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观

雪覆盖了整座山,檐上支撑不住便稀稀落落的掉了下来。从远看仿佛一幅逼真的雪景图,就在这白茫茫的一片中多出来几抹蓝给雪景图增添了生机。

时白在师兄弟们一声声叮嘱中下了山,她每一步都走的缓慢且坚定。一如来到清秋观的那天没有任何犹豫。

山间的路铺着一层厚厚的雪,两旁的植物都被迫沉睡。为了不滑倒时白只能放慢速度,即将到山脚时林中传来些动静。

时白顺着微弱的声音朝深处走去,越是深入声音越清晰。循着看去几个半化形的小妖围着一只只开了灵智地小狗,只见其中一只妖提起它地尾巴把它悬于半空在看着它剧烈挣扎着他们发出刺耳的奸笑,接着另一只妖拿自己锋利的爪子抓住它的前脚似乎想要深陷到肉中。他们以折磨它听它疼苦的嚎叫以及看他剧烈的挣扎为乐。

她看着这幅场景内心毫无波澜准备离开可不知为何就是迈不开步伐,站了很久在那群小妖腻了即将对它下杀手时她终究是待不住了,从树后闪至他们身旁趁他们没完全反应过来夺过伤痕累累的小狗。在他们即将反应过来时白迅速抽出挂在身旁的剑不带丝毫犹豫的向着他们挥去。“反正都是欺负弱小的妖都杀了应该没什幺问题。”就在想法截止时几只小妖已经躺在被染红了的雪中。

看着麻烦被解决了,她准备离开没走多远便听见身后传来一深一浅的脚步声回头便见浑身伤痕的小狗跟着她。时白看着这麻烦并不理会继续往前走想着等它走累了就不会跟着自己了。

就在快到石溪镇时她鬼斧神差的往后看了一眼,那只“傻狗”依旧跟着只不过明显体力不支隔着很远却依旧没有停下。时白不由的开始思考自己当时为什幺要救它。

也许是因为看到它被欺负让自己想到了小时候的经历若不是师父自己可能也会如它一样伤痕累累;也可能是师父在她下山时嘱咐她要多行善事。

“真是个麻烦。”时白忍不住抱怨,但却站在原地并未继续赶路。就在它颤颤巍巍的走到时白身边。它突然伸手一捞把它圈进自己怀中就这样抱着它继续前进。

石溪镇位于清秋观山脚八九里路,此行下山是为了历练顺带解决镇上最近发生的事。

到达目的地第一件事就是找个客栈休息一下接着再打听镇上发生的事。“小二,开一间客房。”

“好嘞,客官房牌拿好。”小二给完房牌还想说些什幺。

时白擡手接过,阳光洒在眼眸瞳孔透出青灰色面上没有丝毫情绪,整个人散发出一种清冷而淡漠的气质。似乎看出小二的欲言又止,她开口示意“是否还有事情未交代。”

“姑娘晚上还是不要出门为妙,最近镇上不太平。”

“前几日有人半夜瞧见个没有脸的女子接着镇上隔三岔五就有年轻女子失踪。”

“多谢。”

时白把怀中的小狗放在坐垫上便准备去沐浴,浴桶中热气蒸腾化成轻柔的白雾。时白缓缓的解开系带藏蓝色的外衣掉落在地上只着里衣勾勒出挺拔的胸脯和不堪盈盈一握的腰肢姣好的曲线。

殊不知本一直盯着屏风看的“小狗”忽的低下头整个脑袋趴在柔软的坐垫里尾巴低垂着扫着地面浑身紧绷。

时白沐浴完发现它如此以为是伤口发作,本想直接治疗伤口可它实在太脏只好先给它清洗一下。

“小狗”发现时白抱起他往屏风后走去更僵硬了。时白把它放在浴桶中它很配合直到清洗到肚皮时便开始挣扎,她看着水花溅到衣服上眉心微蹙“别动。”“小狗”见状只好僵硬的伸直身子任她折腾。

上完药本想把它放回坐垫上转念一想天气如此寒冷它还受着伤便把它安置在了床榻里面,自己则躺在外侧。

月光歇息在她脸上显得眉眼更加柔和鼻梁挺直细长鼻尖微翘正好中和。小狗盯着她直至天空泛起了鱼肚白才缓缓入睡。

看着还在熟睡的小狗时白准备让它好好养伤自己出去打探情况。

杜府后院一片混乱好几位婢女被从房中赶了出来站在院外不敢擡头生怕被责罚。

前院会客厅案桌上坐着位女子她着一身清水蓝外衫头发仅一根发簪盘起额前一两缕发丝垂落下来,清清冷冷的坐在那。

“道长,小女自前几日回来便闭门不出,也不允任何人进门服侍,即便有婢女进去她也一直带着面纱。”

“不知是否中邪了,还望道长能医治好小女。”

“在下定会尽力,不知杜老爷可否告知令女最近都去了何处。”

“十日前她很开心的回来我也没多问,但自那之后她每日晌午便会出门,具体去哪我也不知。”

“不知可否让我见见令女。”

杜老爷面色有些为难“行是行,但就是我也进不去。”

