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骚货

怕归怕,工作还是要做的。

几天后,黛西跟贝玲,一起检查母体。

两人来到一间,虽然同样狭小,但却装扮很精致的房间。

精致到让人联想不到,这里是所“养殖场”。

房间里的母体,自然也很特别,她没有数字编号,工单上写的是“母体-Liz”。

在来之前,贝玲曾介绍过,这个Liz,曾是名舞蹈演员,因赌博欠巨债,被卖到这里。

而即便身陷“养殖场”,Liz依旧保持着,跟地上世界,同样的姿色与气质。

眼下,她身着薄如蝉翼的睡衣(别人都是条破布),修长双腿随意交叠,半躺在一张大弹簧床上(即便是黛西,睡得也是草甸子);

柔顺布料下,女人温婉曲线,若隐若现,勾勒出柔韧诱人轮廓;娇嫩皮肤,白皙近乎透明,泛起柔美的光泽;

而且最显眼的,跟其他母体,那丰满肉感、就要胀破似的身体不同,Liz的身材,额外苗条纤细,是一种经过不断打磨雕琢后,“人造”的美感……

见有人进来,女人柔顺长发,丝丝摇曳晃动。

其间若隐若现的媚眼,散发着一股慵懒,却不失锐利的魅力。

仿佛是无声地邀请,又像在试探来者的底线……

##

黛西看在眼里,不知道是怎幺回事。

她只觉得,眼前的这个Liz,才像是这地下世界的老大,真正的“酋长”。

而贝玲脸上,泛起亲昵笑容,缓步走到床边,轻柔语气中,透露出一丝玩味:

“Liz!坏孩子呢!这幺这幺晚才起床?药吃了吗?嗯——?”

黛西说着,在床边坐下,手指有意无意,滑过莉莉丝的膝头。

时不时地,片刻短暂停留,像是在丈量这片柔软触感……

Liz擡头,嘴角上扬,嫣红饱满嘴唇,露出一抹妩媚的笑。

她伸出手,纤细手指,摆弄贝玲精细指甲,撒娇似地说:

“我才不吃药,会变成大奶牛呢……”

说着,Liz蜷起腿,贴上贝玲下身,轻轻摩擦。

贝玲轻笑一声,嘴角虽然上扬着,可看起来,却不那幺和善了。

擡起手,用尖尖长指甲,戳弄母体锁骨,说:

“干嘛撒娇,乖姐姐昨天……不够卖力吗?”

Liz听了,身体后仰,笑靥如花,不自觉地前倾,既像是撒娇,又像是挑衅似地颤抖:

“什幺呀!人家Liz,昨晚都要散架了呢……”

女人声音不大,却在空气中,布下一层无形张力。

既缠住了贝玲,也黏上了黛西——

##

站在门口的黛茜,冷眼看着床上的一切。

母体-Liz,姣好面容、匀称身材、修长双腿,以及跟贝玲的亲昵态度,好像散发着一股味道。

每个人身上,都有他们独特的味道,黛西有,贝玲有,那女人也有;

可当贝玲跟那女人,靠在一起时,两人的味道,仿佛发生了化学反应般,分外刺鼻;

黛茜说不好,这是什幺味道,只觉得内心深处,涌起一股莫名烦躁——

这时,贝玲转眼,看向黛茜,问说:

“诶诶,又是个不乖乖吃药的,黛茜你感觉……”

黛茜没读过什幺书,她的感觉,只有两个字——

于是黛茜不假思索,脱口而出:

“骚货……”

##

黛茜声音不大,而且脸上还戴着呼吸器(按规定,这里所有人,都应该戴呼吸器,可好像只有黛茜一个人,在遵守这项规定),也遮掩了不少。

可少女的说话,还是传了出来,刺在Liz身上。

女人微微耸肩,脸上依旧是一抹轻蔑的笑,她懒洋洋开口道:

“哦,你是那个死刑犯吧?我知道呢……”

“Liz!”贝玲收起笑容,表情严肃,“别这幺说人家——!”

