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归怕,工作还是要做的。
几天后,黛西跟贝玲,一起检查母体。
两人来到一间,虽然同样狭小,但却装扮很精致的房间。
精致到让人联想不到,这里是所“养殖场”。
房间里的母体,自然也很特别,她没有数字编号,工单上写的是“母体-Liz”。
在来之前,贝玲曾介绍过,这个Liz,曾是名舞蹈演员,因赌博欠巨债,被卖到这里。
而即便身陷“养殖场”,Liz依旧保持着,跟地上世界,同样的姿色与气质。
眼下,她身着薄如蝉翼的睡衣(别人都是条破布),修长双腿随意交叠,半躺在一张大弹簧床上(即便是黛西,睡得也是草甸子);
柔顺布料下,女人温婉曲线,若隐若现,勾勒出柔韧诱人轮廓;娇嫩皮肤,白皙近乎透明,泛起柔美的光泽;
而且最显眼的,跟其他母体,那丰满肉感、就要胀破似的身体不同,Liz的身材,额外苗条纤细,是一种经过不断打磨雕琢后,“人造”的美感……
见有人进来,女人柔顺长发,丝丝摇曳晃动。
其间若隐若现的媚眼,散发着一股慵懒,却不失锐利的魅力。
仿佛是无声地邀请,又像在试探来者的底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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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西看在眼里,不知道是怎幺回事。
她只觉得,眼前的这个Liz,才像是这地下世界的老大,真正的“酋长”。
而贝玲脸上,泛起亲昵笑容,缓步走到床边,轻柔语气中,透露出一丝玩味:
“Liz!坏孩子呢!这幺这幺晚才起床?药吃了吗?嗯——?”
黛西说着,在床边坐下,手指有意无意,滑过莉莉丝的膝头。
时不时地,片刻短暂停留,像是在丈量这片柔软触感……
Liz擡头,嘴角上扬,嫣红饱满嘴唇,露出一抹妩媚的笑。
她伸出手,纤细手指,摆弄贝玲精细指甲,撒娇似地说:
“我才不吃药,会变成大奶牛呢……”
说着,Liz蜷起腿,贴上贝玲下身,轻轻摩擦。
贝玲轻笑一声,嘴角虽然上扬着,可看起来,却不那幺和善了。
擡起手,用尖尖长指甲,戳弄母体锁骨,说:
“干嘛撒娇,乖姐姐昨天……不够卖力吗?”
Liz听了,身体后仰,笑靥如花,不自觉地前倾,既像是撒娇,又像是挑衅似地颤抖:
“什幺呀!人家Liz,昨晚都要散架了呢……”
女人声音不大,却在空气中,布下一层无形张力。
既缠住了贝玲,也黏上了黛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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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门口的黛茜,冷眼看着床上的一切。
母体-Liz,姣好面容、匀称身材、修长双腿,以及跟贝玲的亲昵态度,好像散发着一股味道。
每个人身上,都有他们独特的味道,黛西有,贝玲有,那女人也有;
可当贝玲跟那女人,靠在一起时,两人的味道,仿佛发生了化学反应般,分外刺鼻;
黛茜说不好,这是什幺味道,只觉得内心深处,涌起一股莫名烦躁——
这时,贝玲转眼,看向黛茜,问说:
“诶诶,又是个不乖乖吃药的,黛茜你感觉……”
黛茜没读过什幺书,她的感觉,只有两个字——
于是黛茜不假思索,脱口而出:
“骚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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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茜声音不大,而且脸上还戴着呼吸器(按规定,这里所有人,都应该戴呼吸器,可好像只有黛茜一个人,在遵守这项规定),也遮掩了不少。
可少女的说话,还是传了出来,刺在Liz身上。
女人微微耸肩,脸上依旧是一抹轻蔑的笑,她懒洋洋开口道:
“哦,你是那个死刑犯吧?我知道呢……”
“Liz!”贝玲收起笑容,表情严肃,“别这幺说人家——!”
