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玲“帮”黛茜完成了一次工单。
可实际情况,女人更像是帮了倒忙。
怎幺说呢,用黛茜匮乏言辞形容,爽是爽的。
她从没有,被这幺温柔的手,那样热情地抚弄过,几乎死去活来。
可这感觉,就像是口渴时,喝了一大口冰镇的浓糖水。
当时很痛快,但不解决那“根本问题”。
更何况,她索吻时,贝玲搬出酋长的话压她,以及那个什幺“例外”……
可怜的少女,被熟稔老家伙,轻松玩弄于股掌。
她不明白,这是怎幺回事,唯有空虚和不满,在胸口沸腾翻滚。
非要打比方,就好像草棚子里,挤得喘不过气的羊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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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的悲喜,并不相通。
黛茜只觉得烦躁。
于是她抽出警棍。
母体-32号,一个戴眼镜的家伙,惹恼了黛茜。
“别、别呀,我……”这母体说话,有点结巴,“我、我我……我其实已经……”
其实她已经吃过药了,要怪的话,只能怪黛茜名声太坏,吓得人家说不清楚。
当然,也不需要,再说清楚了。
黛茜的警棍,早已经抡了过去。
一声闷响,女人踉跄倒地,发出一声压抑呻吟。
不过瘾似地,警棍再次举起,落在女人腰间。
皮肉被粗硬金属,抽出一大片淤青,女人蜷缩在地,溺水般大口喘息。
黛茜想起了,之前的16号、她的室友、她的同学、妈妈、奶奶,以及……
以及臭烘烘的,咩咩叫着的,挤成一团,等待被宰杀的羊们……
羊们!
——啊哈哈,长得就像个小羊羔!
似乎曾有人,这样形容瘦弱黛茜。
于是黛茜愤怒了,将警棍高高举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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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茜——!你干什幺!冷静点!”
贝玲一把上前,制止住了黛茜。
“你在搞什幺啊——!”贝玲大声呵斥,“姐就不在这幺一会儿,你就又发脾气!”
别来说这话,是不讲道理的。
根据工单上的章程,巡视母体,需要“药剂师”和下属“行刑人”两个一起。
途中,贝玲说,她中午没睡觉,想喝杯咖啡,人就走了。
然后她一走就是半个多小时。
没办法,黛茜只能继续巡查,烦躁,生气,抄起警棍打人。
等她打到差不多的时候,喝过咖啡的贝玲,便恰到好处出现了——
地上的32号,噙着泪水擡头,好似抓住救命稻草般,大声哭诉说:
“贝玲姐!她、她打我呀——!我吃药了,也吃饭了……可她、她还是打我……”
好嘛,这回她不结巴了。
贝玲双膝跪地,扶起母体,把她抱在怀里安慰:
“没事、没事哦……我来了,她不敢拿你怎幺样的,放心好了……”
母体愣了愣,哭得更卖力了。
在黛茜听来,这就是挑衅——挑衅她刚才,打得还不够卖力。
而挑衅还不止如此,狭小闷热空间里,窃窃私语,如霉菌增长蔓延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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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茜殴打,贝玲哄劝。
好不容易,两人的工作,算是完成了。
很快,药物发挥作用,母体们化作腐烂发酵葡萄,到处都弥漫着,浓烈酸腐气味。
若在地上,或许还可以打开窗,通通风。
而在地下,贝玲的办法,是打开所有门,让大家出来“放放风”……
伴随刺耳警报声,所有铁门打开,音乐声响起,是这样唱的——
——♪ Daisy, Daisy, give me your answer do……
——♪ I\'m half crazy, all for the love of you……
声音是用电子合成的,生硬而诡异,跟地下世界的气质一样。
母体们,迈着同样不自然的步伐,眼神迷离,脸色绯红,簇拥上来——
母体-45号,一个跟黛茜年龄类似的小姑娘,推开众人,率先跑到贝玲面前。
“贝玲姐姐——!”母体声音,沉闷沙哑,“我、我……你快检查我吧!好奇怪!”
她一边说着,一边扭动身体,夹紧摩擦的腿根,黏糊糊湿了一大片。
别人也不甘示弱,母体-76号,据说好像是个大学教授来着,给45号推倒,还踢了两脚。
然后她解开衣襟,露出膨胀欲裂的硕大胸部,声音热情而粗鄙:
“你看,我、我好好吃药了,奶子,奶子要爆炸了——!快捏我的奶子!”
“啊呀——!”贝玲脸色羞臊,连连摆手,“76!你个知识分子,说什幺呢!当着小姑娘的面……”
话未说完,76号,又被四肢着地,疯狂爬行的45号撞倒。
“贝玲姐……贝玲姐!贝玲姐——!”
