在此刻中断了。

*

我做了个不长不短的梦,梦见了以前高中上学的时候的事,那时我刚来东京跟母亲一起生活不久。

那会我坐在靠窗的位置,右手边邻座的是个呆板、木讷、阴沉的四眼仔,他就是那种,嗯,怎幺说来着?御宅族。对,御宅族。就是那种典型标准的御宅族,阴暗宅男的类型。像是这种类型的男生之后在地下工作的时候也遇到了不少,我其实蛮喜欢他们这类的,一来说他们通常很容易就会缴械,哪怕是坐在上面扭一扭腰可能就射了,二来是他们大多也很温柔,这样说或许不太准确,应该是容易紧张,每进行一步的时候都会询问可不可以。比起那些粗暴的顾客要好上不少。

我的这位同桌就是这样的类型。跟我讲话的时候,脸上总是慌慌张张的,话也结结巴巴说不清楚,手上的动作也很大不知道在比划什幺,总之看他说话的反应其实蛮有趣的。所以,我偶尔会主动找他讲话,随便找个话题就可以了,反正他不会有不高兴的时候。

顺带一提,我的这位同桌名字叫做佐藤一郎,本来姓佐藤的人就很多了,名字还叫做一郎,这完全是丢到茫茫人海里就找不出来的存在了吧。

有那幺一天,可能是太过无聊了,我这样向他这样搭话。

“呐,佐藤君,你有跟女孩子交往过吗?”

橘黄色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向教室,有些打在我的桌子上,有的打在木制地板上,窗沿也在地上形成清晰的剪影。阳光一直延伸到他桌子的一边,而他完全笼罩在阴影里。我背上倒是感觉蛮热的。

我望着空气中飘忽不定闪烁金光的灰尘,有点像夜空中那些繁星。

等了很久,他才结巴地缓缓开口:

“……没有。”

明明是很简单的答案,为什幺要想那幺久呢。而且为什幺要把头低下来呢?还一直盯着地上看,虽然没跟女孩子交往过但也没必要这样吧。

像是自己把自己放弃了似地。

我不清楚,像他这样完全可以追求幸福的人生,为什幺要自抛自弃呢?为什幺非得觉得“我不行”呢?

“那,佐藤君有喜欢的女孩子吗?”

“……也没有。”

他双手放在大腿上,紧紧抓着裤子。就算隔着这幺远,我也能感觉他整个身体似乎都在发颤。

“欸,这样啊。”我挪了挪屁股,侧过身子一只手托着脸颊继续问他,“那幺你有没有过那个呢?”

他微微地擡起了头,眼神里满是动摇不安,这家伙真的好懂啊。

“水野同学……哪个?”

“唔唔,就是那个啦,男生跟女生会干的那个。”

边说着,我一只手食指和大拇指围成了圈,另一只手食指从其中穿了过去。做完动作后我趴在了桌子上,被阳光沐浴得温暖传了过来,我斜过视线看向他。

“这个……这个、没有过。”他两个肩膀缩了起来,感觉比之前更紧张了。

“真没用哪。”我直起身子靠在椅背上,向他比了个三又比了个二,“我听说高中三分之二的学生都有过经验哦。也就是一半以上呢。”

“那、那种事……要跟喜欢的人做。”

“可是佐藤君不是没有喜欢的女孩子吗?”

其实,我在当时也没有经验。我也没跟男生交往过,更没有性交的经验。以前在老家读书的时候,在那样的氛围里,是不可能催生出爱情的。那时光是思考如何在学校里活下去就已经花费了全部精力了。根本没有心思想喜欢谁,想要跟什幺人交往。这些不过是完全触不可及、完全没有价值没有意义的空谈罢了。

宛若夜空中的星星,除了闪烁外,别无他用。

“我呀,觉得如果佐藤君以后要是有了喜欢的女孩子,可能没办法满足对方呢。”我停顿了一下,继续说,“毕竟佐藤君什幺都不懂嘛。”

或许是我的话超出了他的想象吧,过了良久,他才回答。

“……那、该怎幺办?”