杜老爷起身领着时白往后院的方向走,在一处厢房门口停下,擡手敲了敲便伸手要推“若兰,我请了道长来看看你。”结果门纹丝不动根本推不开,他转头对时白尴尬的笑了两声“道长你也看到了,只能道长自己想办法了。”说罢杜老爷便离开了。

时白绕着院子转了一圈发现门都闭得死死的,唯有窗户还漏出一点缝隙。她推开窗户撑着着踏板轻轻一跃便进去了。

屋内没有一丝烛光床榻被帷幔遮住梳妆台上的镜子被砸碎,走近发现帷幔后似乎有个人影时白用剑柄挑开看见床上坐着个女子她双手抱膝把整张脸都埋进双膝之间。

她试探性地唤了声“杜小姐。”只见女子肩膀剧烈颤抖了下仿佛听见了什幺很可怕的声音紧接着把脸埋得更紧了嘴里念念有词。

凑近了才听清她一直在念着“离我远点,别靠近。”“别看别看……”越到后面就越疯狂就一种重复这两句话,像是中邪了。

“杜小姐,别怕我是你父亲请来的道士。”

“请您相信我。”说罢时白施了个静心咒

时白见她逐渐平静下来,只是始终不愿把脸从双膝之间擡起。见状时白继续安抚着“别怕这里就我一人,你可以放心今日所见我不会泄漏出去的。”见她还是有些犹豫时白接着说“我以道观名誉起誓。”

女子似乎听进去了,缓缓的擡起了头但下一秒又像是害怕什幺似的急忙把脸又埋进了臂弯。但足以让时白看清。

刚杜小姐擡起的那几秒时白发现她脸上没有任何五官,让时白联想到前日小二说的有人看见没有脸的女子,这不正是杜小姐现下的情况。

思及此时白打算问问杜小姐,见她又像刚开始时只好作罢。时白看着床上的人捏了个决让她安心的睡去。

看着正门被桌椅堵死她属实没想到看着这幺娇小的杜小姐力气可以这幺大。打消从房门出去的想法时白从窗户翻出去。

时白在正堂找见杜老爷向他讨要了事发前常伴杜小姐的丫鬟。

“杜小姐发病前几天可有哪些行为异常。”

丫鬟思索了片刻“没什幺异常,倒是每隔一段时间便不让我们跟着。”

“还有,小姐梳妆匣里会出现一些没见过的妆粉。但很受小姐喜爱每日都要抹。”

“可否给我看看那妆粉。”

丫鬟面露难色话语断断续续“可...那妆粉在小姐房中的妆匣内。”

时白明白丫鬟的意思不打算让她为难“多谢,我会自己去寻的,打搅了。”

刚翻出来的现在又得翻进去,今日就翻三四回窗了。定不能被师兄们知道。

屋内昏暗一片,杜小姐依旧睡着。时白走至梳妆台查看妆匣。妆匣内都是胭脂口脂角落处放着一个不起眼的小白罐,时白拿出来发现罐身没有任何标志盖口隐约透出丝妖气打开盖子妖气更加浓烈。

时白拿着妆粉去找了府中的车夫,让他带着自己去杜小姐常去的地方逛逛。

南街一片喧闹各大商铺大门敞开尽可能的吸引更多客户,时白在马车内感受到了熟悉的妖气便让车夫在此处停下表示自己闲逛下,待车夫离去便循着微弱的妖气找去。

街尾小巷。

明明是大白天巷子内却一股阴冷之意,两边的屋檐遮住了阳光让小巷中的光线不是那幺明亮。时白走进巷内发现妖气浓郁到根本分便不出是从哪散出的。

时白只好暂时放弃,先去调查城中最近失踪的姑娘。

近日城中失踪的多为年轻女子,要说有什幺共同之处那便是都爱去胭脂铺。

胭脂铺……失踪女子皆是胭脂铺常客而杜小姐房中又有带妖气的妆粉。看来那妖是利用女子们爱美来引诱她们。

时白向小二道过谢,便匆匆离去。基本推断出来前因后果但还是得去找杜小姐确认下。

帷幔后熟睡的人已经坐起身来情绪也不似之前那般激动,似乎是彻底平静下来了。时白还没完全掀开帷幔便听她开口“多谢道长为我静心,道长是想询问什幺?”

时白从袖中掏出妆粉“这妆粉是从何得来。”

“我前几日本想去胭脂铺买些新品,一位婆婆拉住了我给我介绍这妆粉我看这粉质细腻上脸效果也不错便买下了,之后每回上妆都是用的她。”

“那你面容消失前可有什幺异常。”

“好像是有些异常,自从用了这妆粉我每日都会变白一些前几日还不甚明显时间越久效果越明显。当时我只当这妆粉效果极佳还特意去找那婆婆想多买几瓶。”

“可她要我用完了再去找她买说是有时效的说我买回去没有立即用放着就没效果了。我只好下回再去临走前她还让我一人前来即可。”

“多谢杜小姐,时候不早了,早些休息吧。我便不打扰了。”

时白刚准备离开便被叫住“道长能否帮我找回面容。”

“我定会尽全力的,杜小姐别怕。”时白听出她在说这句话时声线有点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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