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他这阵子都睡在不同女人裙下,靠着女人养。男人活成他这样,除了没面子,其馀也不差。」几个人嘘声四起,直喊窝囊。
翁子靳被他们的话堵得哑口,气恼之馀,也烦朝鹤这不争气的个性,最后拎起外套走了。
接近闭店,司倪趁空将吧台的垃圾集中到后巷,一手拿出手机传讯息给商佐说要替他带宵夜。
她收起手机准备回餐厅时,身后忽然冒了人。她吓了一跳,认出是今天有意向她搭讪的中年人。
「客人您走错方向了,门口在另一边,需要我带您过去吗?」司倪适当的与他保持距离。
「Ni。」他似乎喝了一点酒,步伐有些不稳。
「请说。」
「客人您走错方向了,门口在另一边,需要我带您过去吗?」司倪适当的与他保持距离。
「Ni。」他似乎喝了一点酒,步伐有些不稳。
「请说。」
「妳对谁都是这么有礼貌的吗?」他上前一步。
司倪不动声色地后退,客套道:「您是客人。」
「如果我不是呢?我知道这么问有点唐突⋯⋯」
她打断:「既然知道唐突就别问了吧。」
对方一愣,似乎没想到平时礼貌的她会这么接话。「Ni。」
司倪遇多了这种客人,这些人喝醉酒多少有些神智不清。发完酒疯后,下一秒就对着空气喊老婆我错了,要不就是哭嚎着狗都比人过得好。
司倪:「知道会给我带来困扰的话,就别说了。」
司蓉都说她每回戴上面具就像是吃了无敌星星,什么都敢做,与平时判若两人。而她一席不留情的回话,也让对方酒醒了,他本来是想藉酒壮胆。
「⋯⋯妳千万别觉得我是怪人,我就是觉得妳很漂亮。我知道这形容有些肤浅,但妳在发光,耀眼自信。我一直想试着和妳搭话,或是做朋友⋯⋯」
久而久之就变成了常客。
他的声音渐小:「妳不知道妳前几个月没来我有多难过。」
司倪一顿:「您太过奖了,我平常不是这样子的。」她说,「换作是日常生活中的我,您可能都不会知道我这个人的存在。」
「不可能!妳知道每一晚有多少人在看妳吗?」他激动,「我敢说店内有一半的客人吃饭是其次,最主要是想来看妳,妳根本不懂只能在暗处默默地关注喜欢的人的感觉⋯⋯」
听到这话,司倪仅笑了一声。
「时间不早了,替您叫车?」
见她油盐不进,对方也脑羞了,「你们这些总是高高在上的人,根本就不懂我们期待被人发现的心情!哪怕只是一点,都想被对方珍惜!」他几乎是用跑的逃离现场。
纤细的身影伫立于茫茫夜色,盈亮的肤色如同冗夜最后一道殒落的光。她微愣,目送对方离开,垂头悄悄松了一口气,随后苦笑了出来。
她确实就是仗着这一点随心所欲——反正现实中没有人认得她。
不得不说,司倪是有一些庆幸的。
「看来姐姐对谁都这么狠心。」
正因为这份从未被打破的自信,她没想过她会碰上棘手的对象。
她看着蹲坐在后门的男孩子,短发凌乱,半眯着眼,两手搁在膝前,看似酒劲上来,满脸潮红。
远看就像是被人丢弃在垃圾场的小狗,与刚才众星拱月的模样,判若两人。
她扔掉垃圾,装没看见,醉鬼她也不是第一次见了,她又不是收容所⋯⋯上次已经破例帮过他一次,她不是做慈善。走没几步,听见男孩子微弱的呼吸声,她仰头叹气,这该死的心软毛病!
「我们要打烊了,你不能睡在这。你那群朋友呢?就这样把你丢在这?」看上去又是一群狐群狗党,别指望能有多好。
司倪见他不回,蹲下身:「喂。」
男孩子喝茫了,不满地低吟一声,身子歪歪斜斜,最后整个人跌坐在地,眼看脑袋就要扑地了,司倪伸手撑住他的头。他也得寸进尺地靠在她身上,蹭了两下,像是找到了极舒适的位置。
司倪骂人的话都不知道该挑哪一句说。
「天天被灌酒羞辱,让你掏钱出来请客把你当提款机,你也开心?」
见他没在听,她起身想去找人帮忙时,睡着的人忽而伸手拉住她。细致的腕骨在男孩子宽大的掌心毫无反抗之力,似是一捏就碎。司倪想,他的手好像比商佐大。
「姐姐,是在躲我吗?」
隐没在碎发后是他乌黑清澈的眸子,黏湿腻人。
「为什么?」
连两问,非常不解和委屈。
「姐姐⋯⋯妳为什么后来没有打给我?妳知道我回去后找不到人有多失望。」
「我没看见。」
「骗人!姐姐最会骗人!⋯⋯就只有在床上才老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