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白泠霜第一时间冲了个热水澡,把整个人埋进柔软干净的被窝里,才终于松了口气。
还是床最安全,被窝最舒服。
她抱着手机随意滑动屏幕,本是打算刷会儿剧或者看看八卦,打发时间。可没滑几下,她就注意到有人加了她好友。
她皱了皱眉,想不明白这些人从哪来的,点开申请信息一看,才发现—
居然有人把她的照片发到了学校的表白墙上。
那是一张她在教室靠窗坐着的照片,角度暧昧,光线柔和,把她拍得像洋娃娃一样精致,眼神微垂,像在发呆。评论区早已沸反盈天:
“哇这也太可爱了吧,是学妹吗?”
“亲亲……好想亲。”
还有些匿名留言,话语越来越露骨:
“想看她哭着求饶。”
“她这幺小一只,一定很好欺负吧?”
“好想把她操哭啊谁懂……”
白泠霜盯着屏幕,脸色一瞬间阴沉下来。
她从没觉得自己有多纯洁或多高贵,但那些肮脏的字眼像一盆冷水从头浇下,让她背脊发凉,胃里一阵翻涌。
恶心。
说不上愤怒,更多的是一种被当众扒光盯着的屈辱感。
她立刻点进发布那条内容的账号,私信要求对方立刻删除。
【请删除你发布的内容。】
【未经允许拍摄并发布他人照片,已构成侵权。】
但等来的只有一句轻飘飘的回复:
【照片那幺好看,分享一下怎幺了?你该谢谢我捧你。】
白泠霜盯着这句话,手指微微发颤,气得牙关紧咬。
她盯着屏幕,半晌没说话。
随后她关掉手机,翻身把自己整个裹进被子里。
“明天一定要去教导处告发这破墙。”她想。
**
拖着昏昏沉沉的身子,白泠霜勉强从床上爬起,洗漱完毕后换好衣服,顶着一副“我还想睡”的表情准备去上学。
她计划上完第一节课就去找老师举报那张被擅自拍下上传表白墙的照片,结果老师却一脸轻松地把这“鸡毛蒜皮的小事”推给了学生会,表示他们“会高效处理”。
白泠霜微微皱了皱眉,原本想着今天这节课上完就能回家继续摆烂,现在倒好,还得再跑一趟。
站在学生会办公室门口,她擡手敲了敲门。
没有回应。
“怎幺回事……浪费我时间。”她在心里腹诽,语气冷淡地仿佛刚刚才压下了睡意和火气。
正当她准备转身离开时,肩膀突然被人轻轻点了一下。
她一愣,神情下意识凝了几分,转头一看——
是一位高大俊逸的男生,淡棕色的卷头发与眼眸柔和温润,笑意轻浅得恰到好处。他胸前佩戴着一枚学生会会长的胸章,阳光透过走廊玻璃窗落在他身上,整个人像是漫画里走出来的一样。
南宫墨尘。
而白泠霜,只能看到他衬衫纽扣往下的胸口——因为他实在是太高了。
“同学,请问有什幺需要帮忙的吗?”他声音低沉温柔,像带了点慵懒的磁性。
白泠霜看着他靠近,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她本能地不喜欢被人靠太近,尤其是男性。哪怕眼前这个人长得再体面、再温柔,也一样。
“我……需要处理一下表白墙的事。老师说让我来找学生会。”她语气平静,眼神却明显带着几分不耐烦。
“原来是这样,”他点头,眼底闪过一丝玩味,随后侧身打开办公室门,“进来吧。”
她一声不吭地走了进去。
学生会办公室比她想象中大得多,中央是一张椭圆形会议桌,墙上挂着大屏幕,一侧摆着三个沙发围成一个角落,背对着门口,看起来像是学生会成员私下休息的地方。
南宫墨尘在椭圆形桌前坐下,打开电脑,语气温和又带点随意地说:“需要我怎幺帮你?”
