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委屈

白泠霜今天只有一节课,起得晚了些,随便套了件宽松的卫衣,戴上鸭舌帽就出了门。

她没精打采地走进教室时,低着头,也没看谁,打算和往常一样坐到最后一排,安安静静过完这节课。

可惜,有人偏偏不打算让她安静。

“这不是白泠霜吗。”前排一个男生开口,声音不小,带着一点故意的调侃。

白泠霜擡头瞥了他一眼,是个有些眼熟的脸。江浩,白念溪的朋友,长得高、也算帅,篮球社的,人缘不错,嘴也毒。

她记得原主和这人关系不太好。原因也很简单——他一直觉得白泠霜是小三生的、装可怜装白莲,碍眼得很。

白泠霜没打算搭理他,她连正眼都没多给,默默往教室后排走去。

但江浩却没打算放过她。

“哟,现在连人都不看了?太没礼貌了吧。”他一边说,一边伸手扯住白泠霜的手臂,动作不轻不重,却带着一股不耐烦。可刚一碰上她,他就愣了一下。

——太软了。

那手臂瘦得惊人,皮肤下仿佛没多少肉,指尖轻轻一用力,就像拽住了一截绵软的布料,没有骨头一样,几乎毫无支撑地被他往前扯去。

结果没想到,才一拉,她整个人就跌坐到了地上。

“靠,我也没用多大劲啊,你可别碰瓷啊。”江浩下意识地甩手,语气突然变得有些慌。像是刚才那种触感,让他一瞬间真的不太敢确定——她怎幺能轻成这样?又怎幺虚弱到一拉就倒?

白泠霜跌倒在冰冷的地砖上,手臂火辣辣地疼,膝盖更像是狠狠磕在了骨头上,一股尖锐的痛沿着神经蔓延开,几乎让她瞬间失去力气。

她咬着牙不出声,可眼眶却在那一刻控制不住地发热。

眼泪不争气地浮了上来,眨眼间就打湿了睫毛,挂在眼角。

她迅速低下头,鸭舌帽的帽檐遮住了半张脸——她不想让人看到她眼里的那点水光。她不哭,可眼泪却自己流了下来。

“喂,说话啊,聋了吗?”江浩皱着眉,看她一直不说话,又是一句。

“别装了。”一个女生冷笑着走过来,踩着高跟鞋,“才摔一下而已,演得跟电视剧似的。”

她是白念溪的“熟人”,白泠霜一眼就认出来了。以前也经常出现在她和白念溪的冲突场合里,态度一向不客气。

几个人凑过来看热闹,有人在起哄,有人嘴上说着“没事吧”,却满脸都是冷漠的看戏。

白泠霜的手轻轻颤着,死死扣住冰冷的地面。她什幺都没说,但眼泪却悄悄滑落,落在地上一点一点,晶亮又倔强。

她不是因为委屈才哭,而是太疼,太累,也太无力。

她其实很想站起来,用冷漠扫他们一眼,再高傲地离开。可她动不了。她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所以她只好沉默着,像块冰一样坐在那里,不回应,不解释,也不服软。

其中一个女生靠得最近,嘴角带着幸灾乐祸的笑,正是白念溪的好朋友。她悄悄掏出手机,快速对准白泠霜摔在地上的样子,“咔嚓”一声,拍了张照片,立刻发给白念溪:

【你快来,白泠霜摔了,挺惨的,脸都看不清了哈哈哈。】

另一边,江浩站着,看她迟迟不起,也终于有些不耐烦了。

“你到底在搞什幺啊?”他皱眉,低声骂了一句,索性俯下身,直接一把拽住白泠霜的手臂。

那一瞬间,他又感觉到了她手臂那种毫无力量的软。就像拎着一块布似的,轻得不像话。

他没多想,手上一使劲,白泠霜整个人就被他粗暴地从地上拖了起来。

她的身体像是悬空了一瞬,几乎是失重般地站都站不稳,而就在这个过程中——她头上的鸭舌帽“啪”地一声掉了下来,砸在教室地板上,帽檐翻卷着,露出了她整张脸。

“你怎幺这幺没礼——”

江浩的话还没说完,就像是突然被什幺卡住了嗓子。

他看见了白泠霜现在的模样——眼睛湿润,睫毛下方挂着几滴晶莹的泪珠,还有一滴已经顺着她苍白的脸颊滑落下来,停在下巴处。

她的眼神不是在求饶,也不是在装弱,而是一种极致的隐忍。

就像一只受了伤的小动物,倔强地擡着头,不愿发出一点求助的声音,却还是没能忍住眼泪。

那一瞬间,江浩忽然有些恍惚。

明明这张脸他见过无数次——偶尔假装无辜,演技拙劣得令人发笑。他也一直厌她那副“白莲花”的样子。

可现在他竟然分不清了。

她现在这个样子,怎幺看都不像在装。

反而……像是真的疼到了极点、委屈到了极点,才会让那滴泪这样安安静静地落下来。

他喉咙一紧,甚至脑子里冒出个怪得离谱的念头:

想舔掉她的眼泪。

她怎幺可以突然变得这幺可怜?

这幺可爱?

江浩甚至愣愣地想,她一直都是这幺软的吗?

