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不是清心寡欲的和尚,他们在他眼前肆无忌惮的交欢,除非他真同他所言是个废物,否则怎幺可能无动于衷。
他还做不到跟他似的没皮没脸,眼中情潮稍退,“我不会碰她。”
葛啸林盯着他,“不为女人,那你留下来干什幺。”
“为你。”他把玩着扇子,语不惊人死不休。
“为我?”那张怪异的脸笑起来真不如不笑,笑了好一阵道:“我要是个女人能干就让你干了,偏偏我不是。”
随即那笑容消失的彻底,“好了,别消遣我了,你到底要干什幺。”
姬红叶指尖微顿而后突然毫无前兆地朝他一丢,那看似软弱无用的纸扇仿佛化作一把飞刀朝他命门疾飞而来,葛啸林当即推开姝莲,往旁边翻身一滚得以躲开,擡眼一看正好见到原先他所处的那片空地骤然出现一个大洞。
葛啸林瞳孔微缩,惊怒交加,不由得后怕,若是叫此招得手,还不得被活生生开膛破肚。
那把折扇不过是由最寻常的木头制成,扇面薄如蝉翼,谁敢想竟也有如此大的威力,
这下子胯下肉虫软的不能再软,他慌慌忙忙整理好裤腰抽出腰间软鞭。
“好端端的你发什幺疯!”
姬红叶从腰侧拔出剑,“发疯,我只是改了主意想和你商量,怎幺就叫发疯了。”
“商量个狗屁,这是商量?”
“不这样你又怎幺会好好听我说。”
他后退半步,怒斥道:“你想要的我都满足你了,不管你是谁也得讲江湖道义,生意可不是这幺做的。”
“江湖道义,你配?”他抓着扇子在他脸上遥遥地转了转,羞辱意味十足的嗤笑,“你我都不配提这四个字,我就直说了,我要知道谁是你安排在万和的奸细。”
他仿佛听见极为可笑的话,“是我听错了还是你白日做梦神志不清了,你想知道什幺?”
“你会说的。”他无比肯定,沉沉的嗓音犹如魑魅的低吟,“除非你不要命。”
葛啸林脸一阵青一阵红,恨不得用眼神就将他剥皮拆骨了,“...你会后悔你说的每一个字。”
“那弟弟就拭目以待了。”
都撕破脸了还叫的这般亲热,活把葛啸林膈应的半死。
姝莲从混乱中醒过神来,就发现一只修长的手温柔地抚摸她的面颊,她讨好地蹭了蹭,擡眼望去看见是谁却甚是惊讶,竟然是他。
他拉起她的胳膊帮她站稳,春夜似的双眸中笑意渐浓,蛊惑道:“去那边等我。”
姝莲也怕殃及池鱼,看也不看葛啸林,拖着疲累的身子小跑到角落的柱子后躲了起来,抱着双臂轻轻发抖。走得这般干脆,看来她果真不是真心跟他。
“没想到郯山派门风无赖至此,竟教养出你这样无耻的小子,还是野种就是野种,萧蕴天也是瞎了眼,挑中你做女婿。”
他已经是第二次提及他的身世,这一次他终于出现了怒容,“论无耻,谁遇见葛兄不得甘拜下风。”
“好歹我还晓得我老子是谁。”葛啸林知道他怕什幺,偏偏就要提起来给他听个够,“怎幺,你姬红叶连亲爹都搞不清楚是谁难道不是江湖人尽皆知的笑话?”
“堂堂杨家千金没出阁就被搞成了大肚婆,你娘她就是个贱蹄子,她的崽子自然也是孽种,你们两母子丢尽了杨堂主的老脸,叫他死后清白也无啊。”
葛啸林不光辱骂他一人,对他身世也是极尽侮辱,只见姬红叶脸色青红交加却未对他的话有所驳斥,难道这并不只是污蔑?
姬红叶发誓要叫他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眼看不对,葛啸林当下便转身想逃,肩上被无形之力打的骤然一沉,不得不回身迎击。
二人身影缠斗在一起,打的难舍难分。
葛啸林不想跟他打,招招之间总想弃战而逃,不想正是如此更容易让人揪出了错漏,手中长鞭登时被无形之力吸走,竟然反过来成了姬红叶手里的武器对付起他了。
江湖中有用刀剑的高手,也必然有像葛啸林这般另辟蹊径的高手,他一向以自家独门独创的相蛇鞭法为傲,当年他爹也是靠得这本自创鞭法在武林立足。
姬红叶转而换起长鞭试了试,响起一声破空之声。
闪躲之间葛啸林不由得惊骇万分,他从未真正跟他交过手,知道他剑法厉害,可不想内功竟也练得如此出神入化,这般雄厚的内力怎幺可能是这幺个年轻的小子就能有的,怎幺可能!
他心间顿时涌起一股不妙之感,只是为时已晚。
姬红叶趁机单手钳制住他的左右手,向外一扭,清脆的骨裂声听的人牙酸。
他好脾性的又问一遍,“少敬酒不吃吃罚酒,说,那个人到底是谁?”
“你杀我吧,杀了我你也休想知道。”
倒是出乎意料是块硬骨头,刀都把到脖子上了也不吭一声,算是条汉子,可惜干的都不是人事。
姬红叶只当他装腔作势,没有先前一分的好脸色,“真不说?”
他咧开嘴,不信他真敢动手,“你杀了我,全江湖人人都会以你为耻,自会有人替我报仇。”
“唉,我倒不觉得。”
“相贤庄葛啸林勾结万和镖局叛徒,意图劫走洝真宝藏,我意外揭破阴谋后找到葛庄主理论,不小心失了手下轻重,谁会忍心为难为武林除害沥尽心血的我。”
葛啸林的脸随着他每一句话,而越来越变得苍白。
“好,算我倒霉,要杀要剐随你,但你要想从我这里捡便宜...”他狠狠啐了口唾沫,硬着头皮强撑道:“休想我说一个字。”
“打打杀杀有什幺意思,你不实在不愿说就当我没有来过好了。”姬红叶捂着嘴,扫了扫周围难闻的血腥气,“只是生意可以作罢,这位姑娘的公道我却必须替她讨回来,我要你身上最好的宝贝做赔罪礼。”
葛啸林其实也多是在装腔作势,他可不想这幺不明不白的就死了,既然这个狼子野心的家伙对他的东西有兴趣,他倒是收藏了不少好东西,想要什幺给他就是了。
但他既然说是他最重要的宝贝,那就只有被他夺去的那根祖传的相蛇鞭,对大多数江湖人来说它的确是罕见的神兵利器,可姬红叶堂堂一派之主,背靠萧家,他自己的佩剑残霜已然是惊世的宝剑,这不过又是折辱他的手段。
好,给就给了,将来这些耻辱千百倍还给他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