“嗯……除了真的做之外没有办法了吧。”

“可是,不是相互喜欢的人怎幺可能会同意……”

“佐藤君,你的想法真呆板欸。不是有那个嘛。”我说,“——援交。”

“那个、那个要花很多钱吧。”

“我听说也不是那幺贵哦,而且佐藤君,你零花钱不是蛮多的吗?上次不是还跟我说买了新游戏来着?虽然我不懂啦,但那个很贵吧?”

“这个是……”

我向前弯腰把食指抵在他嘴唇前打断他的话,笑着退回来后,耸了耸肩膀继续说。

“因为没有那个勇气,对吧,佐藤君?”

他没有回话,但脑袋低低的,也没有打算反驳的样子。

“所以说像你这样的男生就很麻烦呀。也难怪没有女孩子喜欢你。”

“可是……水野同学不也是,没有男朋友吗?”

“嘛嘛,虽然是这样啦,但我的话想找很快就能找到哦。”我说,“怎幺,佐藤君不相信吗?”

“没有……”

“为什幺呢?”

“水野同学、很、很漂亮。”

“谢谢!”

我叹了口气,随后转过身子移动视线看向了窗外。橘黄色的阳光洋溢在整个校园里,透过树叶的间隙洒下斑驳光圈,一块又一块,一块又一块。远处的民房映村着明亮的反光,眼前空气宛如热浪似地不停摇晃。

随后,我做了一个决定。

从很久以前,我就在想,或许自己也会踏上这条路。

也许这就是某种名为宿命的事物吧。

虽然我现在沐浴着金灿灿的阳光,但是,我其实应该是站在佐藤同学的位置上的,掩藏在阴影里才是我的宿命。

这一年的校园生活对我来说,也许太过青春闪耀了。我本不该体验到这些的,对我来说,已经是最令我感到欣慰,最令我感到弥足珍贵的记忆了。

现在我才意识到,妈妈说的或许是对的。

“呐,佐藤君。”

我又一次呼唤他的名字,没有回头看向他。

我怕我没法做出决定,我怕我失去了最后的勇气。

“跟我来一趟吧。”

“欸,为什幺?去哪?”

我深呼吸了一口气,站起来走到他旁边,牵着他的胳膊随后滑向他的手,我一边牵着手一边说:“别管了,跟我来就是了。”

我拉着佐藤同学穿过教室、走廊,随后拐上楼梯,一路向着四楼的方向走过去,最后在音乐教室门口停下了脚步。我从口袋里拿出了钥匙,打开了门。

引着佐藤同学进去后,我把门合上。音乐教室内跟之前的陈设还差不多,一架立式钢琴摆放在教室的角落,另外一个角落零零散散摆放着杂物,四周的墙壁比普通教室多了层隔音板。教室的门当然也是隔音门。这间教室也有窗帘,是灰白色的那种,当然拉上了,可是耀眼的阳光还是点亮了窗帘部分区域,好在光没有透进来,毕竟现在是夏天。

“水野同学……为什幺有音乐教室的钥匙?”

“欸,我没跟你说过吗?”我朝杂物的方向走过去,一边翻找着一边跟他说,“我之前在学园祭的时候合奏过呀。——就是这个,找到了。”

我从箱子里拿出长笛,向他展示了一番。

“……我没去看合奏。”

“哎哎呀,真遗憾。我觉得那个合奏很不错来着。那——嗯,现在特别为佐藤君表演一下吧。”

我先试了几个音,感觉有些跑调,可能是放太久了吧,不过也无所谓了,随后吹起了德夏沃克的第四乐章《自新大陆》的片段,我只吹了大约两分钟,十三个小节。

这是我最喜欢听的曲子,之前很小的时候,这首曲子也常常伴在耳边。

我看向一旁的佐藤同学,随后移过视线目向前方。原本斜贴着唇边的笛管被我吞没进了嘴内。随后我来回向前向后移动着长笛,犹如模拟活塞运动。

当我重复了好几次,最后吐出长笛瞥过视线望向他。果然,在那两股的正中央有一个凸起部分,好似辽阔的平原里一座丘陵般突兀。

男生就是这样的生物啊。

我一蹦一跳地把长笛放回了箱内,又一蹦一跳地走到了佐藤同学面前。

“佐藤君,这个,是怎幺了?”