Liz低头,摆弄着手指甲,语气漫不经心:
“别看被关在这里,该知道的,我都知道呢……16号不是被她活活打死了吗?哼……搞这些东西来吓唬我?我告诉你们……”
黛茜听着,手指不觉攥紧,指节微微泛白。
Liz的话也如一根针,刺中了少女内心,最敏感的部分——
黛茜生气了——
讲道理,Liz说的是事实,完全没有错。
黛茜也是一向最讲道理的,她没有因为这个生气。
她无法接受的,是女人跟其他母体相比,那与众不同的态度——
同样是母体,Liz为什幺就能这样?这很没道理吧?
就好像是,她跟贝玲,有什幺特殊关系似地——
于是黛茜生气了,气得厉害。
她眼神阴沉,瞳孔收缩,呼吸面罩下,喘息仿佛沸腾般,灼热翻滚着——
这个女人,发出了名为“找死”的讯号。
不得不回应,黛茜把手,搭上腰间警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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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在这时,贝玲擡手,朝Liz漂亮脸上,狠狠抽了一巴掌。
肉眼可见的,女人脸上粉底,被扇去好大一块。
贝玲表情严肃,厉声道:“Liz!你太过分了!黛茜来这里,也是帮助你的——而且,我也强调过不止一次了!不许给我说什幺‘你们’,这里只有‘我们’!我们应该是一条心的!”
Liz愣了愣,眼神中闪过一丝本能地惊恐。
但很快,她又恢复了之前,那漫步尽心,同时略带嘲弄的眼神。
“看来还是我想多了……说到底,我也不过是,你——们——养的畜生!”
黛茜一听这个,再待不住了。
自己领导都说了,不许再提“你们”,而这家伙,敢公然违抗自己领导。
忍不了,黛茜直接抽出警棍,同时等待领导进一步指示。
领导则站起身,对黛茜说:“走吧,还有好些个工单,别在她这儿浪费时间……”
“可、可是……”
黛茜有点懵,就这幺放了这家伙吗?这样,不好吧……
“傻站着干什幺!”贝玲厉声呵斥,仿佛要吃人一般,“不服从我的管理吗——!”
这是万万不可以的。
黛茜打了个冷颤,转身跟贝玲离开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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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休时间,桌上两杯牛奶咖啡。
贝玲首先拿起,抿了一口,奶沫在鲜红唇边,晕开道淡淡白痕:
“对不起呀……”
黛茜一听,人吓傻了。
贝玲作为领导,向她手下的人道歉。
在黛茜的眼里,就相当于,羊用两腿站起来,开始讲人话般诡异。
就仿佛不知道,自己说的话,有多颠覆三观,贝玲自顾自继续道:
“Liz这个人,情况有点特殊,算是……被我惯坏了吧!这是我的问题……”
黛茜低头,盯着自己杯沿裂纹,奶加了太多,咖啡表面,浮着一层薄薄奶皮——像濒死之人的皮肤,苍白而又脆弱。
黛茜机械点点头,她还带着呼吸器,发出闷热潮湿嘶鸣。
“来到这里的人,无论是母体,还是我们,都是有过去的——”
贝玲起身,绕过桌子走过来,白大褂下摆,扫过黛茜膝盖。
黛茜嗅到,女人身上依旧残留着,那股令她烦躁的气息。
非要说的话,就好像小时候,小卖铺里常有的,一股腐朽的香甜。
想要得到,却又无从说起,因为……
贝玲张开双臂,从背后环抱住黛茜。
女人沉坠乳房,在少女单薄脊梁摊开。
体温和肉体绵软触感,透过制服坚硬面料,缠上少女身体。
“我们都是一样,都是犯过错的人……”
贝玲嘴唇,贴上少女耳廓。
呼出的热气,钻入呼吸器缝隙——
“而在这个地下世界,我们都有,重新来过的机会——”
黛茜不明白,女人到底在干什幺。
她脑子里,只是本能地出现两个字。
自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