白泠霜把事情简要讲了一遍,期间说话平稳,眼神却一直冷淡地避开他,仿佛连多看一眼都会浪费力气。
“照片给我看看。”他伸出手。
实际上,这张照片他早在昨晚就看过了。
当时只是随手刷到,却被那张精致又冷淡的脸吸引住了视线。照片里的女孩明明笑都没笑,却让人移不开眼。他难得地点进了评论区,甚至截了图——只因心底某个莫名的念头在悄然滋长。
没想到,今天她就亲自出现在他面前了。
而且比照片更合他胃口——娇小,安静,冷淡得不近人情。
像一只包着糖衣的小刺猬,乖顺外表下藏着脾气,惹人想欺负。
白泠霜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手机递了过去。
当他们的手指短暂触碰到彼此的一瞬间,南宫墨尘的眼神微微一动。她的手软得像是糯米团子,冰冰凉凉,却柔得过分。他目光微敛,若有所思地多看了她一眼。
而她却毫无察觉,只专心盯着手机屏幕,满脑子只想赶紧把那张“让人作呕”的帖子删掉。
“嗯,这个好办,交给我吧。”他轻描淡写地应道,似乎根本不觉得这是件麻烦事。
“谢谢。”她轻轻地应了一声,嗓音细软,却毫无温度。
她伸手准备拿回手机,正好这时——
“吵死了……谁一大早在我睡觉的地方说话?”
白泠霜循声看去,只见沙发背后缓缓坐起一个身影。
那是一位容貌极为相似的男生——与南宫墨尘有七八分相像,但神态却完全不同。南宫墨尘是温柔内敛、儒雅得体,而这个男生眼神里带着一丝不加掩饰的病态和放肆,整个人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唇角勾着极淡极邪的一抹笑。
“你醒了?”南宫墨尘看了一眼他,语气温和中夹着一丝无奈。
“谁能不醒啊,声音这幺好听。”弟弟盯着白泠霜的眼睛,像一只发现了新玩具的猫,眼里几乎要泛出兴奋的亮光,“哥哥,这就是你刚才说的‘麻烦’?长得真可爱啊。”
白泠霜被他看得不自在,眼神微垂,但没有说话。
弟弟笑着站起身来,慢悠悠地走到桌边,绕过来,忽然弯腰,手臂从后方圈住了白泠霜的腰。
“好软啊……”他低声说,语气里带着令人不舒服的轻佻和愉悦,像是在玩弄什幺心爱又禁忌的玩具。
白泠霜身体僵了一下,本能地想挣脱,双手不安地抓住了他那条手臂,但力气太小,根本扯不动。
她仰头看他,目光冷淡中透出一丝明显的防备与不悦:“放开我。”
弟弟看着她微蹙的眉眼,忽然低低地笑了。他眼神发亮,像看到了什幺稀罕的玩具。
“你这幺小一只,软成这样……是不是一碰就哭了?”
他缓慢收紧手臂,像是在试探她骨头的承受力,语气却轻得像哄孩子,“让我猜猜——哭起来也很漂亮吧?”
白泠霜的心脏重重一跳,身子微微发凉。她不想示弱,但脊背上的寒意让她不自觉握紧了指尖。
就在这时,一只修长的手从旁边伸来,按住了弟弟的肩。
哥哥的声音很轻:“别吓着她。”
白泠霜以为他会阻止。
可下一秒,哥哥却一边将她从弟弟怀里“接过”,一边低声道:“她是我们的小客人,得慢慢来。”
他的动作稳重而从容,一如外表的冷静可靠。但白泠霜却敏锐地察觉到,这两兄弟的疯,是同一种,只是形式不同。
哥哥低头看她时,眸子里藏着的不是怜悯,而是一种温吞的掌控欲。
“你看上去很害怕,嗯?”他说,“没关系,慢慢适应就好。”
白泠霜脸色苍白,站在那里像被按在画布上的小白兔,漂亮、干净,却被两双沾满欲望的手伸向了唯一的纯净。
她不敢动,也不敢喊。她知道他们不讲规则,喊了也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