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市、南区。
纸醉金迷,包罗万象,随便挑一个都是富得流油的代名词。
乐于知住的罗湖十四号院很低调。
路过这里,看不见豪车,看不见奢服,但随随便便擦肩而过一个人,哪怕是乐呵呵的老头老太太,曾经说不定都是局长级别的领导。
远看普普通通的居民区,却是权力的聚集地,特警巡逻,进出严格,特殊时期连快递都进不去。
防了那幺多。
最后防不住里面的人顶风作案。
乐于知和陈芨几乎前后脚到家。
乐沅清一周前去首都出差,起码要待半个月,陈竹是作家,为筹备新书也去了邻省的山镇采风。
大人不在家,小孩兴风作浪。
雨把两个人都折腾得够呛,陈芨开门时,乐于知刚脱下校服外套,看见她浑身湿透地走进来,他挂衣服的手一顿,视线停在她滴水的侧颈上。
没有一点意外。
因为他看见了。
她送沈眠下楼,肩并肩走到校门口,然后把自己的伞放进他手里,目送他离开。
温柔贴心极了。
像对待宝贝一样呵护。
大院里不让计程车进,陈芨没有伞,大概是在雨里自己走回来的,别人眼里很窘迫的事在她这儿好像什幺都算不上,或许心里更担心沈眠会不会被淋湿,第二天着凉。
下雨真讨厌。
乐于知低下头,几秒后若无其事地把衣服挂好,平静地走进屋内。
穿戴一整天也白净整洁的校服外套,只有袖口的一小块布料遗留下崭新的褶皱。
不知道被捏得有多用力,皱巴巴一团。
客厅里转瞬剩下陈芨一人,脱外套、换鞋,丝毫不奇怪他们之间的过分沉默。
除了在床上,她从来把乐于知当空气,几乎零交流,而“几乎”中为数不多的那点也显然不是什幺好话。
但乐于知就像有受虐癖一样。
甩都甩不掉。
陈芨去厨房给自己倒水,渴了,不管冷热就仰头喝一大口,低头时,胸前多出一块干毛巾,乐于知一点声音没有,不知道什幺时候站在她身侧。
“不擦干会着凉。”他说。
另一只手抽走她手里剩下的半杯水,头垂着,按下烧水壶的开关,“喝冷水也会。”
“......”陈芨看向他同样湿漉漉的发尾,还有在水珠下更显苍白的脸色,空荡荡的掌心虚握一下,照常冷声丢下一句“少管我”。
转身走了。
乐于知神色如常,被拒绝后就把毛巾盖在自己头上,慢慢擦干。
习惯了冷言冷语,就开始期待她哪怕一次的接受,这次没有就等下次,总有例外发生,陈芨会看向他,接过他手里的东西,手不经意擦过,鲜少地不带情欲和羞辱,足以让他满足很久。
脖子也擦干了,乐于知走回玄关,拿起陈芨刚刚脱下的外套丢进洗衣房,倒了自己常用的洗衣液,然后蹲下来抱住膝盖,盯着开始滚动的机器发呆。
她身上是另一个人的味道。
沈眠是beta,没有信息素。
可他一直用的木质调香水味很浓,沾在陈芨身上,从里到外都渗透了。
好难闻。
他想。
食指点在地板上,一笔一划,慢慢写下一个名字。
是“沈眠”。
写好了,乐于知有戳戳这两个虚无的字,神色晦暗,无声地评价:
阴魂不散。
家里有两间浴室,一个在主卧,一个在洗衣房左手边。
从洗衣房出来得不是时候,乐于知听见水了声,很清晰,隔着没关严实的木门,哗啦哗啦地掉进耳朵。
陈芨在洗澡。
很正常,她浑身都湿透了不是吗。
但被泡进水里的好像成了他,四肢虚浮、发紧,脑子一片空白。
陈芨的调教很有用。
真的。
下唇被咬红,像眼尾一样红。
从门缝向外蒸腾的热气扑在脸颊,花洒里的水似乎是淋在他身上一样,湿了一片。
现在还在源源不断地往下淌。
临近发情期的omega耳根子烫得厉害,又纯洁过了头,以为是自己被肏过太多次,才会变得又骚又浪,只能暗自唾弃、反省,想拼起破碎的贞操,最后却忍不住靠在门边夹腿。
结果当然是越来越湿。
根本不解渴。
乐于知吸吸鼻子,眼睛不乱瞟,就盯着自己的拖鞋,默默找理由。
腿心太黏了。
很不舒服。
所以先洗澡吧。
把自己洗干净。
洗干净再......再和姐姐......
!!!
不是这样!
乐于知闭紧眼,不敢再往下想。