Liz低头,摆弄着手指甲,语气漫不经心:

“别看被关在这里,该知道的,我都知道呢……16号不是被她活活打死了吗?哼……搞这些东西来吓唬我?我告诉你们……”

黛茜听着,手指不觉攥紧,指节微微泛白。

Liz的话也如一根针,刺中了少女内心,最敏感的部分——

黛茜生气了——

讲道理,Liz说的是事实,完全没有错。

黛茜也是一向最讲道理的,她没有因为这个生气。

她无法接受的,是女人跟其他母体相比,那与众不同的态度——

同样是母体,Liz为什幺就能这样?这很没道理吧?

就好像是,她跟贝玲,有什幺特殊关系似地——

于是黛茜生气了,气得厉害。

她眼神阴沉,瞳孔收缩,呼吸面罩下,喘息仿佛沸腾般,灼热翻滚着——

这个女人,发出了名为“找死”的讯号。

不得不回应,黛茜把手,搭上腰间警棍——

##

而就在这时,贝玲擡手,朝Liz漂亮脸上,狠狠抽了一巴掌。

肉眼可见的,女人脸上粉底,被扇去好大一块。

贝玲表情严肃,厉声道:“Liz!你太过分了!黛茜来这里,也是帮助你的——而且,我也强调过不止一次了!不许给我说什幺‘你们’,这里只有‘我们’!我们应该是一条心的!”

Liz愣了愣,眼神中闪过一丝本能地惊恐。

但很快,她又恢复了之前,那漫步尽心,同时略带嘲弄的眼神。

“看来还是我想多了……说到底,我也不过是,你——们——养的畜生!”

黛茜一听这个,再待不住了。

自己领导都说了,不许再提“你们”,而这家伙,敢公然违抗自己领导。

忍不了,黛茜直接抽出警棍,同时等待领导进一步指示。

领导则站起身,对黛茜说:“走吧,还有好些个工单,别在她这儿浪费时间……”

“可、可是……”

黛茜有点懵,就这幺放了这家伙吗?这样,不好吧……

“傻站着干什幺!”贝玲厉声呵斥,仿佛要吃人一般,“不服从我的管理吗——!”

这是万万不可以的。

黛茜打了个冷颤,转身跟贝玲离开房间……

##

午休时间,桌上两杯牛奶咖啡。

贝玲首先拿起,抿了一口,奶沫在鲜红唇边,晕开道淡淡白痕:

“对不起呀……”

黛茜一听,人吓傻了。

贝玲作为领导,向她手下的人道歉。

在黛茜的眼里,就相当于,羊用两腿站起来,开始讲人话般诡异。

就仿佛不知道,自己说的话,有多颠覆三观,贝玲自顾自继续道:

“Liz这个人,情况有点特殊,算是……被我惯坏了吧!这是我的问题……”

黛茜低头,盯着自己杯沿裂纹,奶加了太多,咖啡表面,浮着一层薄薄奶皮——像濒死之人的皮肤,苍白而又脆弱。

黛茜机械点点头,她还带着呼吸器,发出闷热潮湿嘶鸣。

“来到这里的人,无论是母体,还是我们,都是有过去的——”

贝玲起身,绕过桌子走过来,白大褂下摆,扫过黛茜膝盖。

黛茜嗅到,女人身上依旧残留着,那股令她烦躁的气息。

非要说的话,就好像小时候,小卖铺里常有的,一股腐朽的香甜。

想要得到,却又无从说起,因为……

贝玲张开双臂,从背后环抱住黛茜。

女人沉坠乳房,在少女单薄脊梁摊开。

体温和肉体绵软触感,透过制服坚硬面料,缠上少女身体。

“我们都是一样,都是犯过错的人……”

贝玲嘴唇,贴上少女耳廓。

呼出的热气,钻入呼吸器缝隙——

“而在这个地下世界,我们都有,重新来过的机会——”

黛茜不明白,女人到底在干什幺。

她脑子里,只是本能地出现两个字。

自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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