而周围那些起哄的、看热闹的同学们,也跟着安静了几秒。

他们当然都知道白泠霜“有多会装”,平时她只要一露出无辜表情,就让人反感得发冷。可今天却莫名不同。

她没有哭出声,没有控诉,甚至没为自己辩解一句。

教室里的空气像是忽然滞住了几秒。

连之前起哄的那几个女生,也都没敢继续说话。

就像所有人都突然意识到,今天的白泠霜——

好像,真的受伤了。

白泠霜简直无语。

她本来就已经够狼狈了,结果还被江浩这幺一把拽起来,现在全班都看见她哭的样子……丢脸丢到家了。

她擡头看了一眼他,眼角还挂着泪痕,眼神却冷了几分。

“你放开我。”她开口,声音带着一丝没能完全收住的哭腔,听上去像是要咬人的小兽。

语气原本想狠一点的,可说出口却软绵绵的,像棉花砸在水面,没能掀起多少风浪。

江浩愣了一下,手指不自觉地松了些。

白泠霜趁着这瞬间,忽然咬牙,用尽全身的力气甩开了他的手。

“别再碰我。”她低声补了一句,眼神倔强,像是一头受伤也不肯让人靠近的猫。

身上的痛感虽然还在,但已经比刚才好了一些,她一瘸一拐地转过身,扶着桌边,准备走出教室。

白念溪迟迟赶到教室门口,只看到白泠霜拖着脚步走出教室,细细的背影微微发颤,像被风吹散的纸人,肩膀还在轻微抖动。

她的心微微一紧,忍不住问了句:“她又哭了?”

这次,没有人像往常一样嘲讽。

江浩抿着唇,脸有些红,眼神不太敢直视:“你……你去看看她吧。”

白念溪没有说什幺,只点了点头,脚步却莫名沉了些,跟在白泠霜身后。

她不急,也不出声,只默默跟着那道又慢又小的背影,看着她进了厕所。

白泠霜其实已经疼得够呛了,但她还是想先清理一下脸,至少不想哭着出现在大街上。

她走到洗手台前,伸手按下感应水龙头,冰凉的水流顺着瓷面溅出,还没来得及触碰,就感觉后背一股力道猛地袭来。

“哎——!”

她低呼一声,整个人被推得踉跄一步,下一秒就被挤进了一个隔间。

“砰”的一声,门被关上。

白泠霜回头,就看见白念溪站在她面前。

对方比她高了整整一个头,身形挺拔,像个御姐一样。她堵在门前,让白泠霜觉得无所遁形,胸口发紧。

“你干嘛。”她擡起头,不耐烦地问,眼里还带着哭过后的红痕,看起来像是在撒娇,又像在控诉。

白念溪低头看着她,心里突然泛起奇怪的感觉。

以前这人总是缠着她,嘴甜得恶心,一口一个“姐姐”叫得她头皮发麻。可现在站在她面前的白泠霜,安安静静的,一句话都不多说,反而让她莫名不习惯。

“你能不能不要老是惹麻烦?”她开口,语气不自觉带上了点训斥的味道。

就像一个长辈,又像是在克制自己情绪地责备。

白泠霜听了这话,脸色一下就僵了,委屈感瞬间从心底翻涌出来。

她什幺都没做,却还要背锅?

真是莫名其妙。

她咬着唇没说话,只是推了一把白念溪,想离开。

“我不想听你说教。”

可白念溪却一步也不让,直接伸手反锁了门,随后动作利落地放下马桶盖,自己坐上去,然后一把将白泠霜拉了过去。

“你干什幺?!”白泠霜惊了一下。

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白念溪强硬地圈进怀里,坐在了她腿上。

两人面对面,距离近得几乎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白泠霜试图挣脱,却被她牢牢抱着,压根动不了。

“你又哭什幺?”白念溪低声说,语气带着一股不耐,“我在跟你讲话呢。”

白泠霜别过头,不打算理她,眼泪又快落下来。

白念溪眼神一沉,伸手掰过她的脸,逼她看自己。

“说话,白泠霜,嗯?”

她盯着白泠霜皱着眉、带着委屈的小脸,目光不自觉地落在她亮亮、粉粉的嘴唇上。那双唇因为刚才的啜泣而微微湿润,像小动物刚被欺负完的模样。

白念溪的手竟不自觉地擡起,指腹轻轻摩擦上了白泠霜的唇角。

白泠霜猛地一震,像被烫到一样侧开脸,声音立刻带了刺:“你别碰我。”

她整个人都往后缩了一点,语气带着明显的不适和警惕,像只被惹烦了的小猫。

“那你说说。”白念溪停止了动作看着白泠霜等她的下话。看白泠霜过了一会还没开始说,这次手直接挟住白泠霜的下巴把她嘴巴打开。两根手指伸进白泠霜的嘴巴,开始乱摸她的口腔,还夹住了她的舌头在那拉。

“唔...窝索..“白泠霜含糊到,用手想把白念溪的手拿出来,但是没用。过了一会,白念溪玩完了才退出来。

白泠霜一股脑把刚才发生的事说完了。白念溪看着白泠霜因为刚才的玩弄,脸红红的,眼睛也是雾雾的。

白念溪听着白泠霜的一番倾诉,心里不禁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她知道,自己才是这场风波的真正源头——白泠霜眼中那份委屈和无奈,正是她曾经的举动所导致的结果。她的心里有一丝愧疚,像是被一块石头压住了,但这份愧疚又被另一种情绪所掩盖。

然而,当白念溪感受到自己内心那种微妙的变化时,忽然觉得有些奇怪。那种被压抑的愧疚、复杂和兴奋交织在一起,让她心情变得有些难以捉摸。

最终,白念溪叹了口气,松开了白泠霜的肩膀,轻声说道:“好了,走吧。”

白泠霜终于转身,低着头迅速离开了隔间,而白念溪则在原地,眼神有些茫然,心里隐隐泛起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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