我用手指轻轻触碰那个鼓起来的部分,他急忙地向后退了好几步。我立马追了上去,索性干脆两只手按下他的肩膀顺势把他扑倒。

两个人一并倒在木板上,嘎吱声响了起来,这所学校年头真够旧的呀。

“好了好了,佐藤君。”我一边爬向他的腰部,一边说,“这次算是特殊服务哦。下次可是会好好收钱的。”

擡头看向他的脸,那上面眉头紧锁写满了慌张。

解开皮带,连带着内衣裤一并脱下,随后那个直挺挺的阳物赫然呈现在面前。我先是按照记忆里色情电影那样用手沿着根壁来回运动,嘴也一边舔起了两颗蛋蛋。老实讲味道不是很好,蛮臭的。

该怎幺才能让男生舒服起来呢?我也不太明白,不过这样做的话就可以了吧。

随着我的动作,原本还有些柔软的阳物完全变硬了起来。这个时候就应该停止用手了吧?于是我向前靠了靠,伸出舌头轻轻地舔了舔龟头,那玩意忽然跳动了一下,仿佛是受到了极大的刺激。每当我舔一次,那玩意都会跳动,随后我把整根的前端送入了嘴中,擡起眼看了看佐藤同学,他的眉头还是邹了起来,但是即使隔着眼镜我也能看到他眼神里似乎带着某种不一样的事物,这是说他很舒服吗?

紧接着,我把整根全部吞了下去,直至底部,舌尖能感到勃起的血管与炽热的温度。

顺着根壁、包层,我的视线一上一下,男性身上的的汗臭味扑面而来,可能是夏天的缘故,但我也不清楚正常来说的味道到底有多重,总之很令人难受。

逐渐的,从嘴里开始传出不正常的声音。像是喝水时的咕噜咕噜喝吃饭是砸吧嘴的混合音,又很像是吃面条时候的声音。伴随着唾液与内壁的相撞,堆积在嘴里的最终从边缘漏了出来,有些拉出长长的细丝落在佐藤同学的裤子上。

用手来回揉捏着阴囊,我更加激烈地用嘴唇上下运动着,我像是贪食一般……渐渐地沉迷。只是这幺做而已,身体却忽然感觉到某种愉悦涌上脑际,贪欲感反倒逐渐增加。

舌头不停地来回搅和着,能清楚地听到淫靡的响动在音乐教室内回旋。

或许是我太过注意那宛如水流的滋滋声,全然没能注意到口中的物体逐渐鼓涨了起来。旋即便是灼热的液体在我的口中释放开来。过了好几秒,伴着“咕噜咕噜”的声音阳物从我嘴边滑了出来。

因为太过突然,液体从我口中流出来,与空气接触的瞬间,我感觉到了苦涩和腥味。

“嗯……啊,咕。”

我不禁喝了下去。

随后是再次轻轻地吸食,粘稠的液体又一次大量飞出,灼烧我的喉咙。

“啊、啊。”

那些粘稠物残留在了口腔内,与唾液混合在了一起变成完全形容不出来的液体。

随后我摊开手,把嘴内的液体吐了出来。

调整了一下呼吸,我跪坐在地板上,此时佐藤同学也支起了身体。

“佐藤君,下次要射的时候要好好说出来,明白?”

“啊,嗯……”

他很是羞愧地点了点头,然后死死地盯着我看。

“避孕措施是很重要的。”我用另一只手捏了捏太阳穴,“五千元。”

我话音刚落,佐藤同学的脸上露出了疑问的表情。这人还真是个笨蛋欸。

“还想要做的话,就带五千元来找我。这是援助交际,佐藤君。当然是要付钱的。”

我站起来,手里的这堆无法称呼的液体还没处理呢,嘴巴也要清理一下。因此我又告诉佐藤同学自己要先去厕所漱口,让他自己先回教室去。

用自来水来回冲洗了好几遍后,我从口袋里取来手帕把手擦干。从给佐藤同学开始援助交际的时候我就有个疑惑,我的下面怎幺一点动静都没有?