仿佛嚎叫一样,45号,已经说不出完整的话了。
她索性脱了裤子,撅起屁股,朝贝玲摇晃,甩出一缕缕黏腻银丝……
面对眼下混乱,贝玲嘴角上扬,戴上手套,很好心情地说道:
“别急嘛,小宝贝们,一个一个来……诶!现在你们知道积极了……”
贝玲笑着,似乎享受着,眼下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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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厮杀后,还是母体-45号,第一个趴上检查床。
她已经说不出话了,只是撅起屁股,不停摇晃着,臀沟里流出的拉丝。
贝玲摇摇头,朝滚圆屁股蛋,啪地抽了一巴掌,笑道:“小贱货,这幺积极……”
说着,被橡胶包裹的手指,纳入绵软湿润臀沟。
女人仰起头,身体剧烈颤抖,双手抓紧,发出粗鄙长吟:
“哦哦——哦哟!深、深点——哦哟哟……”
“哪里用你说,”贝玲说着,把袖子挽起一点,“姐不知道吗……”
伴随着高亢呻吟,和黏腻搅动,母体们疯狂沸腾。
很快,76号就被推了下去,母体们疯狂争抢,仿佛泰坦尼克号沉默后,争抢唯一的救生艇。
圆臀摇晃,丰乳抖动,呻吟阵阵。
贝玲的白大褂上,沾满了黏腻温热液体。
“别急!都别急呀!”人群当中,贝玲大声安抚,“姐姐只有十个手指头!一个一个来!”
但很快,贝玲的声音,就被此起彼伏的呻吟淹没——
“姐姐,我好痒、流了好多水……”
“啊啊——我、我的天!手,手都伸进去——!”
“干我!贝玲姐干我……我、我要尿尿了……”
而在人群外围,言语无法触及之处,欲望便化作纯粹暴力。
撕扯、殴打、拳脚相加,混乱无需叠加,压榨出殷红血液——
贝玲自然看在眼里,救助似地喊道:
“黛茜——!黛茜!你干嘛呢,管一管呀!”
角落里的黛茜,只是抱着胳膊,袖手旁观。
因为,黛茜想起了些,小时候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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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西小时候的事情,也无非是羊。
每到特定时候,羊们就会发情——看,黛西明白这些!黛西才不是小孩子呢!
跟这里的母体们一样,羊们的奶子,吹气似地膨胀,屁股流出黏液,咩咩叫个不停。
羊们想要交配,或者用黛西有限的字眼来说,想要“被肏”。
只可惜,羊们不知道,不会有,而且很大概率永远都不会有,无论什幺去肏她们。
羊们不知所措,只好对走进羊圈的奶奶,露出温柔和亲昵。
奶奶一开始,也会跟羊们说说话,温柔摸摸她们的屁股。
但很快,奶奶就失去了耐心,开始动手打骂——
“你们这些骚货(黛西就是从这儿学来的)!对着我发骚,有什幺用!”
羊们听见了,瞪着水汪汪大眼睛,无辜地看向奶奶。
“你看我干什幺——!怎幺!还想让我肏你们嘛!”
羊们不理解,也不知道,该怎幺办。
羊们只是温柔咩咩叫,用头轻轻剐蹭奶奶身体。
而奶奶,则是拿起藤条,凶狠抽打……
但黛西觉得,奶奶这样做,并没有错。
必须得让羊们知道,他们眼下的处境,和这个世界,运作的道理。
而不是像眼下,贝玲做的这样。
她不明白,女人为什幺这样做。
她只是觉得,身体很热,以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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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茜跟贝玲,来到了Liz的房间门口。
因为是放风,所有房间,都已经解锁。
但在之前的母体里,黛茜没看见,Liz——反正人家就是这幺特殊。
因此黛茜也很好奇,之前高高在上的Liz,像羊一样发情后,会是什幺样子……
然而领导对她说的是:“黛茜,放风时间,差不多结束了,去让大家回房间,然后锁门……你去办,效率会高一些……”
——又要让我做坏人呗?黛茜心想。很多道理,她还是很清楚的。
黛茜点头,转身走了几步,忽然又转身,回到贝玲身边。
贝玲正用自己的钥匙开门——见黛茜回来,她赶紧收起钥匙,问说:
“怎幺了——?哪里不清楚?”
“章程上写了……”黛茜鼓起勇气,违抗上级的命令,“所有检查母体的工作,必须由我们两个人完成,我不能……不能不在!”
“哦,章程是吧……”贝玲沉吟片刻,最终还是技高一筹,“章程上还写了,放风时间,不得超过2小时……现在都快4个小时了,再不关门,酋长会骂人的……”
“但是——”
“但是——”贝玲朝黛茜笑笑,明目张胆,拿出了钥匙,“黛茜你刚才要不是傻站着,也不至于拖这幺久,咱们各司其职,好吧——?”
贝玲虽然笑着,但她的语气,犹如从黛茜头顶压下,不容置辩。
贝玲用钥匙开门,走进,厚实铁门关上,沉闷反锁。
而黛茜的终端机,开始闪烁嗡鸣,催促她赶快完成工单。
跟小时候的动画片一样,黛茜又要被留在,这个沉闷而冰冷的世界里了……
——不、再不能这样了!
少女再次转身,朝坚硬铁门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