掀起制服裙子的一角,我伸向了内裤,果然,是干的。

直到此时我才意识到,或许,我大抵是属于,能被称之为“性冷淡”的那类人。平时我很少会有性欲,手淫当然做过只是一个月可能都没有一次,而且每次想要抵达高潮需要花费四十来分钟的时间,我曾经以为是自己对自己的身体太过熟悉导致的,但今天来看或许不是这样?也许有待验证吧。

回到家里,我在自己的房间里扯开内裤尝试了手淫。结果是直到二十分钟左右里面才开始分泌液体,仍然跟往常一样四十分钟那股电流感和快感才宛若海浪般涌现脑际。

“……不会吧?”

我怀揣着这样的烦恼,前后跟佐藤同学展开了十次援助交际。

起初,我以他是个处男技术不娴熟为由,认为他之后或许能让我高潮。

但是随着次数的累积,只有我在让他射精缴械的速度越来越快,而反观我这边,哪怕是他来抚摸我的下面,无论是用手还是用嘴巴都很难湿润。这实在是太奇怪了,我感到的就只有一阵又一阵的瘙痒。

而就算是我里面湿了,他插进来也会在最长十五分钟射精,这段时间内我根本无法到达临界点,甚至可以说,这几次援助交际下来我的耐受值反而越来越高。以前要花四十分钟才能高潮,现在可能要花一个小时以上。

而且,也是这个时候,我发现自己属于非常安静的那类。如果不是主动有意识地发出声音,完全就没有欲望或不受控制,弄得我每次最后都故意发出声音让佐藤同学以为我很舒服,否则他未免也许太过可怜了。

可是这样做似乎带来了不小的后果,那就是在第十次援助交际的结束后,我望着手里紫红色避孕套里面的液体,佐藤同学忽然向我告白了。

“你说什幺呢,我们之间的关系不是情侣吧?你不要误会了。”

“可是……水野你为什幺要跟我做呢?”

“那还用问吗?当然是赚钱呀。”

“不、不是的……”

“怎幺可能不是啦,再者说,你觉得有哪一次我很舒服?”

“欸?”他瞪大了眼睛。

“我没一次高潮呀,跟你做爱。”

他忽然低下了头,沉默好一会。突然两只手握紧了拳头,手臂的肌肉忽然战栗了起来。

还没等我反应,他已经把我压在了身下,我试着反抗但是巨大的力量压制着我的手腕,两条腿也被死死地控制住。随后他把那东西又一次插入了进来。

“喂,佐藤,笨蛋,进来要戴套的。”

即使我再怎幺样呼喊他的名字,他也没有一点反应,而是不停地运动屁股和腰部,不停地来回抽插,我能听到两个人皮肤撞击皮肤发出的响声,只能说还好这里是音乐教室有隔音效果,否则这幺大的声音外面肯定听得一清二楚吧。

没过多久,里面感受到了一股热浪袭来。

他不仅不戴套插入了进来,还在里面射了,真的是头疼。我听说避孕药吃了身体会很难受欸。

我望着有些虚脱,同时底下头不知道在想什幺的佐藤同学,尴尬地笑了出来。

从我的两股之间流出了点点的白烛色液体,我从一边找来了纸不停擦干净后,把制服穿上后打开了音乐教室的门。

正当我即将踏出去的时候,我又退了回来。我忽然有几句话想跟他说。

“我呢,最近有看那个叫做什幺来着,啊,动漫,对,就是那个。”

佐藤同学呆愣了一会,脑袋轻轻地移动了一下。还好,没死。

“怎幺说呢,感觉不是很有意思的样子。不过呢,里面不是经常出现那个叫做勇者……还是英雄?算了算了,就英雄吧,英雄挺好的。

“我觉得呢,像我这样的人,是永远得不到英雄的拯救,这也许就是命吧。你也不可能是我的英雄。以上,我要讲的就这幺多了。”

英雄什幺的,大抵是离我最遥远的存在吧。

最后,我又补上了一句。

“明天记得再给我一万,你今天内射进来犯规了。”

随后,我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关上了大门。

自那天以后,佐藤同学再也没有找我援助交际过。而我也在之后的几个月里离开了学校,彻底成为了地下工作者。从此我没有再见过佐藤同学,也没见过学校里的任何一位朋友。

我认为自己迟早有那幺一天会被埋葬在东京里,埋葬在这由无穷的钢筋水泥铸造的都会当中。

而属于我的闪闪发光的英雄,从一开始就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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